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被问的有些哭笑不得,稍一思索便猜到了原委,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愿轻易说谎,便摇了摇头道:“非也,这是我自己推演的一门功法。”
智慧王摇头摇的更凶,创造一门前无古人的上乘功法难度何其之大,即便是张三丰这等奇人,才是百岁后才创出太极拳法和剑法,波斯明教传承千年,还是得依赖仰仗前人留下的乾坤大挪移。甚至不惜派出未来教主候选的圣女黛绮丝前往中土骗取心法,如何能相信林白所使的是自创武功?
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旦定型,便越回想林白刚才的招式越像完整版乾坤大挪移。由于接连几届教主不争气,传承断裂,明教在波斯武林的地位陷入岌岌可危,因此众宝树王不惜违背教主方能修习乾坤大挪移的教训,全员研究那十不存一的心法,即便如此还是功力大增,于是都深感其中武学博大精深,虽然总教已有数百年没人能练成完整版的乾坤大挪移,但都对其报以了各种美好的寄望与幻想。
那智慧王一心研究学问,对世俗待人处事并不熟稔,想到总教这些年来的衰弱,和复原推演乾坤大挪移的辛苦,忍不住眼泪汪汪的冲着林白道:“中原小哥,我不追究你偷学乾坤大挪移的罪过,只求你把它还给我们,它对我们来说就像沙漠里的绿洲,饥荒年间的食物,久别重逢的恋人,上天已经让我们和它分别了太久太久……”
智慧王平日里博古通今,一激动间各种波斯诗歌一起冒了出来,把林白肉麻的够呛,心里也是有些好笑:“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故作慷慨的宽恕自己偷学的罪名,波斯总教也是霸道惯了,偏偏最近又没落的够呛。”
他本来就不满足只给先行者小队建立一个中原王朝,早有顺着西域和远东征服世界之意,波斯明教未来也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这套武功的确是我自创,但借鉴了家族前辈的教导指引,那位前辈曾经与中原明教教主阳顶天有过交手,想必是从乾坤大挪移中获取了一部分灵感。”
“原来如此,请您将这套武功传授给我,我必将赌上智慧王的名号将其解析还原!”智慧王激动的双眼放光,但片刻后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不要脸,便咳了咳道,“我波斯总教自然也不会白要您的家传武功,金银财宝美女功法咱们这多的是,您可以尽管提出交换!”
林白哈哈大笑道:“不瞒你说,你大可以随便向中原武林人士打听策勋阁阁主是何许人也,在下在中原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还真不缺。”
他这一句话说出,在座的武当派众人都是会心一笑,纷纷开口为林白撑场,以策勋阁的财力和功法储备,智慧王的价码还真开错了人。
智慧王皱起眉头道:“不瞒您说,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我明教势在必得,阁下尽管开价,只要不太过分,我们一概应允。”
“好!”林白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我只要波斯总教答应三个条件,便不但归还手上这三位朋友,还保证一定将完整的乾坤大挪移交给诸位。”
“你尽管说来!”这下不仅是智慧王,众宝树王齐声迫切问道。
林白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与明教阳教主祖上有旧,你们不得再干涉中土明教政务,还须帮助中土明教接触今日的兵凶危机,第二,你们不得再相助蒙古朝廷,第三,我暂且还没想好。”
第一个条件,是林白为了还明教的人情,省的这大批人马去找光明顶麻烦,第二则是波斯总教和蒙古朝廷亲近,林白想要剪除对手,第三则是为了日后征服西域战事中留作备用,此时自然不好说出来。
总教众人商议了一会,第一个条件很好答应,总教和中土明教本来就是友非敌,为了乾坤大挪移和对蒙元的态度才生出分歧,既然林白承诺奉上乾坤大挪移,那和中土明教对外互相援助,对内井水不犯河水本就正常。至于第二点,却关乎总教的对外方针,鼎盛期的蒙古帝国横扫欧亚,对波斯人造成了过于恐怖的印象,西域的势力又依赖和中原的茶叶丝绸贸易,自然要和中原政权搞好关系,众人也不敢随意决定。
智慧王说出了他的为难之处,林白却是大笑道:“诸位放心,时隔多年,蒙元早就不是当年那只草原上的雄鹰,诸位这些天一直忙于追杀可能有所不知,在下所率的起义军队,前些日子刚刚歼灭了元朝的十万大军,此等大事在下绝不敢妄言,总教大可不必忌惮。”
这个消息不但震惊了波斯人,连武当和峨眉众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一直在昆仑山脉中苦战,哪里知道外头的天翻地覆,向林白询问了其中细节,再三验证下,也都相信林白这么一位大宗师不可能撒这么大的谎。
“其实我们波斯人早就看不惯蒙元朝廷,只是……”总教人当场变脸,和林白称兄道弟:他们已经把林白当作是中原的下一位霸主,其中政治觉悟高的宝树王已经嗅到了他的潜力——若是在还未称霸之时与其搞好关系,中原人管这叫从龙之功,在西域人看来就意味着一条稳定的进出口商业链,在中原成色最差的丝绸、茶叶、瓷器,一旦穿过河西走廊,都能在西域诸国中卖到天价,走私向来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至于武当和峨眉派的众人,虽然也对策勋阁在元军的大胜佩服不已,但听到林白要帮助明教化解六大门派的围攻,却又有些不舒服。
武当七侠和林白算半个自己人,他向中原众人解释缘由道:“你们真以为那个所谓明教内奸靠得住?她可是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虽然和教中起了分歧,但更厌恶你们六大门派,随便在指路上做点手脚,就够你们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众人想起明教那些不知谁发明的恐怖至极火器,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