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珍珠奶茶。”
“没有。”
“双皮奶呢？”
“没有。”
“那有什么？”
“有我呀。”
——
——
周六的时候，田歆惯例去了“心心相印”里。
这个点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苏胤一个人在。
他低着头在玩手机，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田歆屈指敲了敲前台桌面。
许是听到了声音，他抬起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话已经说出口，“桌上扫码点餐。”
之后看清是她，愣了一秒又恢复正常。
“要什么？”
田歆一脸无奈，漫不经心说道：“奶茶啊，我来那么多次了你还不知道么？”
苏胤挑眉，笑着回她：“没有。”
“那草莓双皮奶呢？”
“也没有。”
田歆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开心，“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那你说说有什么？”
苏胤双手撑着下巴满眼笑意看着她，戏谑地说：“有我呀，小甜心~”
田歆泰然自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害羞什么的，甚至还能回他一句“别闹，正经点”。
苏胤伸手撩起她脸颊的长发，放在唇边轻轻点了一下，语气暧昧：“我说真的，我喜欢你。”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看到她愣住了，苏胤放声大笑，“又骗到你了。”
田歆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次又作弄她。
之前也是这样，她以为她能免疫了，可听到他那一句“又骗到你了”心里还是很失落。
太失败了，被同一个人骗那么多次还不吸取教训。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骗也骗了，现在可以给我来一杯珍珠奶茶了么？”
之后不管他回答就找桌子坐了下来。
她需要缓一缓。
约摸三分钟，苏胤拿了杯珍珠奶茶过来，还帮她插好了吸管。
“你的珍珠奶茶。”
田歆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还有我。”
他抬起她下巴，没等她反应过来，贴上她的唇。
田歆被他的举动惊到了，眼眸睁大，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反应过来，推开他，怒斥：“你干什么啊！有病吧你！”
苏胤拇指拭过薄唇，舌尖舔了一下嘴角，整个人有些邪气，“我就是有病啊，只有你能治。”
听他这么一说，田歆更加生气了，想到了之前种种，杏眼怒瞪，咬牙切齿道：“苏胤，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么！”
苏胤一脸无辜，仿佛不懂她为什么生气，目不转睛看着她，说：“谁说我是在开玩笑了。”
田歆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肩膀垮了下来，垂着头，带着哭腔说着：“你这样，我真的会当真的。”
苏胤心一揪，挑起她下巴，果不其然，她眼中含着泪花，我见犹怜。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
平时不管他怎么开玩笑，除了一开始可能不开心他骗了她，之后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别哭了。”
他语气有些发虚，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他弄哭了她。
田歆扭过头，嘴硬道：“谁说我哭了，只不过是沙子进了眼。”
“这次是真的。”
可田歆这次却没力气应付他了，把奶茶拿上，垂着头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绕过他身体，准备出去。
可没想到他拉住了她的手，硬邦邦说了一句：“你不能走。”
田歆抬头看着他，脸色十分难看，语气也不怎么好，“苏胤，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低声下气说着：“你说喜欢我，我当真了，你说那是骗我的，我也认了，只怪我自作多情，现在我不想和你开这些玩笑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苏胤抓着她的手更紧了，脸上难得一见的慌张，固执重复着刚才的话，“这次是真的。”
田歆有些无奈，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只觉得心累不已，“算我求你得了吧？我真的经不起你一再的玩笑了。”
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一样，信任是被一次又一次的谎言消耗掉的。
“你可以松手了么？”
“我不。”
田歆头一次觉得，小奶狗其实一点都不好。
不成熟又不稳重。
某些时候像小孩子一样。
“歆歆，甜心，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田歆敷衍说着：“嗯嗯，我信你，所以能放开手了么？”
她只希望他快点结束掉这个无趣的游戏，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
苏胤受不了她这个态度，薄唇紧抿，用力一扯，环住她的腰，低头攫住她的唇瓣，
他的动作太突然，甚至没给田歆反应的时间。
等她意识他做了什么时候，双手推着他胸膛，用力挣扎着，发出呜咽声。
可苏胤力气出奇的大，她那点挣扎根本没什么用。
渐渐的，田歆沉溺其中。
她脑子一片空白，不想思考，不想挣扎，顺从本能搂住他脖子，回应他。
毕竟，她喜欢他啊……
算了，就放纵一下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额头抵着额头，黏腻腻说着，“笨蛋，不会换气么。”
田歆没回他，用力喘着气。
“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么。”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田歆就想到了生气的原因，不由瞪了他一眼。
可她脸颊绯红，眼眸潋滟，根本没有一丝气势。
反而，让人更想“欺负”她。
苏胤黑眸不自在看向别处，轻咳了一声，哑着声音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他一提，田歆只觉得脸上更热了。
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别开眼。
这时突然进来了一个客人。
旖旎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
田歆坐会原位，苏胤说了一成不变的话，“桌上扫码点餐。”
一点多的时候，其他两个兼职的学生妹也到了，苏胤走到田歆桌边说了一句，“跟我出来一下。”
田歆顺从跟了出去。
他们在一棵树底下停住。
田歆视线落在路边走走停停的路上身下，假装平静问他，“说吧，有什么事？”
苏胤看着她侧脸，要说的话不知道怎么了，有些难以启齿。
明明平时说了那么多次，可这一次，却没那么容易说出来。
半天没听到他声音，田歆疑惑看向他，“嗯？”
“咳咳。今天好热。”
“嗯。”
话一说出口，苏胤心里就懊恼不已，他说的什么废话啊。
明明想说的是，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没事的话，我就回校了。”
看到她想走，苏胤立马紧张回了一句，“有事！”
“我喜欢你，真的。”
终于说出口了。
苏胤心里松了一口气。
“苏胤，别开玩笑了，之前的吻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谁说我开玩笑！我说真的，田歆，我喜欢你！”
他有些激动，声音也没控制住，原本慢悠悠走着的路人眼神暧昧看着他们俩。
田歆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热。
她拉住他，快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苏胤目光落在她牵着他的手上面，眸底一片情意遮掩不住。
他们来到桥边，在一颗大榕树下面站着。
田歆放开拉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次就喜欢你，怕你不答应就开玩笑逗着你，没想到你这次会生气，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吧，让我告诉你真正的想法。”
“之前我怕你接受不了我比你小，所以每次说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骗你的，其实我心里后悔的要死，又不敢跟你说。”
“但今天看到你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你答案是什么，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
“田歆，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么？”
语无伦次说完一通话之后，苏胤紧张地等着她的答案。
沉默。
苏胤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简直度秒如年。
他忍不住了，双手抓着她肩膀，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喉咙发紧，“田歆。”
“傻子，要是不喜欢你，我为什么会问你联系方式；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每次都去哪里；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会听到你说喜欢我是骗我的会难受；要是不喜欢你……”
余下的话，消弭在两人唇边。
——完。
2019/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