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这是要干嘛啊小姐姐，能不能松开手说话啊？”心中打颤的纪南被这女人给震住了。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老曲手里握着的扇子还没施展的开，就给慢慢的放了下去。
“你，，你别，，别伤人，他只不过，，不过，，是个普通人。”结巴的老曲让被锁喉的纪南有种想踢死他的冲动。
身后的一段哭丧声夹杂着几句话。
“你们走吧，让我再等他一会儿，等我看见了他，哪怕是魂飞烟灭我也愿意。”说完话，被掐着的纪南感觉脖子被松了一点。
“你，，你已经，，已经死了四十年了，等，，等en不来了。”老曲的眼角边多了几条皱纹。
“不，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杀了这人，然后和你拼了命。”本是浓妆艳抹的脸，开始脱落妆容，一张皱巴巴的皮囊裸露了出来，眼珠也虽齐变成了白色，一滴血泪从脸颊划过。
“不是，你们两个都是神仙啊？我一个路过打酱油的挨着你们事了吗？干嘛动不动就要杀我啊？”纪南身体越发抖动的厉害，眼睛已经开始有泪水涌了上来。
房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吹来了一股冷风，屋里的灯闪了几下钨丝便被烧断了，房间安静了片刻。
拐角处的一个收音机响了起来，放的是《送情郎》的片段：
小妹妹送情郎呀，
送到了那大门东，
偏赶上老天爷刮起了西北风，
刮风不如下点小雨好呀，
下小雨我的郎多呆几分钟
小妹妹送情郎呀啊
送到了大门南
顺怀中掏出一呀嘛一串钱
这串钱给我地郎买张火车票啊
这串钱给我地郎一路打馋尖
……
“啊哈哈，啊~”风吹着窗帘，那帘子打在了纪南的脸上，身后的女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她的红裙子随着风摆动着，脸上黯淡无光皮肤，尸斑渐渐裸露出来，掐着纪南脖子的手逐渐收了回去。
被松开后，本想回头安慰身后的女人，可谁知道那丑陋的外形与之前截然不同，让刚转身的纪南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他死了，，让我，，让我给你，，，这个。”老曲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囊。
那面目全非的红衣女，泪滴慢慢流下。
“你是谁？不可能？”
“这，，这还有，，有信。”一个信封，外延别着一个红色的纽扣，收件署名李红玉。
那红衣女就是信封上的李红玉。
她微微颤抖的伸出手，几滴红色的眼泪从眼眶滴了下来。
当她打开信封看完后，凄凉的哭声配着晚风吹动的床上格外忧伤。
李红玉收：
我与你的约定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兑现，这让我很是内疚。
离开后第三年，我带着慢慢的愧疚，回到了这里，可是……
街坊邻居说你已经病逝，我特别伤心，我在房子里等了你很久迟迟不见你的归来。
后来我去了道院，做了道士，有一次下山途径这里听到有人说你的灵魂还没有离开，我出于胆怯没有敢进这房子。
在道观里修炼了二十年后，我决定还是回去给你解释一下，不过最近山下鬼怪作乱，等我过了这段时间定会回去看你，不过希望是我的人回去，不是这封手信。
王武
声声哀嚎，让夜晚变得凄美起来，李红玉的脸回复到了原样，皱巴巴的皮肤变得细嫩起来。
“他，怎么死的？”信纸被她抱在胸膛中。
“我们，，去，，去山下，，除妖，，被，，被怪物给，，给杀了。”或许他们已经对面无表情的老曲习惯了一点，如果别人这样冷漠着脸说出口，定会上去打废他。
“给，，给你。”一缕长发从老曲的袖筒中抽了出来。
发丝相系，来世便不会迷路，这是王武给李红玉留下的最后一个物件，他知道那个等她的女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可还是希望开始能弥补这过错。
铃铛从地上飘了起来，停在空中响个不停，坐着的纪南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
“能不能关注一下我啊？我这么大的活人都没人扶一下吗？”他拍了拍屁股满脸无助的表情。
“他原来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他在骗我，哈哈，好了好了，终于让我这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了。”面带微笑的李红玉，好像没了任何遗憾。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每夜放歌的人啊？都死了还这么没素质，都吵得那些阿婆睡不上好觉了。”纪南翻着白眼。
可老曲现在所有的关注度都在空中漂浮的铃铛上。
“干嘛？没见过宝贝啊，没素质。”纪南一把推开老曲，站在了李红玉对面。
“奈何桥短，人间苦长。若无所想，请与我一同前往。”纪南口里念着那白发老头教他的话。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过，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李红玉身边，两人对视良久，一把抱住了对方。
铃铛再次做响，这次发出了一道金光，李红玉与那男人化成星辰斑点，飘洒在房子里的每个角落，本是黑暗的房间变得亮堂起来。
老曲拿着的头发也随着光点飞了起来，铃铛又一次做响，光点聚集在了它的周围慢慢进去了铃铛内部，房间渐渐暗了下来。
纪南回头漂了一眼，刚回头后，又猛地转了过去说道：“卧槽，你这怎么了？大男人哭个啥？”
老曲试着擦干眼泪，装出一副谁哭了的样子。
“你，，你是道士吗？”老曲看向纪南。
“道士？我像是做那么粗俗事情的人吗？”一脸高傲的纪南，现在感觉自己都快飞上了天。
“那，，那你是神？”老曲脸上略带疑问，因为老曲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接触过外面，每天都在道观里待着，偶尔化缘会到外面走走，可也不会和山下的人多说几句话。
在他眼里人就只有道士，凡人，还有神。
“神？对，对对对，我是玉帝，哈哈……”话音刚落，月亮高挂的天空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吓得纪南回头一个哆嗦，再没敢怎么胡说了。
“不纠结这些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也别他妈再遇见了，你就是个扫把星。”他一把收回了还在漂浮的铃铛，然后转身走了下去。
可是老曲却在他身后紧跟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