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虓抱歉地一笑,“你看起来很不在意头发。”
“错!”艾文矢口否认,“我是最注重发型的,有吃无吃,头式保持,可见头发的重要性了。”
“那你干嘛舍得剪?”
“不就是因为发型,所以才要剪的吗?”
“这样?”韩虓愣了愣,“你的想法真是很与众不同嘛!”
艾文被人夸惯了,对这样的夸赞已经不太感兴趣,道:“哎!是不是我们今天就得回轩苑山庄去?”
韩虓掀开被子,起床穿上靴子,“这里已经没有事,我们也该回去了,而且我离开轩苑山庄已近两月,也是该回去看看师母了。”略一沉吟,轻叹道:“不知师父是否有消息,真是很让人担心。”
“你们不是说过,朝龙有可能知道这件事吗?去问问他不就得了?”
“也对,”韩虓颔首道:“待会走的时候是应该问问他,我相信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
于这点,艾文也很想证实,看看朝龙是否真是个敢作敢当的磊落之士。
“朝龙真是个很奇怪的人,既然有些事自己要做,又为何要说呢?”
“这你就不懂了,”韩虓抓过他蓝中带点浅红色的披风披上,道:“正是因为这样,朝龙才会让人感觉到神秘,别人或许认为做坏事只要隐蔽得好,就会给人神秘与害怕之感。但朝龙不一样,他每做一件事,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有人问他,他都会说。事实上,很多事就是因为知道要发生了,才会令人更害怕、更恐惧。”
“哦!”艾文佩服地点头,“想不到朝龙还懂得心里战术嘛!真是不耐。碰上他这样的对手,就等着倒大霉好了。”
“碰到他那样的人,我还不觉得怎么样,反正他要做什么他都会说。”瞥了艾文一眼,难得地戏谑道:“反而是碰到你这样的人,我真是没辙,可能就只有等着倒大霉了。”
艾文一声嗤笑,“太夸张了吧!我们才拷了一天不到耶!你现在就急着喊受不了,那以后可有你受的。你最好是有点心里准备,不然,死惨了!”
“咚咚咚”,门突然敲响。
韩虓朝门一瞥,朗声道:“进来。”
但见梅雪应声而入,她手中抱了件雪白的衣袍,后面跟着两个丫头,手中各各端了盆热水,分明是伺候两人而来的。
梅雪一见两人,神情极是愉悦,含笑道:“姐姐,虓少爷,你们都起了,真是太好了。”
韩虓回礼道:“梅雪姑娘,早安。”
“哎!梅雪,你一大早起来就是想来消遣我的吗?”艾文抓住她的语病攻击。
“哪有啊?姐姐,”梅雪冤枉地喊。
“还说没有?”艾文莞尔道:“什么叫你们都起了?好像……好像我们……”她本想说好像我们是睡在了一起,但话到嘴边,却又羞于出口,只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明明一晚都坐在床边,哪有睡啊?”
昨夜轩少虎送来的被子,在她起身后,倏然掉到地上。那进来的两个丫头,见了一床的凌乱和地下的被子,急忙放下盆子,过来整理。
梅雪愣了愣,方醒悟过来,笑道:“是我的失口,姐姐责罚好了。”
“是吗?”艾文狡黠地看着她,“要怎么责罚你才好呢?看你一身柔弱的样子,真是很不忍心耶!要是责罚了你,那你那个还寄养在他娘家的丈夫岂不心疼死啊!”说了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
韩虓与梅雪闻言,俱是失笑出声,那在后面整理床铺的丫头,暗中也是偷偷发笑。
梅雪这一笑,哪里还管得了矜持不矜持,当下道:“姐姐,你这么厉害,那你那个还寄养在他娘家的丈夫要是娶了你,还不被折磨死啊!”
“嗬!你还现学现卖,敢用我的话来骂我,我看你八成是……哼哼哼!”艾文鼻中冷哼几声,威胁之意乍现。
梅雪好奇地望着她,“八成是什么?”
“她说你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韩虓从艾文眼中看出了结果,于是开口道出。
艾文邪眼一瞟两人,立即把心中答案改过,“八成是想当我徒弟哦!OK,过来拜见师父吧!”
“呵呵!我才不要拜你为师呢!”梅雪娇笑着,“姐姐,你整人没个正经,是不是也想把我教坏?”
