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竹凇院请安的时候,姬涟雪进屋便见着来姬府十来天至今才见到的二婶娘,卫阳郡主。
卫阳在一众夫人中很是显眼,身着一身深蓝衣袍,雍容华贵,皇家的气度让人望而生畏,对着老夫人面色仍是一脸淡然,看了眼进来的姬涟雪,卫阳看了眼身后的妈妈,那妈妈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这便是七姑娘罢”
姬涟雪上前,姬涟裳的性子在卫阳身上找不到半分相似,听府里人说,出阁的二姑娘是最像卫阳郡主,面容姣好,气度悠然,神色自怡,就像是年轻的卫阳郡主,而八姑娘却从小被汝南王汝南王妃宠坏了,娇蛮跋扈,任性妄为,只在郡主面前还安生些。
“涟雪见过二伯娘”
卫阳还未吭声,姬涟裳便不大不小地哼了一声。
卫阳也不理会女儿,淡笑着对姬涟雪说道:“今儿才见,我想着女儿家总是爱珠子首饰,便从库房里挑了这颗鲛珠”说着拿过那盒子递给姬涟雪:“只当是见面礼了”
姬涟雪垂眉谢过,看着姬涟裳好不痛快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姬涟雪回了座索性故意低声说道:“南海的鲛珠可是有价无市,可真好”
果然姬涟裳脸色更臭了。
长辈们在说话,不过是一些家中琐事,小辈自没有插嘴的道理,期间几个爷来请安后又走了,卫阳看了眼三夫人,似是想起什么,淡淡地说道:“三弟妹,四丫头的亲事迟迟不定,我想着这也不是个事,下头毕竟还有个年岁相近的老五呢,这姑娘家的拖不得。我那二叔家有个小孙子,样貌倒是不错人品也是端正,就是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在翰林院当差,前两年他娘过世给这孩子耽搁了,三弟妹瞧着?”
姬涟漪的婚事不是第一次提起了,老夫人如今不在外走动也不知有哪家的公子,大夫人去岁倒是说过几个人家,可看三房挑的很也索性不怎么上心了,倒难得卫阳这回来肯替三房说项。
卫阳也不隐瞒,她嫡亲的二叔,若不是她侄子这么个情形,怎么也轮不到三房的丫头,虽说是文不成武不就,可有着他们汝南王府作靠山,这一辈子便是吃穿不愁顺风顺水,再则有她这个伯娘在,亲上加亲,四丫头嫁过去也不会叫人轻看了,只是这种事情她也就与三房说一说,成与不成她也不强求。
往常三夫人若听了定是欢喜异常,她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要安稳过日子,这不就是正好,可今日三夫人却有些恍惚,面上神色也不好,听了也只是谢着应下了。
再看姬涟漪听了这话也没有女儿家该有的娇羞,神色也不好,双眼还微有些红肿。
卫阳见此也不再说这事脸上淡笑着转了话题,她素来最会察言观色。
倒是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眼三夫人,眼底有些愠怒,往日老三媳妇疼这孩子连亲事都让她自己做主,她便很是不满,如今郡主好容易开个口她倒瞧着也不上心,这是要把四丫头留成老姑娘不成!
姬涟漪柔弱地看了眼姬涟雪,眼底没有哀求,只有平静。
姬涟雪垂眸,手指叩着扶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