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禹。”
陆禹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曾经的无数次翻车经历早就让陆禹适应了干点啥都被楚舜捉包的生活,然而此刻楚舜的出现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好吧虽然每次被抓包都挺出乎意料的。
但是在世界线里,这个时间楚舜应该安安静静地呆在教室里晚自习,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所以确定情况万无一失后,陆禹才会这样肆意造作。
结果再一次翻车了。
嘁。
“禹哥?”楚舜看着他,换了一个称呼,嘴角轻轻扬起。
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的禹哥背后一阵凉飕飕。
“嗯。”
【统哥统哥统哥!这个大傻逼怎么会在这里!】
早在陆禹动手时就一直在线的ZYV587有点五味杂陈,见陆禹又开始欢脱后微微松了口气,很快就回答道【既然楚舜也是任务者,那么他也会有自己的任务啊。】
陆禹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他的任务不受剧情束缚或者是要改变剧情?】
【嗯,一般来说大部分大佬的任务都是这样的。】
【啊,那可不大妙了。】
【怎么了?】
陆禹看着明明眼里都是温柔的不赞同却强行严肃的楚舜,突然有点想笑,但还是绷紧了脸假装乖巧。
又在对立面了。
这家伙破坏剧情,自己要走剧情。
真是该死的,熟悉的场面啊。
连两人的站队都没变。
啧。
老子才是毁天灭地的大奸大恶才对啊喂。
怎么一直给楚舜安这种身份。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呕。
【因为这种对立关系会激起我搞事的兴趣啊。】
楚舜一看陆禹这一本正经乖乖等训的样子,就明白这家伙肯定又走神了。
“说好的好好学习呢?”
“被我吃了。”
“……别闹。”
最后某个刚刚还用气势日天日地的家伙再一次被提回了教室,并且享受了一路的老妈子唠叨。
然后回了教室之后还要受到某两位bulingbuling旁若无人的gay气操作的虐待。
陆禹:我好苦qwq我还只是个孩子。
【我的统】陆禹忍无可忍【我这种母胎单身狗一定要忍受这种非人的虐待吗?】
ZYV587对宿主多变的称呼表示无语,但还是本分的说【你看过世界线的。】
陆禹无话可说。
有些世界线看起来是小甜饼,其实每天都在逼死单身狗。
不过还好,自己很快就要解脱了。
毕竟打完那场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这么想想,陆禹就佛了。
【统啊,我的戏份结束后该干什么?】
ZYV587可疑地停顿了一下【……该干嘛干嘛?】
在课桌上趴着假装睡觉的陆禹“噌”地直起了身子,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相当淡定地把手举起来,对台上的蒋萍女士说:“老师,人有三急。”
回应他的是一截飞过来的被折断的粉笔和蒋老古董无可奈何的一句:“去。”
陆禹非常麻利地跑了出去,然后一去不复返。
下课了依旧没看见人的蒋萍:我就知道。
下次还是憋死他好了。
跑出去的陆禹找了个角落窝着。
系统依旧没跟上他清奇的脑回路【你跑出来干嘛?】
【表示我的惊讶】陆禹非常严肃地回答道【而且我有点无法忍受前面那两个人周围的粉红色泡泡。】
ZYV587:……
好的吧,你高兴就好。
然而在约架的前一天晚上,一通电话拨进了陆禹手机里。
手机铃声响得相当欢快。
然而陆禹并没有设手机铃。
【统……】
【不是我。】
一人一统都是一脸懵逼。
尝试了N种方式挂不掉,并且不管把手机扔哪铃声都会音量不减的在耳边循环,陆禹想起了当年被系统搞的那个页面支配的恐惧,某系统也回忆起了那个场景,此刻安静如鸡,十分乖巧。
【统,解释一下。】
ZYV587疯狂翻数据。
【大概……嗯……!找到了。】
陆禹已经快给那个该死的铃声吵疯魔了。
系统也半斤八两,它自觉地说了下去【这是世界线的不可抗性造成的,只要您身边有任何通讯设备这个电话都会打进来……总之只能接!】
早就没耐心的陆禹在系统说完不可抗之后就接通了电话。
“陆禹先生,您的父亲陆治先生不幸在刚刚去世了。根据他生前的遗嘱,他名下的所有遗产将全部由您继承。”
哇哦。
陆禹和ZYV587一同寂静下来。
开个玩笑。
我说我宿主的继承遗产言论是做梦。
ZYV587觉得它根本不存在的脸好疼。
陆禹也没想到自己的瞎逼逼居然成了现实。
还好这现实还算喜闻乐见。
至此,完全拥有了所有混吃等死必备条件的陆禹,开始了他真正的混吃等死生活。
个屁。
陆禹捏紧了手机,声音没有任何异样。
“我不信。”
“陆禹先生,您的父亲陆……”
“给我滚。”
陆禹猛地挂断电话。
【宿主……】
陆禹走进房间里,没开灯。
他就那样站了一会儿,一句话都没说。
系统也适时得没有再说些什么。
陆禹猛的拉开窗帘,房间一下亮堂起来,a市的璀璨也打在了陆禹身上。
“统哥你知道吗,这种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陆禹在窗前坐下,透过那不可见的玻璃看向外面的千家灯火,又好像在看其他什么。
“以前我没有父母。”
“现在也算不上真的有吧。”
“你似乎也觉得我的这位父亲就像RPG游戏里的NPC随便死死给我带来巨额遗产什么的会令我快乐吗。”
ZYV587不作声,它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宿主穿过来后根本没有和那个所谓的父亲见过面,而他凉薄的性情也由他几乎把除了楚舜和主角等个别熟人外的人全当炮灰看的行径中可见一斑。
“你想的没错,拥有更加有利的物质条件会令我满意,这个人怎么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我没那个兴趣为一个陌生人的死哭天抢地——我就是这样的人,没错。”
“说实在的,今天谁的死为我带来这笔财富我都会烦。”
“因为这种会为了目的——在这里叫剧情,随意地去抹除掉别人的存在的行径,真tm令人不爽。”
陆禹说着,又像在说什么别的事情。
比如会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比如最后一眼里的烈焰滔天和三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