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容深行默然离开的背影,竟然和现在正在她面前的他,出奇的一致,也是这么的默默无声,可单从背影来看,就足以看到这底下的阴冷和寒凉。
特别是加上了容深行这一身与生俱来的矜贵,更是把生人勿进这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再一次确认自己并没有哪里惹到他的季无忧,站在原地垂眸沉思,她托着已经睡过去的小荼蘼,甩了甩脑袋,不明所以的跟上了他的脚步,却不敢再轻易吱声。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相对合理的距离。
季无忧也不再去缠着他东问西问。
容深行更是没有主动去理会她。
两个人把刚才看见的壁画当做一个插曲,没有再去提。
等到容深行走出了一层出口雕琢着两只铜牛的山洞口时,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一片片的绿树成荫,芳草遍地,中间铺就的鹅卵石小路直接延伸到远方。
这时,容深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夕阳,停下脚步很久才开口说话:“我们已经走到半山腰以下了,要是时间计算不出错的话,还要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下到山脚,所以,我不管你是渴了还是累了,都得先憋着。”
“是是是,我明白了三叔。”季无忧接连点头回应他,这语气跟当初帮她训练时简直是一模一样,她都已经不忍心再吐槽些什么了。
即便是重来一次,有些人的个性还是摆在哪里的。
她当初偷懒成性不也是为了气他吗?现在时过境迁,她又没打算翻旧账。
容深行应该是让自己平息了不少的心情,也是这一路的沉默让他意识到了刚才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对,又听着季无忧这么有话就听的小模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绵羊。
他终于回了头正眼瞧她:“我说的话,有时会很逆耳,但也是为了你好。”
他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季无忧正视了这个问题,她当年也吃过亏,所以她接连对着容深行点头:“我知道,三叔是真的为了我好。”
容深行那双凌厉的眸子里淡化了很多杀气,说是这么说,其实也是他自己在找借口,他又不是毛头小子,刚刚双手交握的一瞬间,他内心的那种浮躁和某种异常的期待,到底是什么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说白了,他并不是在生季无忧的气,而是在气他自己。
而季无忧这边,完全不懂他此时的内心,只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是她理解的,容深行,不管是哪一辈子都对她很好。
毕竟上一辈子他就说过很多次,她需要学会自保。
他俩说话之间,季无忧掌心里托着的小荼蘼竟然在昏睡的状态下漂浮起来。
“什么情况?”季无忧惊讶一声。
这一声,容深行是听得见的,这也不是她和荼蘼之间单独的对话。
“怎么?”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容深行也同样露出不解的神情,“荼蘼?”
“三叔,荼蘼在飞。”
“你不是说它会飞吗?”
“可它还在昏睡中啊,它飘起来了!现在全身还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