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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与卿别离

风清清,秋萧萧,已是情深亦难熬。望前路,寒风凌,昨日崖谷遗愫情……

两人漫步过秋日,酣息在星夜穹空,又步履维艰了两日最后顺着沿路农夫的马车,才抵达柔兰国的前哨。草木繁盛,绿树成林在这里已是少见了,在观关卡的城防楼红瓦青砖,色泽已是颓败,经历了风吹沙侵犹如暮景残光的老人爬伏在荒芜中,虽是凉景入眼,但浩瀚无垠的戈壁,迎着朝霞的辉腾或与夕落的余晖又是另外一种豪情雅观。

“这已经到前哨了。”

“公子,可否再往前行了?”南宫冷月望向唐胜云的眼神,满是眷恋与不舍。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日有缘还会相聚。”唐云望了望身穿异服来往穿梭的商旅,微笑的看着南宫冷月,“我的那些兄弟现在不知怎样?我回去还要一探究竟,不可再做耽搁了。”

两人站在关道路边,南宫冷月紧紧的挨着唐胜云,“公子可否到前哨的驿站休息一下?不可能再徒步回去吧?”南宫月在做最后的盛情挽留。

“也好,再找两匹脚程,此地离柔兰还要半天的行程吧?”

“是要半天时日。”南宫冷月眼神复杂的望向关卡。

两人步行至观卡口,城防楼上巡丁来回观望,楼下也是兵丁守卫,巡丁来回查岗,却见城防楼的楼楣正中镌刻了三个大字,青兰关。

临夜时分,二人便在驿站休息了下。唐胜云正在房间内禅思打坐,满脸疑虑的南宫冷月这时轻叩房门。

“公子,你睡了吗?”

“没有,你稍等片刻。”唐胜云穿好布靴便走下床榻,开门中便见到南宫冷月似有疑问一般,看向自己。

“姑娘肯定有事要问吧?”

南宫冷月只是应允的“嗯”了一声便坐在了茶桌旁。

这边陲戈壁本就不能和中原相比。戈壁驿站物资缺乏,房内除了床榻桌椅便无它物。

“公子你莫要怪我多心。”南宫冷月看了看唐胜云。

“不用顾虑,直说无妨。”唐胜云报以微笑视之。

“你可知道我们这儿戍边将军是何人?”

“应该是名叫秦城吧?”唐胜云像是回忆般的说道。

“你可知道秦城是何人安置于此?”

“我离开帝都这么多年,所知道天下政事都是出自我师傅之口,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唐胜云疑惑的看向南宫冷月。

“天朝相国公孙复。”

“相国公孙复?似有耳闻。”唐胜云似是在慢慢的拾起以前的回忆,继而又疑惑的看向南宫冷月,“你说这个又是为什么?”

现在的南宫冷月,不再像是一个柔弱的冰冷美人,眼神略带睿智的思索道:“这秦城出自相国公孙复的门下,也是他相国麾下的一名大将,时任参将,本来戍守将军应是侯国公麾下大将,后来相国公孙复参了一本便把这秦城调任于此。”

“侯国公,难道是东方侯?”

“正是!”

“那这又是为何?侯国公忠心为国天地可鉴!”唐胜云疑惑的看向南宫冷月。

“这其中细枝末节,我就不知了我都是听我哥哥所述。”南宫冷月望向唐胜云接着说道:“这些不足为虑,一直让我们兄妹不解的是。先帝在时,并以兵力把胡虏游牧分为十二部落,防止他们合部侵扰中原,而后并下诏令于屯兵总将,如有抬头之势务必扼杀于摇篮之中,不得有误。”

南宫冷月又接着愤恨的说:“自从萧无极把我父皇害死之后,半年之内软硬兼施的统一了十二部落,而这五万驻守屯兵却置若罔闻,视若无睹一般未出一兵一卒,我哥哥而后去找了那秦城,他却说这是胡虏内政,现今天朝政基刚稳不予出兵,二来也没有侵害我们不便于插手,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秦城他没有向上呈报吗?”

“这其中事由我们就不知了。”南宫冷月看向正在思索的唐胜云接着说:“本来我哥哥想趁这次岁贡之时,把此事呈奏于天子,而后又细想身份恐怕有些不合适,所以今日我才把这事诉于公子。”说完南宫冷月就要施一礼,唐胜云赶忙去阻拦不小心触碰到葇夷,南宫冷月如触电般急忙伸回,快速走至门口说道:“天色已晚,不扰公子休息了。”

唐胜云看向南宫冷月的窈窕身影无奈的笑了笑。

次日,哨前关外,一男一女牵马至关道路旁。

“姑娘就送到这吧。”唐胜云望向有些不舍的南宫冷月,又掀开裙摆从内侧拿出一个青花小颈瓶,微笑着看向南宫冷月,“姑娘家都爱美,知道你背后留有伤疤对你来说也是遗憾,这是我师傅调配的消炎合疤的药膏,前几日我在崖谷中又找了些其他的一些名贵药草,作为辅药加入其中,平炎去疤效果极好,切忌加热敷贴早晚两用,各用半个时辰,不出半月便可消疤除痕。”说完便放在南宫冷月手中。

南宫冷月当时就有一种恍惚感,想到:此刻假如离开这是非杀戮之地,和公子浪迹天涯该有多好!想着想着便有泪水似要噙出。

“好了,我走了!若他日有缘我们再相见。”

“公子,等一下。”南宫冷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地看向唐胜云,“公子,你一直不是想看我面纱下的容貌吗。”

南宫冷月轻启面纱,风华失色般娇颜毕露,似若瑶仙之美天地无华,唐胜云呆在了原地,南宫冷月痴情已是膏肓,薄唇如玉轻抚吻君,而后轻纱遮面,手里拿着青花颈瓶,紧握公子的贴身棉纱,双眸模糊转身悲然离去……

只留下了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唐胜云……

问君有无归还期?

卿等他日莫相离。

美人含泪瑶步去,

化作温软谷崖溪……

唐胜云如梦方醒,翻身上马,回头深情切切的眺望着佳影,而后又摸了摸那内怀贴身的信物,神色有些决然的勒起马缰,蹬起脚蹬。一骑绝尘的往关道上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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