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系统犹犹豫豫地开口：“精神力89%了……”
其实付幼刚上车的时候，精神力就一直在持续往上涨。
系统看她的心情非常差，而且精神力在持续涨幅中可以不用一直通报提示，所以就顺理成章地没有说。
现在精神力的涨幅停了，就算它知道付幼很不开心，也得把结果通报给她。
付幼的回应很平淡：“嗯。”
系统想让她振作一点，安慰道：“大佬，虽然我不是人，不懂得人类的感情，但我也不会劝你完全把祁让抛之脑后，因为我知道这不可能。
我看过很多关于你们人类的研究书籍，知道你们人类的情感很复杂。
但是大佬你不要忘记，这是一个任务目标的精神力被我们捕捉到100%，就会整个灰飞烟灭的位面。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而你是真实的。
在任务完成之后你也会回到真实的、属于你的世界。
只要你不再次死掉，你就可以重新过上你想要的人生。
你可以为这里的人或事难过，但你要记得，这些终究都是虚幻的，你千万不要为了虚幻的东西，而放弃真实。”
系统很少这么严肃正经，大多数时候，付幼都把它当成一个为她加油、鼓励她、让她有信心的机器。
这一刻她才突然感觉到，这个系统有它自己的思想。
它不是一个简单的电脑系统，它是一个无限趋近于人的智能系统。
见付幼不回应，系统还准备再说点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系统刚刚想说的话，因为这句问话全部消失。
它的数据库一片空白。
在这一瞬间，它似乎能体会到一个为人类而存在的词语“愣住”，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系统再次出声：“抱歉啊大佬，没有及时回复你，因为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付幼：“那你叫什么？”
互相交换名字，是交朋友的第一步。
系统的声音淡淡的，“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0105。”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自己的编号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系统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付幼：“如果这次的任务能完成，如果我们还能见到的话，我们一起想个名字，好吗？”
系统说，在结局注定会灰飞烟灭，不留下一点痕迹的位面中，只有她是真实的。
不。
除了她，它也是。
心里难受的付幼找到一个突破口，她不是孤单一人，她还有系统。
在虚幻的世界里，她也想有真实的感情。
“系统，我想跟你交朋友。”付幼说。
对于她而言，友情同样奢侈。
系统不明白它正在经历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很陌生。
但它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答案：“好。”
下次见面一起取名字。
和任务者交朋友。
不论哪一个，听起来似乎都不赖。
最重要的是，任务者好像被它安慰到了，已经不再想祁让。
这就是它一开始的目的，既然达到，那就好。
系统高高兴兴不再说话，付幼偏眸看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