肖筱坐到了方志身旁,开始和他一起畅饮,戚念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喻清拉住,他又对另外欲做事之人摇头,“念念,对不起!”肖筱摇着酒杯对着她说,“来我敬你一杯!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这么尴尬了!”
“哪有哪有啊,筱筱,你可藏地挺深的,以前你可是公认的五音不全,怎么现在唱歌这么好听了?”戚念接过酒杯想要将她身前的酒瓶子通通收入囊中赶紧撤掉,怎知肖筱一把抓住一瓶未动的酒,开始直接喝。
众人一脸诧异,连戚念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肖筱是如此豪迈之人,半瓶之后,肖筱猛喘气,哐当一声放下酒瓶“是因为啊,这首歌是我唯一会的歌,这首歌是他教我的。”说罢,肖筱瘫坐在了沙发上。
戚念深知自己开启了一个不好的话题,四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无从下手。
“筱筱……对不起。”戚念来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微凉还是浸透了她的心。
“念念,我放过他了。”肖筱看似强颜欢笑,“我知道了,筱筱。”戚念看着故作坚强的她,甚是心疼。
“念念,我说真的。别不相信!”肖筱佯装有些生气,戚念听着她醉醺醺的语气,只是点头先顺了她的意,再无多言。
陆煜急忙打车赶往盛漫家中,拿出钥匙,推开门。一屋子的黑,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他打开手机电筒,轻声唤着盛漫的名字,哪知无人应答,他打开客厅的灯,房中整洁如新。他继续向前,敲了敲她的房门,发现并没有锁上,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凌乱不堪的大床,床中央坐着的人双眼空洞,神情涣散。他再看看她的一只空荡荡的裤腿,上前,“漫漫,你的脚呢?”
“不是早就没了吗?”盛漫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陆煜不忍心去看,只是用手轻轻地擦去,他走到墙边将冰冷的假肢拿起,坐到床上温柔地给她戴上。“漫漫,你有腿的,你看这不是吗?”陆煜强行扯出笑容。
“煜哥,你知道吗,它啊,很好,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真的!”盛漫笑着迎合他,却让他更加内疚。
“漫漫,对不起。”陆煜盯着她的小腿。
“煜哥,不是你的错,是肖筱的错。”盛漫看着窗外,大雨倾盆,十分冷静。
陆煜没有接话,“煜哥,让我跟了你可好?”盛漫环着他的腰,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盛漫,你知道的,我当你是妹妹!”陆煜掰开她的手,推开了她,起身欲离去。
“可我不是你的亲妹妹!”盛漫冲着他大吼。
“看来你今天精神状态挺好的,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陆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你还爱她是吗?”盛漫的声音有些波动。
陆煜没有回答,只是径直离开,关上她的房门。
只听一声巨响,然后是各种敲打,砸东西的声音,陆煜却没有再回头,只是轻轻地掩上大门。原本的倾盆大雨变成了绵绵细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喻清的电话。
“你们走了吗?”陆煜问道,“还没有?”喻清远离了还在听着神志不清的肖筱嘟囔的三人,回答道。
“怎么了?”陆煜觉得他的周围过于安静,“你在问谁怎么了?”喻清问到。
此话陆煜是读懂了,“我过来接你们吧,我先回学校取车。”还未等喻清搭话,他便挂断了电话。
喻清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摇摇头,“何时了啊。”他望着天花板,视线落在了肖筱的身上。 陆煜驾车抵达了清泉KTV,急促地赶到房间,推开房门。一双双眼睛全部向他看齐,他却感受不到炙热的目光,眼中只有她。
戚念上前,抓起他的领子,“陆煜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芋头的好兄弟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可以为了筱筱放弃一切!”喻清听着她的豪言壮志,心碎了一地,但是却意外地欣赏她的义气。
陆煜扯开她的手,“喻清!管好你家女人!”惯性让她被推到了喻清的怀里,戚念还想上前说叨,喻清却将她侧过身,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微低着头,在她耳朵呢喃“念念,我不会让你放弃一切的,你还有我呢!你可别抛弃我!”
