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趣仿佛看到,在他父亲面前,几个流氓把自己按倒在地,高老板手拿砍刀,不慌不忙地,把林子趣的一个手指慢慢地割下来,林子趣痛得大叫,母亲扑在父亲脚边声泪具下地哀求,父亲则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恨不得把林子趣一枪崩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林子趣没有明天!
当林子趣纵身跃下大桥的时候,新的主意已经钻进了他的大脑。
他又在公园的长椅上醒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在河里窒息的感觉任然还在。
林子趣整理整理头发,整理整理衣服,又整理整理思绪,然后摸出卡片,亲了亲卡片里的儿子,轻轻默念道:“儿子,别怕,爸爸很快就能搞定这一切。”
这次林子趣先去了父母家,也算跟他们告个别。
父亲依旧不愿见林子趣,还是母亲强行开门,把林子趣拉进了屋。
“我说过不许再登我的门,你怎么又来了?”父亲气愤地说。
“这又不是你一人的家,还有我呢!他回来看他妈,碍你什么事?”母亲忙帮林子趣顶了回去。
“你!你!”父亲气急败坏地指着母亲,“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爸,你也别生气了”林子趣说,“气大伤身。你老,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说得好听,你也别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盼着我早点死,好继承这家业,拿去再赌。告诉你——休想!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把祖上留下的家业交给你去糟践!”父亲越说越气,激动得咳嗽起来,“咳咳咳,老子,咳咳咳,咳咳咳,老子怎么生下你这么个孽障!咳咳咳”
母亲端来茶碗,说:“老头子,先喝口茶压压”
父亲一下子掀翻茶碗,愤怒地喊道:“都是你惯的!”
母亲忙去收拾地上摔碎的茶碗,林子趣也蹲下去帮忙收拾。
母亲说:“别理你爸!吃过早饭没有?厨房有包子,是你爱吃的馅,我给你热热去。”
林子趣急忙拉住她:“妈,你别忙了,我去我的房间,取点东西就走。”
妈妈说:“急什么?好久没回来了,妈给你做好吃的。看把你愁成啥样了!你也别发愁了,改天我说服你爸,把房子卖了,给你还上账,剩下的钱我们还能再买套小的,你跟小亮他妈把婚复了,小日子照样过。”
“卖房?休想!这宅子是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到我这里说什么也不能败喽!”父亲嚷嚷道。
“你带上鸟笼子出去遛弯去吧!”母亲对父亲说。
“想把我支走,好偷我的房本,没门!”
“好,你要是真的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老娘就跟你离婚!离了婚房产一人一半!你不救儿子,我来救!”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林子趣赶忙上去劝架:“好了,好了,都什么年纪了还闹离婚,传出去丢人不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你做的事情还不够丢人的吗?”父亲挖苦林子趣道。
“他都知道错了,你干嘛不依不饶的!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呀!你是逼着我揭你的老底吧?”
“我有什么老底?”
“你要是忘了,咱们就当着孩子的面抖擞抖擞……”
“好了,你们别吵了”林子趣说,“我去我的房间拿些东西就走。”
林子趣从父母家里出来,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好好一个家被自己闹的!”然后就朝儿子的学校走上。
等到儿子放学,他妈妈来接他的时候,林子趣走了上去。
“你来干什么?”前妻见到林子趣,脸一下子拉得好长。
“我来看看孩子,”林子趣说,“你放心,我只呆两分钟就走。”
“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心里真有他,就离他远远的,别把他也带坏了!”前妻还是一脸的怨气。
“好好好,我来就是请你给我手机充点话费,我手里实在是没钱了。”
“哼!”前妻冷冷地说,“我说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们娘俩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呀!说吧,要充多少?”
“三十就成!”林子趣满脸堆笑地说。
“好,就这一回,”前妻掏出手机给林子趣充了话费。
“那就谢谢了,”林子趣又对儿子说,“小亮,你要听妈妈的话。爸爸以后就不来看你了,爸爸是个混蛋,对不起你和你妈妈,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要是有下辈子,爸爸一定要做个好爸爸!再见了,儿子。”林子趣深情地看了儿子最后一眼,忍着眼泪,转身快步离开了,林子趣听见儿子在身后叫自己,也听见前妻阻拦儿子的话,林子趣的心在滴血,眼泪不争气地流得满面都是。
林子趣跟随两个讨债的来到高老板的地下赌场。
高老板驱散了他旁边的赌客,开始和那个贱女人一起怂恿林子趣卖掉老宅。林子趣说没可能,他们就开始逼债。林子趣提出用手指抵押赌几把,他们正想威胁林子趣父亲卖房呢,所以很快就答应了。
林子趣用左手五根手指换了五万筹码,赌局开始。
第一轮,林子趣的牌面是A,林子趣的牌大,先说话,林子趣押了一万。高老板的牌面是3,他笑了笑跟了一万:“看来今天的手气不错嘛!开局就拿了个A,我跟。”
第二轮,林子趣林子趣的牌面是A,7,高老板的牌面是3,3,对子说话。“既然是对子,就押两万吧!”高老板一手摸着旁边女人的大腿一边说。
“赌场摸女人,可是要倒霉的!”林子趣冷冷地说。
“呵呵呵,”高老板得意地笑起来,“我都忘了,这可是林老弟曾经宠爱的女人,哥哥摸一下你就吃醋了?”
