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在麦格教授的说教下,表情失落地垂下了头。
哈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敏是最不可能违反校规的人,而现在,她为了使他们摆脱麻烦,居然撒谎说自己违反了校规。
“格兰杰小姐,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麦格教授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城堡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呢。”
赫敏捂着脸离去了。
麦格教授转向收起魔杖的哈利和马尔福。
“好吧,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个成年的巨怪展开较量的。你们每人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五分。我会把这件事通知邓布利多教授的。你们可以走了。”
他们急忙走出房间,哈利瞥了厕所门口一眼,感觉并没有任何生物藏在这里的痕迹,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暗中拿着魔杖的右手渐渐放松下来。
(错觉吗?)
哈利和马尔福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殊不知,一对幽蓝色的眼眸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只灰猫半躺在刻在墙面上的石雕上,作出枪手的姿势,对自己的右爪轻轻吹走并不存在的硝烟。
“Relashio.(力松劲泄)”灰猫眯眼一笑,“这都被发现了吗?虽然说没有找到我,但是察觉到混在自己魔咒里的魔咒,并在击败巨怪后依然保持警惕……”
“干得漂亮,哈利。”
……
两人一言不发地上了两层楼梯。总算闻不到巨怪身上的恶臭了,他们松了口气。
“我们应该赢得不止五分。”哈利嘟嘟囔囔地“抱怨”着,“‘5’后面差了个‘0’呢!”
“你们只有零分,算上麦格教授在她身上扣掉的分数。”马尔福默默补刀,“赫……格兰杰真好,她挺身而出,使我们摆脱了麻烦。不过你别忘了,我们确实救了她。”
“如果我们没有把她和那东西关在一起,她也许根本就不用别人去救。”哈利提醒他。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因为并不是同一学院,所以他们并不同路,到这里就是极限了。
马尔福却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原本准备离开的哈利停下脚步,看着他。
“哈利……我能这样称呼你吗?”马尔福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哈利叹了口气,马尔福脸色一紧。
“你在说什么呢?朋友什么的……”哈利向马尔福露出一个笑容,马尔福愣了愣,“从你打算帮忙的时候就是了啊!”
“刚才的漂浮咒干得漂亮,不愧是你啊,【纯血】,”哈利回想起之前马尔福的各种异样,脑中一片清明,瞬间明白了一切,笑着,在他的胸口轻轻来了一拳,“我觉得你要是早点把【纯血统】的那套烂性格改掉,也许我们早就在开学前就成为好朋友了吧……”
“难道不是吗,德拉科?”
德拉科看着远去的哈利,脸上露出了出生以来最高兴的笑容,发自真心的笑容。
“当然了,哈利。”
……
哈利来到胖夫人的肖像前面。
“猪鼻子。”哈利说完口令,就钻了进去。
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吵吵闹闹的。每个人都在吃着送上来的食物。只有赫敏独自站在门舀,等着他。一时间,两人都很尴尬。接着,他们谁也没看谁,只同时说了一句“谢谢你”,就匆匆奔向自己的盘子。
然而就从那一刻起,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德拉科·马尔福便成了朋友。
当你和某人共同经历了某个事件之后,你们之间不能不产生好感,而打昏一个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就是一个这样的事件。
……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
从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魁地奇赛季开始了。哈利经过几个星期的训练,星期六就要参加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比赛了,是格兰芬多队对斯莱特林队。如果格兰芬多队赢了,他们在学院杯赛的名次就会升到第一名了。
几乎没有人看见过哈利打魁地奇,因为伍德决定对哈利参赛的事严加保密,说是要把他作为他们队的一个秘密武器。
但是秘密在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哈利要担当找球手的消息还是泄漏了出去。
结果,有人对他说他会打得很棒,也有人对他说他们到时候要举着床垫。在下面跟着他跑,防止他摔下来——哈利不知道哪种说法更糟糕。
在那次事件之后,哈利和赫敏,德拉科的关系一下子好了很多。赫敏还借给他一本《魁地奇溯源》,他发现这本书读起来非常有趣。
哈利得知,魁地奇比赛有七百种犯规的办法,而它们都出现在一四七三年的一场世界杯比赛中。
找球手通常是个头最小、速度最快的选手,最严重的魁地奇事故似乎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尽管魁地奇比赛时很少有人死亡,但据说裁判经常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月后才出现在撒哈拉沙漠。
除了三人成为朋友这个改变,赫敏对于违反校规也没有那么在意了,这就使哈利觉得她更可爱了。
……
哈利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他们三人趁课间休息的时候来到外面寒冷的院子里。
她已经用魔法为他们变出了一捧明亮的蓝色火焰,可以放在一只果酱罐里随身携带。他们站在那里,背对着火焰取暖。
这时,斯内普从院子里穿过。哈利一眼就注意到斯内普走路一瘸一拐的。
哈利、德拉科和赫敏靠得更拢一些,想挡住火焰,不让别人看见——他们知道这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不幸的是,他们脸上那种心虚的表情吸引了斯内普的视线。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看起来并没有没有看见火焰,但他似乎在寻找一个理由,不管怎么说都要训他们一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波特?”
——是赫敏借给他的《魁地奇溯源》。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看了。
“图书馆的书是不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咧嘴一笑,“把它给我。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分。”
“教授……”德拉科刚开口,便被斯内普瞪了一眼。
“马尔福,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怎么总是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在一起?”斯内普挑了挑眉毛,在德拉科的脸色进一步变红之前再次打断道,“不过怎么交朋友也不是我这个魔药课教授可以插手的,不过你可要担心一点了——要是我觉得你的成绩有所退步,就算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也……”
“……我只是想问问您的腿……”
斯内普的声音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了三人。
“他临时编了个规定。”哈利看着斯内普一瘸一拐地走远,忿忿不平地嘟囔道,“也不知道他的腿怎么了?”
“不知道,但我希望他疼得够呛……”赫敏注意到一旁的德拉科的神色,“怎么了吗,德拉科?”
“呃……斯内普教授是我的教父……”
“啪——”——这是罐子摔在雪地的声音。
“真的吗?!”x2
“啊,抱歉,说了你教父的坏话——”赫敏脸上带着尴尬,急忙出声道歉。
德拉科摇了摇头,反倒是向哈利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抱歉,斯内普教授似乎是来找我的,反倒让你们学院被扣分了。”
“没有的事。”哈利捡起雪地上的罐子,魔杖轻轻一点,火焰重新出现在罐子里,“斯内普……教授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对了,德拉科你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吗?”——哈利这番轻松的动作又一次让两人被惊艳了一把。
德拉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