“去你的,”艾文甩手嗤笑,“给你机会你都不要,待你想通之时,门都没有。”
韩虓嘴角一牵,美好的弧度乍现,“碰到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别想通,才是最好的。”
梅雪陡然见到他的笑,不觉呆了呆,联想起以前,诧道:“虓少爷,你以前不是不笑的吗?这会居然笑了。呵!姐姐,还是你有办法。”
韩虓苦笑着摇头,“以前不是不笑,是觉得没有什么可笑的。”
“那这会有了吗?”梅雪继续好奇地追问。
韩虓目光滑向艾文,“这个问题,你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韩虓苦笑着摇头,“以前不是不笑,是觉得没有什么可笑的。”
“那这会有了吗?”梅雪继续好奇地追问。
韩虓目光滑向艾文,“这个问题,你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梅雪目光黠然地艾文脸上流过,轻笑,“呵呵!答案已经揭晓,不用问我都知道了。不过,这样子真好,以后都继续吧!千万不要再改回去了。”瞄向艾文,又道:“姐姐,我昨夜和丫头们共同赶做了一件衣服,做得不是很好,还请笑纳。”
“衣服?”艾文惊叫一声,讶异地看向她手上抱着的衣服,“昨夜赶做衣服?你……难道昨天我给你开的玩笑,你都当真了吗?”
“姐姐为梅庄出谋划策,才使梅庄解了围,梅雪做件衣服也是应该的。”
艾文惊讶得张了张口,头疼道:“哪有啊!我当时不是给你说是开玩笑了吗?怎可以当真啊?这么说你昨夜都没有睡了?”
梅雪全身绽放着愉悦的光彩,“能为姐姐做衣服,梅雪开心都来不及,睡不睡觉也无所谓了。再说,梅雪是真的很想给姐姐做点什么,梅庄之事,我只有干着急的份,幸好有你,梅雪真的好感激哦!”
“感激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我看你真的很辛苦耶!”
梅雪把衣服往她面前一送,“只要姐姐肯收下,那梅雪所有的辛苦也都值得。”原来她昨夜未出现在筵席上,便是因这衣服一事。
“谢谢你,做了这么傻的事,该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艾文感动得新潮滂湃。
韩虓见她还呆愣着不收,于是提醒,“那你最好是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吧!别辜负了梅雪姑娘对你的一片苦心。”
梅雪希翼的眼神望着艾文,“是呀是呀,姐姐,你就收下吧!我这么辛苦,就是为了给你留个纪念,你若不收,我会很伤心的。”
“真是傻瓜,”艾文感激中欣然一笑,“我又没有你傻,怎会不收呢?好啦!有多少你都送来吧!本大姐概不拒绝。”
“哪有多少啊!只有一件而已啦!”梅雪高兴的可人样简直如出水芙蓉般漂亮。
艾文拿过衣服,抖开看了看,奇道:“这是什么款式怎么都看不懂?是你们这儿今年的新款吗?”她向来追求时髦,各个名牌服饰能够入得了她法眼的只会是新款。
“不是啦!因为知道你手上拷有链子,衣服无法穿上去,也同样脱不下来,所以梅雪就照姐姐昨天说的样子,从领口一直剪到袖口上,待剪开后再用精心准备的带子穿起来,而后扣上这漂亮的七彩石,看起来很不错的,姐姐就穿穿看吧!”梅雪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艾文闻了闻自己衣上的酒味,苦恼地笑笑,“还是梅雪细心,这么说我得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了?”
“嗯,确实是要这样,不过看样你身上的衣服似乎脱不下来,得剪下来。这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剪子。”梅雪说着把剪刀亮了出来。
艾文不舍地看看衣服,“剪我的衣服,很可惜耶!”
梅雪轻笑笑,“姐姐,没有关系的啦!梅雪保证剪了后,一定给你缝上,并且会缝得天衣无缝,顺便再给你加点装饰,一定会比现在还好看的。”
“那好,你剪吧!”艾文迟疑两秒方妥协,斜眼一瞟韩虓,“这个时候你应该要怎么做?”
“啊?哦!知道,”韩虓微一愣,知趣地闭上双眸。
梅雪见他闭上了眼睛,不觉笑将出来,“呵呵!你们好有默契哦!”眼神诡异地瞄向艾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艾文与四目一相对,叫道:“哎!梅雪,你在鬼想些什么呀?别人不大,思想还那么复杂嘛!”
这话听得韩虓倏然脸红,别扭地把头侧向一边。
梅雪嘟嘟嘴,以微笑来代替反抗。说话时,她理了理衣服,拉起艾文右手上的袖子动手就剪。一刀下去,哪知她的剪刀虽然够快,却是奈何不了艾文的袖子。怪了,她不信地看看剪子,张开角度又剪下去,两下,三下,那袖子居然还是毫厘无损。她不解地望了望艾文,道:“奇怪,怎么剪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