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男人对女人的审美,女人最抓男人眼球的部位,既不是她的脸蛋,也不是今天我们所说的三围,而首要是乌发蝉鬓:“乌发”即要有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蝉鬓”则是指面颊近耳旁的头发如蝉翼轻薄柔韧。“乌发”这个词早在《左氏春秋》中已出现,而“蝉鬓”一词,则出现在三国时代的魏国,指魏国王宫中一名叫莫琼树的宫女所梳的发型。显而易见,头发是古代男性对女性审美的一项重要硬指标。
据查证,中国女孩谢秋萍1994年曾以3.869米长发,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1999年秀发又长至5.085米,打破自己的纪录,载入史册。用头发为国争光,与用文艺、用体育、用科技争光异曲同工!
2006年,罗莎满39岁,按常规说法,“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但她不,她是一个特殊的案例,与她的头发直接相关。她的头发长到大腿根,如果不修剪,能一直长到小腿之下。她不敢同谢比,但起码她完全可以在这座城市独领风骚。
偏偏爱情与婚姻就像不懂规则的顽童,总与一些特别优秀的女人捉迷藏,专门欺负这种毫无经验、对人不设防的女人。她就跟她身边那些渴望幸福的小剩女老剩女一样奔忙于爱情的战场,打一仗,失败;再打一仗,再败。累了,就把情感寄托在罗金宝身上,蓄势待发。
她的确离过三次婚,“老大”与她过了近五年,“老二”与她过了近四年,“老三”只过了不到三年,依次递减,再结一次婚,“老四”两年?再一次,“老五”一年?陪男人玩吗?她没贮存那么多雌性激素,赔本买卖输不起。这年头,女人只要有长相,哪怕文化低,品德差,都有男人要。她这样的,想嫁男人太容易了,只要她开个口子,一群蜜蜂会蜂拥而上,但想找有档次还能白头到老的好男人,比登天还难,好男人不敢要她这号三次离婚的“风流”货。算了吧,男人,拜拜了。整三年,她没有碰过男人,再帅的猛男也激不起她的兴趣,一想起她的前“三夫”,她会不寒而栗。值得她欣慰的是,她身边有罗金宝。罗金宝的爱,绝对真诚、纯洁,两次救了她的命,可以为她挡子弹,为她去死一千次。她太喜欢这个眼睛超级漂亮的混血儿,也暗暗发誓,要永远爱罗金宝,她也可以为罗金宝挡子弹。
把玩自己的头发,已经成了罗莎下意识动作,看电视、上网看新闻、开会听别人发言,她习惯用双手食指套在头发梢,一圈一圈地往上卷,从发梢卷到耳垂,一共是28圈……一直到把满头的卷都做完,然后将头发往后一撩,不用梳子,就是一头非常自然的内扣大蓬松,形状像蘑菇般圆润,与那些垂直的长发比,别有一番风情。偶尔的,她也会在头发上别一个压发梳,有时也会一把扎一个马尾,或者编个辫子盘一个花,但罗金宝不喜欢,只好由着这位任性公子,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自然飘散着,又省事,又好看。特别是脑门的刘海,不用下任何功夫,自然有一道弧形的大弯。根本不用打发胶、喷发油、抹定型剂,这些“软件”,她身体里已经内置好了。
羡慕的人会说,真不知人家是怎么长的,基因优秀。嫉妒的人会说,成天把精力花在头发上放电,令人作呕。
罗莎像她的外婆,头发出奇黑、亮、长。母亲头发也好,已经62岁了,头发不掉,不白,不枯,不开叉,只是她从来不留长发,总是剪得短短的。问她为什么不留起来?她说,她留长发不好看。外婆就不,她老人家90岁了还一头长发,在脑后盘一个很大的结,外婆91岁去世时,是妈妈帮外婆最后一次梳头,梳顺了,梳通了,披散在后背、左前胸、右前胸,像盖了一床黑缎子薄被。妈妈是在向来悼念的亲友,再展示一次属于老人得天独厚的资本。
