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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杀与不杀

关于周芷若的性格,后世也是众说纷纭,她有出生渔家、心思淳朴的一面,在汉水上照料帮助张无忌,在光明顶之战前对潦倒少年曾阿牛也不失仁侠之心,但更多的黑化证据,又表明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人本来就有很多面,林白便想试试,没有为情所困、没有师门压力之前的周芷若,到底本性如何。

林白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周芷若的选择,这两拨人在林白等待周氏父女时,上门打砸叫骂气焰嚣张,便被拿下如此处置,虽然平日里,为虎作伥,为恶多端,但终究是为权贵卖命,都各自有家人亲友,谁平日里欺压良善,谁又是逼不得已,孰是孰非难以评价。

周芷若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自然杀不杀都有道理,如何选择将让林白决定对她的培养方式,若是选择原谅,或者胆气不足,连杀意都不敢起,林白便会就多教她一些正派和防身的武功,往堂堂正道方向发展引导,让其成为一名侠士,如果她杀伐果断、全数杀尽,就多教她一些心狠手辣、取人性命的杀招,将其教导成一员凶狠的杀手,两条路都有可取之处,都似乎都缺了些什么,毕竟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人生路上的选择也很难尽善尽美

小女孩犹豫了良久,走向那一堆躺在地上,眼神中或是恐惧、或是恐吓,却只能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汉。最终绕到众人之间,单单停留在一人身前,伸手握住了那人胸口的刀柄。

那人看着周芷若的眼神如同见鬼一般,身体紧绷,不断试图扭动后退,但如何能冲破黛绮丝的点穴手法。

“就是他向卢老爷提议,打断了我父亲的腿。”周芷若语气平淡,但不断抖动的手腕却暴露了她的心情。“我家真正的仇人是卢家,是县令老爷,你们这些旁人我可以放过,但这个人必须得死。”

周荣本来不想女儿这么早就染上杀戒,但听见女儿这句话,也就叹了口气,退到一边。

周芷若瞄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流露出想阻止自己杀人的意思,便安心的呼了一口气,刚才还有些颤抖的葱白手指,在与刀柄的纹路寻觅到贴合的角度之后,却是出奇的稳定沉着。

林白是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内心感到由衷的愉悦,周芷若的表现出乎他意料,有一种超乎年龄的爱憎分明,侠士和杀手并不值钱,他可以培养出许多,但周芷若所展现出的素质,或许可以当一条龙王身边的游龙。

周芷若性子很决绝,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绝不会半途回头,她年纪虽不大,但家境贫寒从小操持家计,长期编网手劲可不小,握住了刀柄便向上一提。

鲜血飙射而出,溅的她满脸满身都是,黛绮丝下手的劲力很巧妙,匕首一拔出那人便气绝身亡,周芷若强忍着恶心,将匕首盛在手中,低头递给林白。

林白对她的礼貌很满意,于是在殷离的头上摘了一朵珠花,插在周芷若的头上,殷离不爽的撇撇嘴,却不敢说什么。

“感觉难受么?”林白和颜悦色的问向周芷若。

“不难受。”女孩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但大大的眼睛却掩饰不住委屈和泪意。

林白笑了:“你有些小聪明,知道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假话,但我打算当你的先生,因此,在我面前,你可以,也最好说真话。”

周芷若抽了抽鼻子,差点哭了出来:“芷若不想哭,我明明是杀了坏人,报了仇,但却还是很难受,血的味道好难闻。”

林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道:“难受就对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杀人并不是一件说来简单的事情,你需要克服心理和人伦上的不适感,还需要身体力行的让自己染上鲜血,我希望你将来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能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此又愿意付出什么,承受什么后果,不随波逐流,也不等待和依赖他人,自己走自己的路。”

他走向剩下几个躺在地上的人,用弹指神通隔空点穴的手法,飞快的在他们身上击打穴道,随后轻描淡写的拔去他们胸口的匕首,只流出了少量鲜血,几人魂不守舍的爬起来检查自己小命还在么。却全都是安然无恙,于是乎纷纷跪在地上朝着林白磕头求饶。

林白从衬衣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随手一掷,瓶子稳稳的立在地上。

“回去将早晚各涂抹一次,三五天便不会有碍,以后记得与人为善。”他说完转头便走,这药膏是天香堂出品,融入了青霉素防止感染的刀疮灵药,这些人拿了药瓶千恩万谢的去了。

周芷若最后看了一眼小渔村,割舍留恋紧跟着林白头也不回的踏上旅程,她明白自己从今以后将要走上一条不平凡的道路。

……

周荣是个老实巴交的渔夫,一路上还在惦记卢老爷和县太爷会不会派人追杀自己,林白深感带着他于人于己都不好,便找了个富庶平安的城镇,让黛绮丝给他易容改装,再给了他一笔钱,当他好好过活,周芷若含泪和父亲告别后,便一心一意的留在林白身边学武。

周芷若的天赋自然极高,武功口诀听一遍就行,又有极强的向上野心,肯下苦功去专研刻苦,再加上以林白的宗师境界倾囊相授,从汉水骑马赶到蝴蝶谷不过一周时间,她就已经从一张白纸蜕变为拳脚之间颇有掌法,实在令林白感慨人和人之间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林白前往蝴蝶谷,自然是因为金花婆婆在这儿还有人情债要还。

老实说,要都是纪晓芙这种心思良善的受害者还好,但按原著中的印象,金花婆婆下手的多数是简捷和薛公远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林白本来都懒得去救,但胡青牛对他的意义不小,可以补足天香堂治疗被武功高手所伤者的短板,因此他也就做个顺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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