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月邪挑眉:“你可知我是谁?”一袭红衣衬着,气质很邪。
“传言月王府世子,一袭红衣,容貌倾城,好美色,喜青楼。纨绔不堪,沉迷酒肉。你是月邪吧。”他的声音依旧如千年不化的坚冰,有着淡淡的寒,不过自从刚刚月邪口中的一席话,此刻的他带着疏离。
“聪明啊”月邪耳畔传来了江岸尘的话,她便应声赞赏道。
“我也听到过传言江大公子要不要听听?”不等江岸尘应答,月邪便自顾自的往下说了:“传言江公子性情暴躁,奇丑无比,疾病缠身,活不久了。”说完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就好像她信口胡邹的跟真的一样。
半晌,床上才传来声音“睚眦必报。”依旧寡淡。
他知道,那是他先骂了这位爷,月邪才故意说的。
正了正身形,月邪朱唇轻启:“如今皇上想要对付你家你可知道?”
“于我何干?”
月邪眼睛闪过一丝光,显然她也愣住了。
“本以为你只是性子寡淡,结果没成想倒是无情啊。”只是一瞬,月邪便恢复了刚刚的模样。
她倒是差点忘记床上躺的这位自小便被送去养伤,要说对家族的情感恐怕早已倾覆。
“可是狗皇帝想要对付我家,怎么办啊”月邪喃喃道,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月邪眼中是一抹狡黠,忽略这丝狡黠,到也算的上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不过嘛,正所谓上有计划下有对策,我想了一下,皇帝开刀的既然是你江家,定然不会留活口。而我就不同了,我虽是四大家族之人但早已不复往日,如今更是孑然一身,没什么威胁,如果皇帝最后斗倒了三个家族,到我这里自然是有些吃力。”月邪嘴角的弧度肆意张扬眉目间更是光芒万丈。
放下了玉佩,月邪直接来到了江岸尘的身边。
看着眼前放大了的脸,江岸尘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
她的呼吸炙热全撒到了他脖子上,酥酥麻麻。
“如果皇帝到时候吃亏,他必然会找个折中的办法,比如”她故意停顿“比如让我入赘皇室。但是呢娶自己不喜欢的人为妻,我自是不乐意的。所以,我要娶你。”月邪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江岸尘瞳孔又是一缩。
月邪身形一闪,又回到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清茶下肚。她才不缓不慢的说道:“爷也并非断袖,世人道世上安得两全法。皇帝要是出手,一举四得,小爷看着不太舒服。”
“没试过,你怎知皇室没有你喜欢的人?”江岸尘说道。
“要是有,早就娶了,等现在?”月邪似笑似讥“爷眼高于顶,寻常人是看不上的。”
“如今你武功尽失,目前能护你的只有我一个,答应我,便会保江家无虞,月家不倒,还能恶心皇帝,不好吗”她声音慵懒,带着一丝蛊惑。
“我不是断袖,各取所需罢了,事成之后放你走”
“不好。”江岸尘朱唇轻启,态度坚决。
“我手中的玉佩你可认识?”月邪朱唇轻启
“那又如何”江岸尘回道。
闻言,月邪眼睛里闪过晦涩不明。
“皇帝要杀你,这次不成便还有下次,下次不成便还有千千万万次,刚刚给你把脉,我发现你失忆了,难道江大公子不好奇你那失去的记忆?”
江岸尘盯着眼前的人,眼眸深处有了一丝悸动。
“我救江大公子的时候还有一出蹊跷,那条路前几天发生了一桩命案,本来是设有路障的,那日却是被你们畅通无阻的通过了,难道不奇怪吗?”月邪偏头,笑意盈盈。
“局。”虽是推测但是江岸尘的语气却是坚定的。
“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可惜,却是被我捷足先登了。不过狗皇帝能请的动方士也算是花了大价钱。”月邪说道。
“我倒是好奇江大公要怎么破这个局?嗯?”月邪尾音轻佻,声音清清冽冽如玉石碎。
“我研究方术十余载,对幕后之人极为感兴趣,相信江大公子也不是被人掌控的主吧。”
“事成之后,你我再无关系。”
江岸尘看着眼前人,思虑片刻,“好。”这一声好如万年才化的雪山。
这一声好意料之中。她迅速拿了自己的玉佩。
“物归原主。”
朱唇轻启,一道身影飘了过来,她没问他,直接将玉佩塞到江岸尘手上便拂袖而去。
江岸尘看着离去的人,垂眸不语,只觉得手上的玉佩滚烫。
思绪一转,眸底晦涩不明。江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有了这个便可以驱使江家人,他又怎会不知。
看着眼前离去的血色残影,江岸尘眼中迷离。
少年说那句“我研究方术十余载”的画面依旧清晰。
他终是失笑。原来竟是伪装了十几年废物吗,可是为什么又让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