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隐蔽处回到院子里,一路上都不曾遇到人,直到在院子里坐定,才听到外面结伴而出的乡邻们的嘲笑声。
“我看这就是报应,也不知道是谁挑半夜去把张屠夫给揍了一顿,那叫声,隔着几堵墙我都听见了,真是太惨了,哈哈哈。”
“活该,这种人早就该有人去收拾他了,大快人心,明天就是他成迎亲的日子,顶着一个大猪头,一定很好笑!”
随声附和的又是一阵偷笑声。
……
嘲讽的扯扯嘴角,余歌起身站在井边开始打水准备做早餐,打这一顿只是收个利息罢了,张屠夫欠了张梅花的,可不是一顿打能弥补的。
提水进厨房,拿着笤帚将大铁锅刷干净,取出一直未曾吃完的白米洗净放入锅内,加上清澈的泉水一起,再盖上松木做的仍带芬芳的锅盖。
灶里火光一起,热度逐渐往上升起来,慢慢的,纯净香甜的米香味儿就在咕噜咕噜声中荡漾出来了。
脑海里所有的沉思,混杂的思绪也在这一刻跟随呼噜声有了决定——白家的邀请她要去试试,而且必须得成功。
不管现在如何,利用医术在一寸之地站稳脚跟,是对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所有人的保障,否则做一辈子没有什么价值的农女,势必要被欺负一辈子。
米香渐浓,余歌用勺子在白皙透亮的米汤中搅拌几下便用饭碗舀出来一一放好。
迅速将锅洗净,摸上一指甲盖儿猪油,先前准备好的面汤往锅里一浇,伴随滋滋声,就是一股烙饼的芬芳扑鼻而来。
不仅要站稳脚跟,还要拥有自己的产业,她就不信一个被先进文明教育长大的高材生会困死在这里,去镇上她必须得仔细看看。
将饼子烙好放在盘子里,加上米粥一一端进花大婶儿和张梅花的房间,挨个唤醒便转身又进了厨房自己吃起来。
确实,这事儿是算过去了,可她仍然很生张梅花的气,即便她知道那个理由是为了她。
为什么张梅花就不能活得自私一点呢,总是为所有人想,为所有人考虑,她自己就可以不用好好活着吗?
余歌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刺激受伤的张梅花,所以干脆不说话,便不会错。
这小别扭张梅花和花大婶儿都看得明白,可是二人谁也没说。
只是想着,余歌无论心智多么成熟,到底也只是个孩子,过几天就会好的。
可谁知,这过几天就过去了好几天,余歌每天除了给二老做饭的时间点在,剩余时间全部都在陆祁楦的药房里待着,看书,煎药,讨论,不亦乐乎。
每天都到了天擦黑才又回到家,包括余莲莲成亲那天,余歌都没有去,也不允许张梅花去,似乎就是要在所有村民面前将两家的界限划分清楚。
余莲莲成亲后的第三天,后知后觉的村长李老终于还是来了,巴巴的站在余歌家门口等着。
要不是李老曾经多次帮助过余歌,余歌是绝对不会再想见到任何和余莲莲,李秀花有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