那个贱女人也“噗呲”笑出声来。
林子趣摇摇头,面带微笑地说:“高老板,你误会了,我跟这个女人早就恩断义绝了,哪还会为她吃醋?!我是看你骚气缠身,今天恐怕要输得很惨啊!”
“哼!还是多操心操心你那只手吧!别到时候吓得大小便都管不住了!哈哈哈!”
女人也跟着笑。
林子趣推上两万,说:“我跟”
“好!有种!我喜欢!”高老板喊叫道。
第三轮,林子趣的牌面是A,7,5,高老板的牌面是3,3,7,还是高老板说话。
高老板笑着说:“还是我大,再押一万五,本来想跟你多玩会儿呢!看你这么不合群,还是早点赢了你,我们好去歌厅唱歌,”他又转向女人说,“宝贝儿,今天哥请你吃海鲜,怎么样!”
“好啊!好啊!吃完海鲜去唱歌!”女人喜上眉梢。
“吃海鲜?恐怕待会儿输得连白粥都喝不起了吧!”林子趣说。
“放你娘的屁!”高老板大怒,“你他妈是给脸不要脸了是吧!有种你跟啊!看喝白粥的是谁?!”
林子趣把剩下的筹码都推了上去。
“呵呵,梭哈了!”高老板嘲讽地说。
“没哪,就赢你这么点,怎么叫你去喝白粥?”林子趣说,这是这轮的。
“那你下一轮拿什么赌?”高老板问。
“人家不是还有一只手的吗?”女人也讥笑林子趣。
“不用担心,我有东西押。”林子趣说。
“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押什么!”高老板说。
第四轮,林子趣的牌面是A,7,5,A,高老板的牌面是3,3,7,A,林子趣大,林子趣说话。
高老板说:“两个A,的确是好牌,看你怎么押吧!再用右手换五万?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连右手都没了,那你这个人可就全废了!”
林子趣站起来,解开皮带,裤子一下子滑落到脚面。
女人惊得尖叫一声,高老板也张大嘴巴愣住了。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高老板说话都结巴了。
“耍流氓!”女人喊道。
林子趣说:“耍什么流氓?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跟你睡过的男人恐怕都能编成一个团了,你什么玩意儿没见过,还装什么淑女?”
高老板又喊道:“你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林子趣从内裤里拿出一样东西拍在赌桌上。
“是你家的房本?”高老板眼睛一亮,一下子站起来,毫不掩饰脸上的惊喜和贪婪。
“没错,是林家老宅的房本,”林子趣说,“你看值多少钱吧!”
“如果是真的,起码得值一千万!”高老板说。
“开发商出五千万都被我家老爷子赶出去了,你说一千万?算了……你找个行家来验一验吧!”林子趣说。
“不用了,不用了”高老板急忙说,“我还能信不过你吗?你……当真要把它押上?”
林子趣说:“拿出来又不是参观的,再说了,输了那么久了,也该轮到我林子趣转运了,押上!”
“好!”高老板说,“兄弟,虽说它值五千万,可是到了赌桌上只能算你五百万。”
“行,”林子趣说,“五百万就五百万。你跟不跟?给个痛快话!”
高老板思忖了一下,说道:“加上我的,牌面上已经有三个A了,还有一张红心A没有出现,我不信你会有三条A。我的底牌是3,加上牌面上的两张3,就是葫芦,大你对A,我为什么不押”高老板叫人拿来五百万筹码押了上去。
赌场的人知道他们赌这么大,都围过来看热闹。
高老板亮出了他的底牌:“开牌吧!我是三条3!你呢?”
“不好意思,我是三条A,比你大!”林子趣掀开底牌,一张红心A赫然躺在赌桌上!林子趣用魔术师教他的魔术把7换成了红心A。
“什么?”高老板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确认看到的是三张A后,他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
林子趣毫不客气地把赌桌上所有的筹码都揽过去,扬眉吐气地说:“高老板,还赌吗?”
“赌!继续赌!”高老板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