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几乎所有学生都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哈利咋了咋舌,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还没等他想起来,斯内普的目光迅速扫过来,他就被斯内普盯上了。
(what the f**k,不会吧,这都听见了?(=?Д?=))
“波特!”在哈利的目光与斯内普对上的瞬间,斯内普突然问道,“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
哈利顿时愣住了,他对斯内普的一波操作(你不是要报复我吗,为什么突然问问题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他愣了几秒后,还没等他回答,斯内普便摇了摇头,故作叹息的样子说道:“啧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啊!”
“不过也不能就以定论,也许我们的波特只是恰好不会这一题而已——让我们再试一次。”斯内普还没等人回应就继续说道,“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哈利这次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在他将要把答案说出来的时候,坐在他前桌的赫敏猛然举起的手臂把他吓了一跳,成功打断,于是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支支吾吾一样。
“嗯?看来这题我们的波特也不会呢!”斯内普以一副很夸张的样子说道,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发出了几声嘲笑声,“噢,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引以为豪的‘救世主’吗?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斯内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恐怕你连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都不知道吧?”
此时,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然而斯内普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这样看来,你和你那个在拉文克劳的学生,所谓的哈利·波特的‘兄长’分开,丝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斯内普依然没有打算善罢甘休,而是继续喋喋不休地嘲讽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分院帽出了什么问题,也说不好嘛……”
斯内普突然往左闪开,一道红色的光芒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击在石壁上,一时间火花飞溅。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
哈利举着魔杖,双眼死死地盯着斯内普,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但在说出上面一大堆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断续。
斯内普并没有说话,此时两人的眼眸对视着,斯内普的冷漠与哈利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波特,用魔杖企图攻击教授,格兰芬多扣20分。如果你再在魔药课上使用你的魔杖,格兰芬多将再扣20分。”
在对视了一分钟后,斯内普突然冷冷地说道。
“分数,你想扣多少扣多少,但是如果你继续对我的兄长出言不逊……”哈利丝毫不惧斯内普冰冷的目光,一拳砸在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道,“除非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斯内普的问题,哈利可以将它定义为“斯内普是个严格的魔药课教授,提前预习是他的要求,不求他把《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的内容都背下来,但求他知道大概”。
可是斯内普的最后一句话,让哈利的内心滋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愤怒,暴躁,破坏……多种负面情绪充斥着哈利的大脑,要不是这种情绪只出现了一瞬间就开始降温回到普通水平,恐怕这间教室已经化为战场。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一眼哈利,无视了他的警告,对其他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学生说道:“波特说的答案都是正确的,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威胁教授,格兰芬多会为此再被扣掉1分。”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虽然哈利成功吸了一波仇恨,但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
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他拖着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马尔福幸免,看来马尔福是斯内普偏爱的学生。
正当他让大家看马尔福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多么完美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
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锅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锅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
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锅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
“把他送到上面医院的病房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接着他在哈利身边转来转去,他正好挨着纳威操作。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抱歉,我亲爱的教授。我还有自己的魔药要炼,而且我也来不及提醒他。”
“啧啧啧,这也能被称为‘救世主’?来不及提醒,你可是一名巫师,难道不能使用巫师的思路思考问题吗?”
“那真是太好了。”哈利鼓起掌来,冷笑连连,“施咒去帮他,然后被你用施咒和干扰他人的理由扣21分?魔药课教授好大的算计啊!”
“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1分。”斯内普看着哈利的表情,讥笑一声。
结果整节课下来,哈利,赫敏和马尔福都炼药成功,斯莱特林加了5分,格兰芬多扣了22+6分,分数直接从排名第二下滑到了排名第四。
一小时后,学生们顺着阶梯爬出地下教室,哈利头脑里思绪翻滚,情绪低落——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太冲动了——即使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并没有对哈利抱怨,反倒是一直安慰着他——毕竟哈利还是为格兰芬多赚了不少分数的,而且哈利发火的原因他们也理解。
开学第一周格兰芬多就因为他被扣掉了这么多分,他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这么恨他。
不过他在餐厅碰上普鲁托的时候已经感觉好多了,邀请普鲁托和他一起去海格的小屋,普鲁托欣然接受。
三点差五分,他们离开城堡穿过田野走去。海格住在禁林边缘的一间小木屋里,大门前有一张石弓和一双橡胶套鞋。
哈利敲门时,他们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接着传来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