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趣还想问下去,三川已经吃完了饭,站起身离开了桌子。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上工去了。组长把林子趣带到一架机器旁边,对他说:“这是一台吸盘式采收机的模拟训练器。你要用一天时间,完全掌控它的性能,并能熟练地驾驶操作。”
林子趣说:“一天时间熟练操作,是不是紧了点儿?”
组长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以前新人训练最少要一个星期才能上岗,现在供货紧张,又缺乏人手,上头是这么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就拜托了。”
“那好吧,我们赶快开始吧。”林子趣坐上机器,带上ⅤR眼镜开始操作,组长在一旁认真地指教着……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到了开晚饭的时间了,采收组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他们一起向餐厅走去。路过训练室门口时,都忍不住伸着头向里面观望。
“好,好,非常好!”组长忍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声称赞,“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掌握了要领!说实话,我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
林子趣摘掉眼镜,看到了门口围观的同伴,他对组长说:“你去吃饭吧,我再练一会儿。”
“哎,好哒!我一会儿给你带饭来。”组长高兴地说。
“走走走,别看了,都去吃饭吧。”组长把那几个探着头的都推了出去,然后带上门,和大家一起去了餐厅。
林子趣又戴上眼镜,加紧练习。
第二天,林子趣开始正式加入到采收的队伍中,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组长把他叫到身边,叮嘱道:“林子趣,从今天开始就进入真正的工作了,你要记住,采收工作非常的危险,时刻都要小心谨慎,稍有疏忽就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我们定了三条规定,请你务必要遵守:第一,一定要带好你的面罩,永远都不要接触里面的植物;第二,千万不要掉进园子里,否则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第三,看到别人掉进去也不要施救,因为你根本无能为力,再搭上一条命就不值了!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林子趣点点头说:“记住了。”
组长继续说道:“你跟着三川,他来的时间长,经验丰富,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知道了,组长。”
采收组都戴上面罩,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房间的尽头有一个升降机,上面停放着十二台采收机。大家都走过去,坐上采收机,系好安全带。头顶的天花板徐徐地打开了,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
升降机启动,林子趣他们随着升降机徐徐升高。渐渐地,双脚已经离开了房间。
一堵玻璃墙出现在大家面前,玻璃墙是如此的宽大,一时竟看不到边际。脚下的升降机仍在上升,玻璃墙内看到的全是茂密的植物,别的什么也看不到。林子趣立刻感觉到有一种被这么巨大的绿包裹着,挤压着,践踏着的错觉。自己一下子显得如此的渺小。一股莫名的寒气把他攥得紧紧的,几乎透不上气来。
升降机总算超过了玻璃墙,在这个巨大的玻璃建筑的上方停了下来。
一块板子从升降机里缓缓地伸了出去,稳稳地落在玻璃房顶。
组长一声令下,大家驾驶着采收机向房顶走去。
林子趣跟着三川上了玻璃房顶。向下看去,下面是浓绿的一片,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可以看见植物粗壮的主干和长长的藤蔓,以及那些细碎的叶子。再往深处,阳光似乎被吸收掉了,只觉得暗绿暗绿的一片,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潭,什么也看不清楚,幽深处令人看了胆寒。
“小林,别看啦!跟着我往前走,”三川喊道,“记住,不要走在标有红色数字的玻璃上。”
“为什么?”林子趣问。
“那是釆收口,随时可能打开。如果不想掉下去的话,就离它远点。”三川说完继续往前走。
他们来到一个打开的采收口旁。
三川对林子趣说:“你就在这里采收,我去别的采收口。釆收完了来找我,一定要小心点!”
“知道了!”林子趣回答道。
“对了,今天你第一天上班,不用非得完成要求的釆收量。可以磨洋工,只要熬到收工就行。”三川说道,“我跟那帮混蛋打赌,赌你不会出错。你可别叫我输了!”
三川说完就走了,林子趣感到很好笑,他摇了摇头就开始釆收……
按照组长的教导,他先让采收机下蹲,开启最强吸附模式。让三条腿紧紧的吸附在玻璃上。然后握着操作杆,把可以伸缩的采收臂伸进了玻璃窗。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椭圆形的果实。那就是魔鬼树的果实,看上去绿绿的,就像一个橄榄球,大小也和橄榄球差不多,人们称它为“青果”。
林子趣小心翼翼地调整釆收臂,把釆收臂的顶端对着“青果”正中慢慢地刺了下去,然后开启抽取键,操作屏上显示“O%,2%,5%……”。这个时候,林子趣什么都不必做,只等着屏幕上出现百分之百的字样,那时候这颗“青果”才算是采摘完了。他再去寻找另一个“青果”。
林子趣向远处眺望,他可以看到农场,依稀还能够看到羊舍,不知道十一和白雪现在怎么样了?他又看向那片树林,当时自己就是从那边树林里过来的,树林边有许多小白点在移动,林子趣想,那一定是那群绿眼睛山羊了……
“滴滴滴……”仪器发出了报警声。
林子趣一看,操作板上显示“100%”已经抽满了。
林子趣拉下操纵杆,收起针头。调整采收臂,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这个采收口里,林子趣先后发现了四颗“青果”,等把他们全都采收完以后,林子趣收起釆收臂,用对讲器汇报情况。这个采收口便徐徐地闭合起来了。他就赶去下一个采收口,继续采收。
就这样他们一直忙到中午,组长分发了盒饭,告诉他们只有20分钟休息时间。20分钟后他们又顶着炎炎的烈日继续采摘。采收员们虽然怨声载道,但是还是在努力地工作着。
下午三点的时候,天边飘过来一块很大的乌云,烈日被一下子遮盖住了,还刮起了一阵阵凉爽的清风。
快被烈日晒蔫儿的队员们一个个高兴得大呼小叫起来。
“别叫啦,快点釆收。说不定暴雨就要来啦!”组长大声地告诫组员们。
他刚喊完,一阵猛烈的大风刮了过来。三川迫不及防,被一下子吹下了采收机,掉进了采收口,幸亏他反应灵敏,死死地抓住采收臂,才不至于掉下去。
“救命!救命啊!”三川一边往上爬一边大叫,只听哐啷一声,采收机的一条腿失去了吸附力,被拉了下去,整个采收机正好卡在采收口上。下面的三川吓得再也不敢动了。
林子趣急忙收起采收臂,取消最强吸附模式,顶着狂风向三川走去。
“嘟嘟嘟……”升降机上的警报器响了起来。
组长急得大叫:“大雨要来了,大家快撤!”
队员们纷纷撤离,很快都上了升降梯。
林子趣不听组长的劝告,走到三川所在的采收口,让机器蹲下,启动最强吸附模式,把釆收臂放了下去。
“三川,快抓住!”林子趣大喊。
三川赶紧抓住林子趣伸下去的釆收臂。
“哗啦啦”倾盆的大雨浇了下来。
釆收臂太滑了,别说往上爬了,就连抓都不好抓紧。
林子趣急忙操纵釆收臂把三川缠住。
“抓紧了!”林子趣一边喊一边取消了最强吸附模式。操纵着机器向升降机走去。
釆收机向前走一步,三川就被拉上来一点,林子趣驾驶着采收机一点点把三川拉到了釆收口,队员们跑过来,一起用力,把三川救了上来。
正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剧响,大家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