戚念觉得有些心疼,她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没有回答。而这一刻喻清十分的安心,可是心中某个角落的加速跳动却被他极力制止了。
陆煜将肖筱抱起,方志和杜诺从陆煜进门到他一系列的动作开始就不已经呆住了。
“芋头,戚念,志哥,糯米团子,麻烦你们了。”说着陆煜带着不醒人事的肖筱离开了,只留下了从外面带进来的寒风。
“芋头,筱筱不会有事吧。”戚念将头迈进他的胸口,“念念,我十分相信他。”
“芋头,我们该散场了!”杜诺将头转向喻清,“噢!我的眼睛瞎了,志志!”说着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方志十分配合地将杜诺拉走,“志志,今天就我俩共度良宵了,你开心吗?”方志没有说话,只是一记爆栗让他记个清楚。原来糯米团子还是没能逃脱众人的蹂躏啊。
已经离开的陆煜嘱咐服务员帮他把车开到门口,将肖筱安置在副驾驶后,给了小费,驾车离去。
杜诺和方志本想搭个顺风车,两人相视一笑,又双双作罢决定去公司打地铺。
陆煜开车一向平稳,肖筱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只是口中不停地呢喃,陆煜的好奇心被勾起,可是她的话含糊不清,陆煜有些无奈。可是他的好奇心真的是让他难以忍耐,索性他直接将车绕了回去,绕到了公司楼下,他打开车窗看着还亮着的灯,直接停下车,靠在车座背上,双手枕着脖子,假寐,却又在期待着什么。
“鹿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伤害漫漫,真的!”肖筱突然大叫,不停地摇头,双手大幅度摆动,声音颤抖。陆煜被她的喊叫惊吓,他赶紧查看,哪知她却安静了不少,只是低声啜泣,眼角的泪珠却像断不了线的风筝一般,陆煜不知所措,他想起以前,他的筱筱总是快乐的,很少哭,更不可能像这样无法安抚。
他的手轻轻地触碰她的脸,看着熟悉的轮廓,他慢慢地描绘着,肖筱觉得脸上奇痒无比,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脸颊,果然她抓住了陆煜的手。
“嗯……嗯……好舒服啊。”肖筱翻过他的手背,蹭了蹭他的手心,他心痒难耐。
“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肖筱有些遗憾,说着带着微笑安然入睡。
他眼神一深,放在她脸上的手已经有些僵硬,他无法动弹。
陆煜看着她的泛红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抽动自己的手,奈何她抓得太紧,陆煜只好作罢,任由她的摆布,只不过他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似的附上她的脸,有些细细绒毛,他捏捏她的脸颊还是熟悉的婴儿肥,他轻笑出声,肖筱翻动一下身体,陆煜马上憋住,又听见她轻叹一声。
陆煜慢慢起身,半蹲在小小的空间里,一米八五的身高半驮着背,一手尽力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头尽力去够着一部分,希望可以借助牙齿的力量,他的额头有些微汗,终于还是从胳膊上脱落。他轻柔地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原本有些不舒坦的肖筱,眉头舒展,轻哼一声。
他怔怔看着,难以控制接下去的动作,他俯身,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可是他并不满足,又继续向下,想要一吻芳泽,此刻,肖筱突然睁眼,双眸含着泪水,晶莹透亮,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脸,肖筱觉得有些真实,却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思绪,她当做是梦,“鹿头,现在的梦都这么真实啊,摸着跟真的一样,还蛮有弹性的!”说着还时不时用力揪了一把,陆煜疼得龇牙咧嘴。
顿时陆煜没了兴致,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肇事逃逸者”。他坐回了车椅上,静静地等着天明,他希望今天她的话只是一场梦,他不想失去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