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灰心，我弟弟以前英语也不好的，但是后来也提上来了啊。”
向暖摸着小男孩的头，小孩的头发柔顺服帖，摸着很是顺滑。
叶羽铭跳脱的想，应该是基因好吧，只是小哥哥的潜力被发掘的比较慢……
“暖姐姐，你英语怎么样啊~”
向暖想了想，保守的回道，“还可以吧……”
毕竟家里一大堆英语竞赛，辩论赛，演讲赛的奖都还收藏的完好，容不得她说不好。
“音标什么都会？”
“会。”
“阅读理解一般错几个？”
“偶尔一个。”
“语法都会？”
“应当还记得吧……”
“我知道了。”
“嗯……嗯？”
向暖抬眼看着男孩，对他的话不甚理解。
“一定是你们家就有这个基因，只是小哥哥这个基因反应了迟缓些……”
什么跟什么啊……向暖一脸黑线。
叶羽铭说的煞有其事，点点头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我们家就没有这个基因，我爸上学期间英语就不好。”
“不是这个原因……”向暖被他的脑回路惊了一下，话说的有些无奈。
“那是有什么神奇作弊器？”
好像所有的学生都有种做弊的情节，手法层出不穷，如果排列出来，可能足够印成一本百科全书，叶羽铭也不例外。
向暖想着自己以前上学时到处翻飞的小纸条，被罚站写检讨的高中时光，突然有些怀念，那她第一次做弊被抓包，还是因为帮别人做弊，就被捉的公众皆知，着实丢人的紧……
如今不想面前的这个小男孩还想着让自己教他这般亏损的法子，一时又气又好笑。
向暖看着男孩，一脸温柔，笑的很是纯良，“当然是——补课补的呀~”
学生期间必经的痛苦之路，怎么会没有呢，想出类拔萃，谁还没补过上百节的课程，刷过上万道的习题。
“啊……”叶羽铭满心失望，他才步入三年级，本就因为多了门主课而心中不爽，一点不想再被占据别的业余时间。
如今听到补课两个字更是头大的紧。一想到在学校被老师管着，放学了还要去兴趣班，回到家还有个神情严肃的家庭教师，叶羽铭觉得人生都无望了。
“就不能是什么捷径的法子吗……”
“不能。”
“所以——”向暖捏了捏男孩的肉脸，笑着补充，“别想好事了，好好学习吧。”
叶羽铭又是一声哀叹，头塞到枕头下，胡乱的抓着头发，语气哀怨，“要是有个漂亮又温柔的老师教我我也认了啊。”
“老师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花钱不就是找满意吗，一个养眼的老师会提高学习效率的！”
向暖被他的言论给惊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指他的额头，“小小年纪竟不学好啊你！”
叶羽铭被指的脑袋后仰，就这么直直的倒在沙发上，悄悄地对向暖办了个鬼脸，语气理直气壮，“我这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追求？我看你是以色取人！”
小学生不是应该被教育成祖国的花朵吗，思想都应该是积极向上的吗，追求的不应该是理想吗？现在……怎么……
难不成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向暖有些怀疑，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现在小孩子的世界了。
“话不能这么说，一道奇丑无比却味道鲜美的饭菜，和一盘做法精美却味道寡淡的糕点，你会选哪个？”
向暖没想到面前的小男孩，竟会如此巧言令色，还做了这样的比喻，一时到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善于狡辩。
叶羽铭看向暖没有说话，一脸得意的继续说道，“糕点对不对，大家都是喜欢美的东西，我的要求没什么不对。”
“谬论……”向暖瞪了他一眼，“知识还分美丑不成。”
“知识不分，但传授知识的人是分的。”叶羽铭坦言道，说的一脸坚定，说完那双黑玛瑙般的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对了，暖姐姐，你告诉我你弟弟请的哪家老师，我先记着，说不定以后我也用得上。”
叶羽铭暗戳戳的想，他爸妈已经说过给他请家教的事，与其找个不靠谱的，还不如找个或许不错的，毕竟暖姐姐的弟弟都被教到名流高校了，说不定真的有些不同于别的老师。
“自己家的。”
“？”
“是我。”向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向阳对英语的痛恨是日积月累，连带着看教英语的老师都格外的不顺眼，无奈之下向暖只好亲自上阵，对他百般强迫，才让他屈服于淫威之下，认真起来。
叶羽铭惊讶的抬起头，转瞬却开心的咧开了嘴巴，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妙招。
他扔过手里的抱枕，笑嘻嘻的移到沙发的外侧，伸手拉了拉向暖的衣袖，表情讨好，“暖姐姐~”
