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懂事以来就知道家族肩负起来的重大使命,知道父亲和两位哥哥在A国的地位,所以她从不会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叫嚷着要哥哥陪,父亲抱。
可纵然不说,心中的思念也没有停滞过,但战区太遥远,她的思念鞭长莫及。
“你想听什么的?”
“什么什么的?”容楚眨了眨眼睛。
“就是说,奇闻异事,花边新闻,还是丰功伟绩?”季无忧一连吃了好几颗饺子,一说到这些,她就特别来劲儿。
“花边新闻?”容楚的眼眸里略有惊讶,但她还快就调整了过来,“我就听花边新闻,我大哥临去之前还光棍一个,我一定得听。”
这晚上,季无忧把能够想到的很多关于容深恒生前的事情都跟容楚说了,什么被一个医护人员的妹子给看上了,还当众表白了,容深恒当时表现得那是宠辱不惊。
却没有人知道,季无忧看见过他回了帐篷后,对着扇子直扇风。
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和容楚了解到的,和报纸上面,媒体上面报道的那个容深恒,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却也更有了些人情味。
说到了最后,月牙高高地悬挂在了别墅的顶尖,月色晕开了天边,两个没多大点年龄的女生,竟然泣不成声起来。
一边哭一边笑,哭笑到最后,没有人分清她们到底是在难过,还是在开心。
*
容深行这么一走,两天之内都没有再回来。
季无忧只能通过电视和网络上那些少之又少,几乎被封闭了消息的新闻来了解他的情况。
容深行受伤的事情被封锁了,大家只知道事故过后没多久,那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三A体育场进行紧张的救援工作指挥。
季无忧看着电视中穿着一件橙色制服,戴着安全帽,脸上还有些尘土,衣服也挺脏的他时,只觉得眼眶一热。
她知道,在那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还在渗血,还在隐隐作痛,可他仍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去帮着搬那些碎石。
为什么要这样?
她想一下就懂了,容深行出事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如果事情发展下去,很快R国那边就会知道,只有容深行以一种打不倒的姿态站在公众面前。
R国,包括陈令参在内的那帮人才会有所忌惮。
很多地方才不至于乱。
这也是为什么总统府里的那位,以及二公子都那么看中容深行的原因。
一个神就在那里那么一站着,很多人的心都会定下来。
新闻报道里恍惚地晃过了二公子聂云琛的影子,季无忧没来得及捕捉到,但她见过这个人,就在容深行的葬礼上,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可也是个心冷得透彻的人。
他或许不是一个最好的亲人,可确实一个很合适上位的领导者。
容家上下千盼万盼,盼着容深行提休回家,伤假如果请的话,那都是光明正大的,钟霜后来更是知道了容深行为救季无忧再次受伤的事情,更是担心容深行的身体状况。
更加对季无忧没好脸色,自然了,本来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最后,不但没把容深行给盼回来,反而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大姐容怜的父亲容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