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娘,话不能这么说,说好以桑树为界就是以桑树为界。”王氏据理力争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你把你的苗拔了吧。”
“凭什么要我拔苗,我种了这么久的!”黄大娘放下手中的活计,怒气冲冲地就走了过来,指着王氏的鼻子骂道:“姓王的你可以啊,你以为今天多带了一个丑八怪出来我就怕你啊,我告诉你,这苗我今天还偏不拔!”
王氏也不甘示弱:“好,你不拔,我帮你拔!”
看得出这大嫂也是个急性子,说着就低头要去拔黄大娘家的苗。
黄大娘一见她来真格的,顿时往地里一坐,开始哭天抢地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两个小媳妇也敢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啊!殷家一家都是没良心的,难怪病的病残的残,娶个媳妇还是个丑八怪,这都是报应啊……报应啊!”
钟小舒第一次见识到这农村的泼妇,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分明是她自己贪图殷家的地,被拆穿以后还倒打一耙,人身攻击!
“黄大娘,你讲讲理好吧。”钟小舒被她气得也忍不了了,“这土地的划分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不能因为你年纪大你会撒泼就随随便便让给你吧,我们家也一大家子人要吃饭呢,你要是实在不服,就找村长来评理。”
黄大娘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丑八怪!”
钟小舒眉头一皱,眼神里已经带了点冷漠:“就凭我是殷家的媳妇,这块地说到底也是我的!”
“我呸!就你还殷家的媳妇,你拜过堂了吗,同过房了吗?就你这丑样,吹了灯怕是殷家老,二也下不去口,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殷家的媳妇!”
这黄大娘果真是个粗俗的农妇,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根本就没有素质可言。
王氏气得满脸涨红,虽然她也看不上钟小舒这个妯娌,但她毕竟已经进了殷家的门,骂她就等于在骂殷家。
她也跟着一屁股坐下来,一边哭一边还嘴:“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你家这块地原本是胡大哥家的,以前我们一直好好的没闹过矛盾,自从你和他家换了地以后,因为这块地闹了多少次了,你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怀仁身子弱吗……呜呜……”
在不远处干活的乡亲们听到动静围过来,对于眼前的境况,并不意外。
自从两家人的地挨着以后,为此已经闹过无数次了,调节也调节过无数次,但都是当时调节好了,过后还是会再闹起来。
对此,大家也很无奈。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黄大娘坐在地上哭得更凶:“可怜我老太婆哦,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哟!这点地也跟我争,还不如逼死我算了!”
这话一出,立即有人认同。
“是啊,黄大娘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让着点算了,何必次次都闹得这么难看啊。”
“是啊殷家大嫂子,你毕竟年轻,让让长辈吧。”
王氏也不甘落后,哭得比黄大娘更响:“那我一家老小还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占别人的便宜也就算了,连我家的便宜也占,有没有良心啊!”
刚刚还帮着黄大娘说话的乡亲们又开始墙头草。
“也是哦,殷家也蛮困难的,黄大娘就一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老两口也吃不了多少粮食。”
“殷家本来就困难,现在又多了一口人吃饭,也挺不容易的。”
这说来说去,也根本就没个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