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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原罪

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平庸、碌碌无为,

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幸福都是原罪。

——《恶意》东野圭吾

每个人都有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有的人选择怀揣善意而活,有些人则选择释放内心的丑陋。

孟如夏的生活就像陷入了无限的循环之中,平淡的一如既往。她将那日在医院听到的话埋藏在了心里,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这份食谱你拿好,按照上面所写准备父亲每日的饮食。”陆时殇递给温丽丽。

“这是什么?”温丽丽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希望我父亲可以健康长寿,这是这次医生为他检查完身体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食谱,有利于他的健康。”

“哦!是吗?”

“你可以怀疑我,也大可去调查,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出引火上身的举动。上次的合作我们之间还是很愉快的,希望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嘿嘿……时殇,你多心了。你说我一个柔弱的女人,膝下无子,我能依仗谁呀?还不得依靠着你。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尴尬,但在利益的链条上,我们的想法还是很一致的。你就放心吧!”

“好好照顾父亲,安分守己的生活。你安排在部队里的那些亲戚我会帮你好生关照的。”

“是吗?谢谢你哦,时殇!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之间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陆时殇离开咖啡馆径直去了码头仓库。

“那个女人不是善类,好好监视着。”

“是!”

“安插在父亲身边的暗线也是时候让他活动一下了。”

“是!”

“码头!”

“是!”

陆时离今日本打算去教堂的,一是去感谢修斯教父那天收留了如夏,二是他想去看望一下唱诗班的孩子们。

“这些都要带上吗?”小希问道。

“嗯!都带上吧!还有,各商铺那边都联系好了吗?他们会把预定的货物送过去吧?”

“嗯!联系好了!”

“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孟如夏上楼给陆时离送水果,看到主仆两人忙的不可开交。

“回少奶奶的话,少爷要去教堂。”

“嗯!我们打算去教堂看看孩子们。如夏,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这……”

“我会和时殇说的。和我一起出去想必他不会担心的。”

“好!我也很想去教堂感谢一下修斯教父呢!”

“嗯!那你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陆时离和孟如夏一行四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教堂。

“哦!亲爱的离!”

“修斯教父!”

“哈哈……我的离,好久不见!”

“是呀!修斯教父您还好吗?”

“当然!主在保佑着我们!阿门!”

“修斯教父。”

“哦!我可怜的孩子!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您!”

“愿主保佑!阿门!”

“修斯教父,今日教堂很清静呀!”

“是的!今天不是祷告日。”

“孩子们呢?”

“孩子们在后院劳动呢!”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今天带来了还多生活用品。”

“哦!亲爱的!真是感谢!你是个善良的人!”

修斯教父带着陆时殇和孟如夏来到教堂的后院。后院和宽敞,有好几间房。孩子们此时正在晒被子。

“哦!我亲爱的小天使们!”

“修斯教父,您好!”

孩子们礼貌的向教父先生行礼。

“孩子们,都过来。陆叔叔今天给大家带来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大家帮忙把这些东西拿进去好吗?”

“好的!”

孩子们陆陆续续涌了过来。年纪长一点的孩子主动承担稍微重一点儿的东西,稍微轻一点儿的东西就分给年纪小一点儿。

孩子们开开心心,有条不絮的帮忙整理着东西。

“少爷,各个商铺的东西也都陆陆续续送来了,我去清点一下。”

“好!”

“小希,让琳儿去帮你吧!”

“嗯!小希我来帮你吧!”

“哦!”

说完话小希便径自走开了。孟琳琳无奈的看了看孟如夏。

“小希的性情就是这样,琳儿你别介意。”

“大少爷,不会的。”

“如果你们了解了他就不会觉得他是个怪人了。”

“小希是个好孩子!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琳儿,好好帮忙哟!”

“小姐,您就放心吧!”

看着小希和孟琳琳忙碌的背影,孟如夏多少能够猜到小希的身世。虽然大家从未提到过这个存在感很弱的孩子。

“小希他……很可爱!”

“啊?哈哈……”

陆时离听到孟如夏这么评价小希,先是很震惊,随后又大笑起来。

“兄长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哈哈……额!咳咳……没什么!就是觉得可爱这个词用的很准确。”

“您这是在嘲笑我?”

“没有!哪敢?哈哈……”

“兄长!”

孟如夏不好意的低下头。陆时离看着孟如夏嘴角的弧度更加深了。

“小希以前也在教堂的唱诗班生活过。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他。那是他和这些孩子一样,都是被教父收养的流浪孤儿。虽然那是的他总是格格不入,不受欢迎。但我却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这个孩子。”

“看他的年纪应该和琳儿差不多大!”

