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青脸色冷冰冰的，没有招呼王飞高中同学的意思，眼睛都没有瞟那几位一眼，她一点不喜欢这几位。
刘原他们也是表情灿然，没敢凑过来套近乎，他们看得出这女人对他们意见很大，估计是刚才他们嘲笑王飞的话被听见了。
现场中就王飞一人没有意识到，他看到韩青青还挺高兴。
“你，你帮我证明一下。”
“我，我是不是得了五百万广告费。”
王飞想要韩青青当他的证明人，在他想来，只要韩青青证明，别人就会相信了。
“你喝多了，跟我走吧！”
韩青青才没有兴趣当证明人，何况这些人也不值得她开这个口。
“我没喝多。”
“我就是高兴。”
王飞依旧大着舌头犯迷糊，他是真喝多了。
“我带你去醒酒，你待会儿还有事。”
韩青青准备带王飞离开。
“事？”
“对，各位，我真有事。”
“我，我还有一个两千万的合同要签，他们请我当汽车代言人。”
王飞突然想起韩进找他代言的事情，这事情重大，关系到他的身价。
“别乱说话。”
韩青青拖走了王飞，这事还没签约，她不希望王飞把这事说出来。
王飞试图反抗，但是反抗无效，别看韩青青是女人，力气真大。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他只能一边被拖走一边嘟囔。
“你和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面子？”
韩青青心里腹诽，坚决地把王飞带上自己的车，开车离去。
两人离开后，刘原他们这才重新在包间里活跃起来。
“这就走了，太没礼貌！”
谢天然只敢在背后说话。
“你看看王飞，人都要走了，还不忘吹牛装逼！”
刘原也恢复了从容表情，虽然韩青青的气势让他心里有点发憷，但他还是不忘记踩王飞一脚。
“两千万，他能拿出两万就不错了。”
谢天然嗤笑一声，他比谁都更不喜欢王飞。
这次却没人迎合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其他三人总觉得王飞说的可能是真话。
“你们说那女人和王飞什么关系？”
陶欣倒是对王飞和韩青青的关系感兴趣。
“难道是王飞的亲戚？”
谢天然猜到。
“他应该没有这样的亲戚。”
刘原摇头，作为高中同学，他还是比较了解王飞的家境。
“那是王飞的女朋友？”
陶欣眼睛一闪。
“看起来不像，那女人只是和王飞熟悉而已。”
刘原再次否定，心里绝对不会承认他嫉妒王飞，嫉妒王飞认识这个漂亮女人。
就是他自己，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凭什么王飞该有？
大家猜来猜去，也猜不出答案，索性再没人猜了，猜下去也没意思。
王飞走了，这场饭局剩下的时间味同嚼蜡，很快大家纷纷各自回家。
直到下午五点，刘原接到陶欣的电话。
“刘原，你在干什么？”
“我刚开完会，怎么了？”
“你抽空上网看看头条，网上好像有他的消息。”
陶欣没有明说，只是提醒了他一句。
刘原身边正好有电脑，他打开浏览器。
网络上又爆出了一个头条新闻。
五菱宏光以两千万的身价，成功签约那个神秘车手当五年代言人。
这消息一出，网络上顿时又轰动了。
“呵，二千万，五菱宏光好大的手笔。”
“这是五菱宏光聪明，晚了车手就会被别的厂商抢先下手。”
“牛逼，这是要把神秘车手炒上天的架势。”
“话说大家见没见过神秘车手，都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他露面，急死个人。”
“你急什么，这就是五菱宏光聪明之处，他们这是要保持车手的神秘感。”
“我悬赏五千，要那车手的照片。”
“兄得，你别逗了，五千就要照片，我给一万，有知道的没有？”
“楼上两位兄弟天秀，我出五万，也不一定得到照片。”
“劳资拼了，十万寻找知情者。”
“十万加一！”
“十万加二！”
“二十万，都别和我抢！”
“楼上，我送你一个双击666！”
......
网上气氛火热，大家再次燃起对那位神秘车手的兴趣。
刘原已经看了半天网上评论，看到这里沉默了。
虽然网上爆出的现场签约照片没有王飞，但他看见了那女人，看见韩青青出现在现场，就站在签约人后面。
这女人出现，那签约人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
联想到中午临走的时候王飞说的那句话，他说过要签约两千万，这神秘车手搞不好真的是他。
刘原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中午的那些行为，完全就是一个小丑。
而王飞，就在扮猪吃虎，看着他这个小丑在表演。
脸疼！
刘原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样的感觉太难受！
这太可恶了！
和刘原一样感觉的，还有中午一起吃饭的几位同学。
他们本来是想拿王飞取笑，结果最后被取笑的反而是他们。
五人都有被打脸的感觉。
但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
晚上八点的时候。
王飞脑袋迷迷糊糊的，似乎记忆断了片，又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
他坐在一张长长的主席台上，和一个人签字。
他成了代言人，签了一笔很大的合同。
两千万。
对。
两千万，他没看错。
合同上面那无数个零，让王飞的嘴下意识地流出了口水。
我这么没出息？
王飞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不就两千万，要是看到两亿该怎么办？
我和谁签约来着？
对面那家伙好像很熟悉，他在笑。
笑个屁啊！
劳资都没笑，严肃，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
他还笑，还想和我握手，门都没有。
好像又有一个人过来，是个女人，在劝自己。
这女人，自己认识，韩青青。
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等下！
你为什么这么贪婪的看着合同？
你要吞了这些钱？
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这个贪婪的女人，五百万都给你了，你又看上了我这两千万。
糟！
我去！
合同上的数目好像在变少，那些零在消失，两千万，两百万......两万......还在少......两千，两百......
不行。
不能再少了。
“韩青青，你还我的钱！”
王飞大叫一声。
睁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
床前。
韩青青看着王飞，王飞看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
韩青青愕然，她听见了那句话。
然后。
她的脸，好像不好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