“嗯……？”向暖心中不妙，觉得自己刚才好似提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个……你做我家教老师呗？”
“……”
来了……果然没好事，向暖心想，她就说话欠考虑，被这小子钻了空子，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
“这……不太好。”
“怎么就不好了！”叶羽铭反驳的迅速，“你有过当家教的经验，更何况你都教出个名徒！”
……哪来的名徒！向暖内心吐槽，这孩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的厉害了。
“我毕业很久了。”该有的知识早就忘了不少，还怎么教别人。
“老师说了，温故而知新，暖姐姐看了就会都想起来的~”
向暖内心：温故而知新好像不是这么用的，而且她也不需要知新啊……
“我教学很严的。”
“没事，暖姐姐严肃也很温柔。”
这是病句吧……病句吧！什么叫严肃也很温柔！向暖已经严重怀疑叶羽铭的语文也是英语老师教的了……
而对面的叶羽铭表情诚恳，刚揉过的发有些散乱，一只呆毛翘起，随着他晃动的动作，要掉不掉的，可爱的很。
这边向暖被缠的头疼，另一边的路遥之站在洗手台前，看着手里的纸条深思。
——是顾辰风的字。
看内容应该是他订了两份，一份给向暖，自己的这份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又或者是对向暖的托词……
不过似乎……
饭店的服务员忘了和向暖说……
听着客厅不时传来的说笑声，路遥之看了眼手中不知从哪抄来的字条，二话不说的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里。
如果向暖在这，一定会发现字条上的内容熟悉的很……
正劳苦加班的顾辰风觉得一整冷风吹来，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觉得今日的空调温度格外的低，他调了下温度，刚回过身，就看到办公桌上的手机界面亮了一下。
“你的手段越来越俗了。”
发件人——路遥之。
顾辰风挑眉，果然被他看见了……
他想了想那句话，嗯……是挺肉麻的……
不过——效果到了就好。
“你怎么会知道？”顾辰风装傻，即使那张纸条的事，是他故意不让服务员告诉向暖的，目的就是为了送到路遥之的手上。
“这般不走心，还是早些放弃的好。“路遥之一手打字，一手将塑料袋中的饭菜放入微波炉里。
“要帮忙吗？”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路遥之转身，就看到向暖侧身探出的脑袋。
“不用，马上就好。”路遥之轻声说着，神情自若的收了手机，放在后侧的裤兜里。
向暖在外面呆了许久，也不见路遥之出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直接和叶羽铭说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走过来看看。
水池里有淘米的容器，刚拿出的米放在水池旁，还没有过水。
“熬米汤？”
向暖微微拉开了厨门，走了进来，显然是准备帮忙了。
“米饭。”
订的都是特色菜，饭还需要另做，更何况还有叶羽铭，其实还需要炒些菜才够，但是——路遥之家里并没有食材……
“菜应当也不够吧……”向暖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三菜一汤，俩人吃还可以，再加一个人恐怕会有些少。
在向暖心里，还以为顾辰风是知道叶羽铭的存在才订的饭食，根本就没想过，叶羽铭来的突然，顾辰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要不然，你和小羽吃吧，我可以……”
“不用。”路遥之抬眼，打断向暖略显犹豫的话语，“我打个电话，再订些过来。”
“别这么麻烦了……”
向暖轻声说着，路遥之放东西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她，眼神平静淡然，却让向暖的嗓子眼一堵，原本要说出口的拒绝就这么咽了回去，“我家里有，我去拿着上来吧。”
声音糯糯，有些妥协的意味。
如果向暖抬头，就可以发现，路遥之的眼睛深处隐有笑意，那双平时冷漠疏离的眸子，因为那丝笑意，沾染了上了几分温度，显得流光溢彩了起来。
“我陪你去。”
“不用！”向暖抬头，摆了摆手，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抿了抿唇，解释道，“就在楼下，又不远。”
“可东西总需要人帮忙拿。”路遥之洗了洗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扔下的位置堪堪盖住了之前的那张纸条只留下微小的边角。
“走吧，去拿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