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天过去了。
监狱的现状看来已经彻底暴露出来了,小心缓慢地准备了好些年的漠北总督府,绝不会善罢甘休,怒火肯定是需要发泄的。
即时没有屠杀两百亲卫,帝国开始启用囚犯之时,便是林天必死之日。
再加上,麾下的这些死囚们大多和各个宗派结了血海深仇……
举步维艰啊,说不定帝国还没出手,宗派就来铲除自己了。
林天想过一走了之,粗茶淡饭虽然心有不甘,但似乎也不错。
但,冥冥中,总有些事情把他架在火上烤。
没了监狱,还是先天宗师吗?到时候再遇上疯狂的追杀,如何自保?
退不得,那就只有进了。
要进,这帮实力还算可以的死囚,就只能死保了。
人定胜天?那也要看有多少人。
这些日子,林天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出来看看已现雏形地建筑,便一直尝试修炼着长生宗的内门功法——灵力决第一卷。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普通人想要晋升后天,要么拥有极其稀少地灵根,要么服用灵元丹,方可开了窍,与天地沟通,与灵力沟通。
然而,这些在林天身上却压根感受不到。
这个把月来,长期经受磅礴灵力的孕养,让林天早已脱了凡根,毫不费力地感受到了充沛的灵力波动,并逐渐牵引至经脉之中,经由丹田开始,沿着全身最重要的八条脉络缓慢地推进。
灵力刚一进入经脉,犹如千万只蚂蚁涌入,一寸一寸地啃食着经脉中的芜杂物质,直到原本满是血水的经脉逐渐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变成乳白的存在。而后续继续涌入的灵力流过半透明的脉络,却让人异常舒服,让林天闷哼出不可描述地叫声。
当督脉这条经络打通,灵力似有思想般,汇聚于丹田,再来去回流,不断炼化着经络周围的骨肉,挤出杂质。
后天境第一重,成了!
林天满足地咧开嘴,终于,自己也终于算得上武者了!
只是,不是说初入后天者,灵力稀薄,呈气状吗?怎么自己这整条经脉中,灵力都浓郁到成了透明的灵水了?
先不管了,再接再厉。
一个时辰后,任脉再次贯通,让林天浑身通泰,畅快地抖了个激灵。
冲脉、阳跷脉……
终于,当林天一鼓作气地炼化了八条经络,内视看去,整个身体,以丹田为中心,延伸出一条条乳白色的小道,完美地覆盖住了全身。
然而,这本灵力决却再也没了后续,没有修炼功法,林天再怎么折腾,也就是让体内的灵力更浓厚一些,却始终无法寻找到破茧地办法。
气恼地拍碎了椅子,修炼为何如此艰难,破系统有个屁用。
要是被贺山知道林天所想,说不定杀人的都有了,几天时间,屹立在漠北高手行列,还觉得修炼艰难?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让林天惊醒了过来。
起身开门,却发现是贺山:“老贺,不是说不要打扰我了吗?有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
贺山赶紧回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我看到好几个宗派带人围过来了。”
“到哪了?”
“还有二十公里。”
林天颔首,说道:“不错,能提前发现敌情了。你去刘大棒叫过来。”
“大人,来了估计有二三十个高手……”
“我知道。”
“大人,他们来意不明,估计没安什么好心。”
林天翘起嘴角:“老贺,是怕他们来找你们这些人麻烦吧?”
贺山倒是坦然,没有犹豫,无耻地点了点头,皱纹上写满了担忧。
“不要担心我,打不过我还可以逃啊。”林天打趣道。
妈的,怕的就是你丢下我们逃!贺山心中愤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好了好了,别给我装幽怨了,搞得跟柳氏一样。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哼,信你就有鬼了!贺山踹踹不安,只求这位小主能够言出有信。
跟着林天下楼的贺山,盯着林天那挺拔的后背看了半晌,总感觉这位小爷有些变了。
究竟是哪儿不对了呢?他脑子烧坏了?发春了?贺山心中满是恶意。
不对,是气势!
贺山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就再也挥之不去。
之前的林杀头,纵有先天之力,压制着所有人抬不起头来,但,总感觉是无根之水。
就像是借了别人的势的感觉,强大,却感受不到威压。
而刚才,贺山明显感受到了不同,平和的话语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心头,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力。
难道是幻觉?贺山摇摇头,不再去管。
名义上,整个漠北必然是属于帝国漠北行省的势力范围。
然而,宗派势力雄厚,盘踞一方,实际上占据了漠北行省超过一半的面积,更是把手伸进了漠北的三城一府中。
要论人数,漠北行省的军队呈碾压之势,但要论高手,单一个长生宗就深居着超过十位先天,压了总督府不止一头。
当林天换上一身干净长袍下楼时,小楼内已经聚满了人。
自认和林天比较熟的江辰,在众人暗地里的撺掇下,开口问道:“大人,宗门来人了。”
“老贺说过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
“来了一堆人,还挺能打的样子……”江辰眼巴巴地看着。
林天被这家伙的装可怜给逗得笑了两声,说道:“你们都在担心我把你们扔出去?”
一堆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以林杀头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来这事,毕竟自己对这位宗师只贡献了负担。
“放心吧,你们虽然垃圾了点,但我觉得宗门和总督府更加垃圾,所以,你们暂时不需要担心。”
看着林杀头轻飘飘的几句话,众囚犯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但是!”
听到但是两字,特别是语气还透着凛冽,众人又有些慌。
“但是,大战之前总需要杀个人来祭旗的,这样才够劲,对吧诸位?”
没有人说话,靠着门口的几人,已经开始慢慢地往外挪。
“刘大棒。”林天温柔地点出了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剩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就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大家又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