罗莎头发长得最长的时候,是初中二年级,已经到大腿下了。那时她没住校,天天早晨吃早餐时妈妈给她梳头,为了这一头长发,她和妈妈要比别的同学早起半个小时。妈妈梳她的头发是有讲究的,从左梳到右,一共梳12个回合,每一回合中途还得用手攥住,拎起,接着往下梳,然后编成两条辫子,中间一折,向上一扣,成为双辫,再结个蝴蝶结,像完成一件工艺品。洗头那就更加麻烦,没有妈妈帮忙无法完成。那时,妈妈的机关有公共澡堂,如果冬天,每周带女儿们洗一次,小女儿头发短,自己能搞定。大女儿洗头发就费事了,妈妈把头发叠成五折,罩住一个自制的网帽,然后把洗发香波打湿,涂在头上,慢慢抓挠,才能充分发挥香波的效果,节省香波的用量,接着打散头发,再挠一遍,才冲洗。高中要住校,她无法自己完成梳洗打理,初三暑假时,她流着泪,跟着妈妈到理发店把头发剪成两把刷子。那剪下来的头发量了一下,整整三尺二,妈妈把它结成辫子,一直给她保留着,可惜在那年搬家时,这条辫子找不到了,妈妈怀疑是雇来帮忙的女人偷了,这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可以卖二百多元呢。为这糟心的事,妈妈好几夜没睡着觉。然而,让妈妈万分惊讶的是,仅仅两年,大女儿的头发又长到齐腰,进大学时,头发又恢复了原生态,为了不招摇,她总是梳成一个盘卷,很重很重地背在脑后,但很美很美,女同学个个羡慕得眼睛流血。罗莎暗自感叹,母系家族美发的遗传基因何等强大,仅此一点,任何家族无法比拟。据说,妈妈的妈妈,妈妈的妈妈的妈妈,都是一头神奇的长发,清朝时,太外祖母只有15岁,在家的院子里梳头,正将一头长发从前往后一撩,撩出一大片圆润乌黑神奇光泽时,路过这里的朝廷按察使司三品大官夫人看见,夫人被那一头又长又亮又密的黑雾震撼了!她走下玉轿,情不自禁走入这一普通民宅,围着这女孩走了三圈,对她的美貌和美发赞叹不已。下面的事就非常自然了,夫人把15岁的太外祖母请去自家官宅,要亲自培养她琴棋书画的修养,并请来亲戚朋友几十人,在他们面前展示这个美丽女孩奇特的头发。古代女人洗头用的是木槿花的叶子,洗出的头发光可鉴人。女孩将头发从前撩到后,一片油墨般的云彩从天而降,衬托出女孩细嫩的面孔和雪白的脖子玉石般细嫩,引起一片赞叹。因为头发,太外祖母成了夫人的座上宾,于是鸿运高照,嫁给了夫人的儿子,从此太外祖母一家鸡犬升天,这是他们家族的光荣历史。1817年,太外祖母的后代,随着经商船队到了印尼东爪哇,定居印尼。
你说她长得多漂亮,不见得,因为她是丹凤眼。你说她不好看,那更错了,她皮肤象牙白,鼻子挺秀,椭圆脸,配一头乌黑贼亮的头发,不论在哪里,都会抓住无数眼球。有一次,一位北京来的大明星,戴个黑眼镜同女伴在逛商场,被人认出来,商场被堵得水泄不通,她也好奇地去凑热闹。没想到,众人的视线转移了,都朝她看,以为她是什么更大的明星,而人们的目光最终落在她的头发上。
美发如水荡涤男人的魂,她后面跟了好多异性丢失的魂。不用细算,这一头头发,给她带来的灾难多于幸福,噩运多于好运。35岁已经离过三次婚,还有几次没成的恋情,加上许许多多色眯眯的活魂死魂优魂劣魂,红眼病似的盯着不放,这种女人能有什么好名?她背了一个“骚”名。软柿子能不被人捏?当了十几年副科长,就是上不去了,每到晋级时领导都会对她说,你很优秀,但比你资格老的,等了一辈子的总得提升,你就“顾全大局’吧”。一顾再顾,人快到中年。爸爸用一句老话安抚她,不怕百事不利,就怕灰心丧气。爸爸的老话有一箩筐,随时随地可以拎出来享用。
她知道自己很无能。年轻的时候,因为头发好,长得好,总是有献殷勤的男生围着她转,班上做值日,她的活儿都被男生抢走,打开水也有人代劳。在家,有爸爸妈妈为她做主,还有一个妹妹为她“扛担子”。搞得她自理能力很差,都成了资深美女,还经常是妈妈给她送来做好的饭菜,妹妹给她送来米面食物。
罗莎真的不想男人?那可是大错特错。
三年远离男人后,有一天早晨,罗莎遇到这样一件刺激她的事。一个女人抱着宝宝坐在车上,开车的是她英俊的丈夫,车就停在她家楼下的幼儿园,这夫妻俩是送宝宝进校园。她本能地去逗那个宝宝,宝宝的妈妈却一撇嘴,抱紧了宝宝,挽起丈夫,扭头就走。那份警惕,犹如女人遇见了偷孩子的人贩子或者抢她丈夫的小三。罗莎觉得特别耻辱,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女人,你牛什么劲,不就是有一个丈夫一个孩子吗?我罗莎动起真格的比你牛万倍!你信不信,你那丈夫一不留神就会成为我的俘虏,只不过我连看都不屑得看他一眼。
但是,这一刺激突然在她身体里起了化学反应。突然间,她好想有个丈夫,她明白,她根本没死心,不过是在积蓄欲望三年,她比任何女人都想再嫁,一辈子都想靠在一个白马王子身上做美梦,她是有这资本的呀。总有一天,她也能挽着丈夫的手,抱着自己的宝宝,大摇大摆地穿梭在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