“是呀!初遇时的我也就是你现在这般年纪……”

“修斯教父一个人抚养这些孤儿想必很辛苦吧!”

“嗯!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说的过去。虽然每日粗茶淡饭,但也比每日风餐露宿的要好。修斯教父教他们读书认字,教他们唱歌。每次的祷告日他们就会和修斯教父帮助信徒们一起祈祷。善良的人们会为教堂捐献一些生活补给。募捐活动也是经常有的,柏岑的母亲就是募捐的领袖。修斯教父还会带着他们种一些蔬菜水果来自给自足。总之,这样的生活和他们过去的生活想必不知道要幸福多少。有修斯教父这样的父亲疼爱他们、关心他们、教诲他们。孩子们都很幸福。”

“修斯教父真的很伟大!”

“是呀!一个异国之人却对不同民族的孩子视如己出,这真是博爱呀!”

“我们以后经常来看望他们吧!希望我们也可以尽一些绵薄之力。”

“好呀!”

小希仔细的清点着送来的货物,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孟琳琳见状,拿出手帕想要帮他擦擦汗。可手刚一伸过去,就被小希躲开了。他紧紧的抓着孟琳琳的手腕,警惕的看着她。

“啊!疼!疼!你松手!松手呀!”

“你干什么?”

“你先松开!手腕都要折了!”

小希将孟琳琳的手腕松开,孟琳琳龇牙咧嘴的揉着发痛的手腕。

“我能干什么?我想给你擦擦汗呀!拜托呀,大哥!您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孟琳琳不满的嘟囔着。

“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不用尊称您!”

“你!我……”孟琳琳被气的直翻白眼。

小希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清点这货物。

“我已经好了。你呢?”

“啊?我……”

“算了!还是我来吧!”

小希将孟琳琳挤开,弯着腰,低着头又认真的清点起来。孟琳琳站在他身后气的直翻白眼,伸手在后面悄悄的比划着。不想这时他回过身来。孟琳琳尴尬的将悬在空中的手悻悻的缩了回来。尴尬的笑了笑。

“清点完毕!我们可以回去了。”

“啊?这么快?”

“你难道是一个一个数的?”

“嗯!那要不然哪?”

“加减乘数,九九乘法表你没学过吗?这里都是整箱的货物,只要知道各项数量然后乘在一起就好了。难不成这么多的货物要一个一个去数?”

“啊?”孟琳琳听的云山雾罩,一脸懵的看着小希。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小希嫌弃的看了一眼孟琳琳,将货物大概整理了一下,吩咐伙计们送到了库房。

“不是!我说……你这人……”

“这边已经处理完了,你还是去那边找少爷他们吧!这边太阳比较大。”

孟琳琳好奇的看着小希的背影,这个孩子还真是个怪胎。不过,算他有良心,还知道太阳大让自己避一避。

“那我先过去了。你忙完了也赶紧过来吧!别再中暑了!”

小希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依旧淡淡的回答到。

“哦!”

“怪胎!”孟琳琳撇了撇嘴。

“那个……”

“啊?什么?”

“谢谢你!”

“啊?”

“谢谢你……刚才……为我擦汗……”

说罢,小希就像仓库快步走去。孟琳琳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

“小屁孩儿!切!嘿嘿……”

“小姐,小希已经把所有送来的货物都清点完毕了。已经和工人们把货物都送去库房了。”

“好!”

“琳儿你也辛苦了,快坐下来歇一歇。”

“大少爷,不辛苦!琳儿也没做什么,都是小希一个人做的。”

“小希真是能干!”

“小姐,小希不仅能干,还很聪明呢!他还会什么九九……九九……”

“九九乘法表!”

“对!对!就是那个九九乘法表!算起数来可方便了!”

“那是我教小希的,以后有机会我也教教你!”

“谢谢大少爷!只要您不嫌弃琳儿笨就好了!”

“不会的!哈哈……”

“哦!亲爱的孩子们!真是辛苦了!我煮了一些咖啡大家尝一尝!”

“谢谢您修斯教父!”

“真的是很感谢离的善心,送来了这么多生活补给,这些足够我们用一段时间了。”

“教父您太客气了!”

“哈哈……我这是在代表孩子们感谢你们。阿门!”

