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吕斌背起我跑了不久后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身上穿着病服,还缠了一层层的纱布。
六个小时,这是我通过自我分析得出的昏迷时间。
病房里的护士是我熟悉的面孔,我意识到这里是昆山医院。
吕斌就坐在我身边,见我醒了,就问我感觉怎么样。
“左侧肋骨断了三根,右手臂韧带拉伤,小臂骨部分开裂,还有失血有点多,其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肌肉疲劳,可能我那一下把洪荒之力不小心使出来了,现在有点虚,需要补一补。”我调侃着说道。
“还是那么厉害,有你就不需要什么仪器检查了。”吕斌比了个大拇指。
“小珊怎么样了?”我问道。
吕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是那样,一直都没有醒。”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连忙对我说:“我们离开那里后没多久,就有官方人员赶到了,我打听说,官方人员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大洞,里面有好多具尸体,大多都是游客以及当地的一些大学生,其中就有同小珊一起去葬法寺的那几个学生。”
“而且......”吕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那些人身上的大部分脂肪都消失了,查不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想起了被大老鼠灌进我体内的那些液体,当即一阵反胃。
我摆了摆手,示意吕斌扶我一下。
“你要干吗?”吕斌上前把我扶下床,问道。
“我有一个想法,还记得我的毕业论文吗?”我说道。
“毕业论文?”吕斌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试探的问了句:“就是那篇‘第三类血型?’”
“没错。”我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认为生命应有三类血型,第一类是现有所观察到的生命拥有的血型。第二类为组合血型,我认为不同的血型之间,也有着可融合性,甚至一些动物的血液,远比其他同血型的人更有相容性,更进一步,我认为不同生物之间都存在一种必然的共通性,如果将这种共通性找出来,将可以造就出一种全新的万能血型。还有就是第三类,我将它称之为神之血,即拥有能量的血,我认为这种血液应该存在于这世界上,它可以完全无视任何现有定律,救活任何一个被顽疾困扰的人或动物,不再受限于血液的输送这一点。”
“当初,校长可是追了你两条街让你忘记这篇论文,你居然还记得?”吕斌无语道。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来。”
“那你想怎样做?”吕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忽然这样问我。
我略微征了征,随即又释然,笑道:“有点想法,想试一试。”
吕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和小珊所在的病房所处没多远距离,走了没多远便到了。
吕斌的父亲看到我,想要来搀扶,被我拒绝了,我笑着对他说:“吕伯伯,我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之前忘记问吕斌,是怎么告诉医院和他爸我的事情的,不过我猜想他应该会说是车祸这类的。
我跟吕伯伯说了下,想拉上帘子跟小珊单独说几句话。
吕伯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多想,点头就同意了。
拉上帘子,我示意吕斌也出去,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出去的时候,我向他要一把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扭曲变形的折叠手术刀。
“还有这个,背你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替你捡起来了。”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保鲜袋,里面装着的正是那只玉蝉。
递给我后他便走了出来,我接过玉蝉时,总觉得那上面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好哪里不对,便先放在了一旁。
我站在小珊的病床前,稍作犹豫便觉得还是试一下我的方法。
或许这种方法很幼稚,很天真,但我必须要试一下才能知道一些事情。
我把手伸到小珊的嘴边,看着她脸上那愈加严重的黑斑,深吸口气,握紧手术刀对着手掌心一划而过。
嘶~
亲手割自己的感觉真不好受,我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我由衷佩服那些电视、电影里爱剁自己的神经病们,他们不是一般的脑残,真的比不起。
我将小珊的嘴巴掰开,让手中流出的血流入小珊的嘴中,就那样观察着小珊的变化。
然而直到我的掌心不再流血,小珊身上的黑斑也没有见到有一丝的消退。
我颓然的坐倒在床头,看着小珊嘴角残留的嫣红,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失望的情绪在心中徘徊不去。
我清楚的记得,在那只那老鼠怪的一记爪击下,我的整个胸膛都几乎被抛开了,只是当时因为血流的太多,看不出来。
吕斌的车上都会有应急处理的医药箱,他一定会为我做应急处理,所以也肯定看到了我当时的伤势。
我不知道吕斌将我送到医院时,我的伤势是怎样的,但既然之前那个护士看我的眼神没有过多的异样情绪,那就表明,那时候我的伤势已经有了很大的缓解。
这就表示,我的身体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了一次超乎想象的自我修复,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或许我和吕斌的心中都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都不愿去提及。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我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体内蕴藏了什么能量,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我的血液可以帮助到小珊也不一定。
然而如今看来,可能只是我想多了,这其中可能还有更复杂的原因在内,或者是我引导力量的原因不到。
“引导!”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猛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玉蝉,一把扯掉保鲜袋,直接用手拿起。
之前我就感觉有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想起。
这个保鲜袋我一直都是装在上衣口袋里的,之前我流了那么多血,那上面不可能一点血都没有的,而且那上面也没有擦拭的痕迹,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血液被吸收了!
这个玉蝉之前可能藏在我舅舅的身体里,我舅舅的死因很可能就与它有关,后来它更是不偏不倚的在爆炸中射进了我妈妈的肠道里。
当时那种感染的速度也是惊人的,像是那周围的活性都被吸收了。
我仔细观察,发现玉蝉上面,之前被我怀疑像是沾着什么东西的部位,明显淡化了一点。
因此我心里有了一下大胆的想法,并且我毫不犹豫的就去做了。
我先从身上扯出一根线,将玉蝉系紧,然后直接将这只玉蝉放进了小珊的嘴里,这样做防止她将玉蝉吞下去。
然后我再次划开自己的手掌,让血液滴在玉蝉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看。
然后,我看见了,血液划过酱红色的玉蝉时,居然有莹白色的光芒从上面散发,像是吸收了其中蕴含的某种东西,冲刷着玉蝉上面那不知道沾染的何物,像是想要将其驱散掉。
连带着,小珊身上的黑斑也一同开始被驱散,黑色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小珊身上的黑斑就被驱散一空,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恢复红润,长长的睫毛也在轻微的抖动。
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缓缓摊开早已没有了血色的手掌,同时将小珊嘴中的玉蝉取出。
忽然脑袋一阵昏沉,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这时我感觉身后有人扶住了我。
我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就看见吕斌微笑的脸,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说什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