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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儿难产

叶家人在下面看着倔强的叶双,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担心,叶爷爷站在梯子下面用双手握住梯子,使它不摇晃,其他人只得听叶双的话递芦苇和藤条。叶双接过芦苇和藤条,慢慢地将芦苇铺在凹陷下去的地方,然后将手伸进茅草里面,用藤条将芦苇与里面的木头顶梁绑好。她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一半房顶的芦苇就铺好。叶爷爷和万氏站在下面看叶双这样修房顶,他们都很怀疑,这样修屋子可以么?

叶双满意地下来,然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啪!”就在大家都在开心的时候,刚刚叶双绑过的芦苇全部落到地上,连之前的茅草也落下,这面房顶有一半的房梁都露了出来。

全家人看着落地的芦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刚刚叶双在绑的时候,叶爷爷就觉得这样不妥,但是却说不出为何不妥。

叶双无语地看着那些芦苇,她以前在电视上见过,那些人不就是这样补屋顶的么?为何自己这么做,屋顶差点都不存在了?

就在他们背后,春阳正用手捂住眼睛,满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他缓慢走到叶双背后,清了清嗓子,然后低声说,“双,是谁告诉你的,补屋顶是这样弄的?”

叶双的双手只顾着绞弄着自己的衣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脸憋的绯红。过了半响,她回头看了春阳一眼,低声说,“我自己想的!我也不知道会成这样!”

春阳摊摊手,耸耸肩,爽朗地笑着说,“哎!多大点事啊!你难道忘了,我以前跟我爹学过建房子么?你要补房子,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他边说,边走上前将刚刚被叶双绑在一起的芦苇都拆散,然后转身对叶双说,“这些芦苇不行!”

“什么?怎么不行了?”叶双满脸惊讶地问,那些是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砍回来的,怎么就不行?

“那里的那个就行!”春阳努嘴指向房子旁边打成堆的谷草。

叶双满脸质疑地指着谷草,紧蹙双眉,不相信地问,“那个?我怎么觉得那个太小了,不能够补呢?”

“相信我吧!现在你就和爷爷奶奶还有婶子把这些芦苇都弄到那边去晒着吧,以后当柴烧!”春阳说完之后,就往那堆谷草走去。

叶双他们把芦苇拾掇规整之后,春阳也把补房顶的材料弄得差不多,然后叶双他们替春阳稳住梯子,春阳忙活了接近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这时已经接近黄昏,本来万氏他们留春阳吃饭,但是春阳拿起梯子就离开了。

房屋修补好了,现在不用担心下雨天的时候,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屋子里也不会积满雨水。

第二日,万氏和叶奶奶早早地起床到地里摘了最新鲜的油菜和青菜,叶爷爷到溪边用鱼叉叉鱼,待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的鱼篓里,装了一大半的鱼。

中午,万氏做了满满一桌的饭菜,请来周家四口人,他们要感谢他们家这段时间的帮助,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昨日春阳补房顶的事情。

本来周家人不想来的,因为玉儿这两天就快生了,不宜到处奔波,但是叶家的盛情难却,他们也就都来了。

两家人平日里的关系便是最好的,当初叶父在世的时候,没少帮周家人的忙,当然周父平日里也总是照顾着叶家。叶家和周家是南山村里最贫困的家庭,平日里其他人都尽量避着他们,他们也只有彼此多照顾着些。不是有句俗话吗?穷人与穷人打交道:富人与富人打交道。

午饭快结束的时候,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捂着肚子大声叫着,“柱子!娘!我肚子好痛啊!我快要生了!”

柱子正夹了一筷子的鱼,还没送到玉儿的碗中,他听到玉儿的喊叫,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随手将筷子一扔,直接起身站在玉儿身边,一手握住玉儿的手,一手环住玉儿的腰,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疼、还有担心。

周大娘本正和叶奶奶婆媳二人聊天,听到儿媳的呼叫,瞬间起身跑到玉儿的身边,焦急地让柱子把玉儿抱起,回屋去。

叶双看着玉儿疼的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淌,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万氏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伸手将叶双的手握在手心,叶双有了支柱,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春阳见嫂子这样,急忙跑出去请稳婆,现在也就只有他还比较冷静。

柱子将玉儿抱回自己的家里,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他就靠在床边,一手慢慢抚摸着玉儿的额头,心里虽然很焦急,但是嘴上鼓励玉儿道:“玉儿,别担心,待会二弟就把稳婆请来了,别怕啊!我在这儿呢!”

“啊!好痛啊!柱子!好痛啊!孩子!我的孩子!”玉儿使劲拽着柱子的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地吼着。

周大娘和万氏去烧热水去了,叶爷爷在外面看着傻姑和飞飞、天天,叶双还是黄花大闺女,不能进去,只有叶奶奶在他们旁边,她急切地说道:“玉儿,快使劲吸气呼气,别怕啊!孩子会没事的!”

“对,媳妇,快吸气呼气,痛的话,就使劲握住我的手!”柱子听到叶奶奶的话,使劲点头附和道。

过了半个时辰,春阳和稳婆还没回来,但是玉儿痛的快晕过去,叶双在房间外面着急地踱着步子。她很想冲进去,以前在电视上看,不是说女人生孩子,男人好回避么?为什么柱子可以在里面?而自己只有在外面站着?

过了一会儿,春阳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对叶双说,“李稳婆不在家,隔壁村有人生孩子,把她请去了,我跑到隔壁村去,那家的孕妇难产,现在还没生,稳婆不能来!隔壁村的张稳婆,邻居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现在该怎么办?”

叶双听他这么说,急得双手来回交叉放,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刚要开口回答他,叶奶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恰好看见了归来的春阳,忙问,“怎么样?稳婆呢?玉儿是难产,现在已经大出血了!”

“什么?嫂嫂大出血?那我现在继续去找找其他村的稳婆!”春阳慌张地说完,就转身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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