“等上冬之前我在派人将屋子都修缮一下,好让孩子们过个温暖的冬天。”

“是呀!这里的冬季真是漫长!又很难熬呀!希望街上流浪的孩子们都可以找到温暖的归宿。阿门!”

“教父,您别担心!会的!大家都会幸福的!”

修斯教父是个什么的人物,在人们的印象中好像教堂存在的那一天他就存在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个国家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中文为什么这么好。人们只知道,在中心广场的那所教堂里,有着一位说着一口流利中文的洋人。他头发花白,胡子却白花花的,像棉花似的。他总是笑眯眯的,非常和蔼。他很善良,收养了一帮流浪的孩子,和他们一起生活,教会他们成人,给予他们缺失的关爱。他经常为大家祷告,带着一群小天使们为信徒们做祈祷仪式。他就像是这座教堂的象征,因为有了这所教堂才有了修斯教父。因为有了修斯教父才有了这所教堂。

陆时离和孟如夏坐在院子里树荫下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开心的玩耍。陆时离给他们买了好多新衣服、鞋子和书籍。孩子们穿着新鞋子开心的奔跑着。

“真希望有一天,我老了的时候,可以坐在自家的树荫下看着子孙们在院子里这样开心的玩耍。”

“兄长,如果抓紧时间成个亲说不定会愿望成真的。”

“哈哈……我?我估计……看到你和时殇的孩子也算是实现了愿望。”

“我?我和时殇……”

“呜呜……呜呜……”

孟如夏看到一个孩子坐在地上哭,赶忙起身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看看哪里磕到了?是这里吗?”

“呜呜……嗯!”孩子委屈的答应着。

“哦!原来是这里呀!我们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呼……呼……”

孟如夏认真的吹着孩子沾满泥土的手。

“是不是不那么痛了?”

“嗯!呜呜……”

“不痛了怎么还哭呢?不哭了,不哭了哦!”

“嗯!”哭泣的孩子指着弄脏了的新鞋。

孟如夏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在心疼刚刚穿上的新鞋被自己弄脏了。看着孩子因为心疼一双鞋哭的这么伤心,她很是心疼。虽然从小失去了母亲,但父亲却加倍的爱着自己,自己还有兄长的陪伴。可这些孩子呢?他们什么都没有,一点小小的恩惠都会让他们无比的珍惜。

“哦!原来是鞋子弄脏了!没关系的!我们把它擦干净就可以了呀!”

孟如夏抱着孩子坐下,拿出手帕擦拭着弄脏了的地方。

“小姐!您的手帕可是……可是真丝的!”

“真丝的怎么了?手帕不就是用来擦东西的嘛!”

“好了!小朋友乖乖哟!不哭了!以后陆叔叔会经常给大家送来新衣服、新鞋子的。乖巧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哟!”

陆时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儿巧克力放在了孩子的嘴里。

“好吃吗?”

“嗯!”

“甜吗?”

“嗯!”

孩子开心的点着头。

“我也要!我也要!”

孩子们看到巧克力纷纷向陆时离涌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好!大家不要吵!有秩序的排好队!年纪长的站在后面,年纪小的站在前面。一定要排好队哟!否则就没有巧克力!”

“好!”

孩子们乖乖的有秩序的排着队。

“好!下面由这位哥哥为大家分发巧克力!每个人都只能拿到一块儿!这个期间要维持好秩序,不可以大声喧哗,不可以争抢。明白吗?”

“明白!”

陆时离将一袋子的巧克力递给了小希。

“小希,我帮你!”

孟琳琳站到小希的身边。小希低头不语,默默的将巧克力的袋子递了过去。

“修斯教父,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派人来为孩子们测量身高体重和各项常规指标的。根据孩子们的情况我会按需给他们提供衣物的。小孩子长得快,尤其是鞋子,过一段时间就不合脚了。”

“没关系的离。他们穿小的鞋如果还很好,我就会把它给年纪小的穿,这样传递下去比较节省。也要培养孩子们勤俭节约的精神。”

“您这种做法很好!教育他们不能够一味的去取舍,去靠别人的救济。而是培养他们自食其力的性格。您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看望他们的,帮助您一起抚养他们长大。”

“哦!亲爱的离!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离开教堂已经太阳已经西下。伴着落日的余晖,一行四人踏上了回家的路。孟如夏有些疲惫,依靠着窗子睡着了。孟琳琳想要把孟如夏的头靠在座背上,想让她舒服一些。没想到陆时离伸手将孟如夏的头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路上陆时离正襟危坐。还嘱咐小希将车开的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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