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自顾自地说着，不需要祁让的任何回应。
“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可以算作是正当防卫，毕竟当年你那么小，而刚才胡志明就是要杀我。
法官会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结局，我们要相信法律。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吧？
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啊？
我手上也是有点钱的，我们一块全国旅行吧！
听说你从来都不办演唱会什么的，平时应该也都窝在家里，然后吃着泡面，想想都很可怜。
我提这个建议也不是单纯为了我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你，想让你看看祖国美好的风光，这样才能写出更好的歌来啊！”
付幼叽叽咕咕地说了很多话，但她已经特别虚弱了。
声音渐渐变小，眼皮也支撑不了重量，慢慢耷拉下去。
祁让靠着她躺下来，一张染血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不要说了，我打电话给120，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
祁让低沉好听的声音像是催眠剂，说的内容又像是安心符，付幼的意识一松。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她费劲睁眼：“你有手机，之前他逼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报警？”
付幼的手机被胡志明踩碎，但祁让有啊！
祁让没有回答，靠近付幼的脸，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
付幼愣住。
祁让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付幼的心底迅速往上涌出一阵汹涌的泪意，眼泪簌簌落下，把脸上的一部分血污都冲刷掉。
也许是心中最后一件事尘埃落定，她抵挡不住沉沉困意，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祁让见状，先是掏出手机拨打120。
然后眼神转向胡志明的尸体，爬过去，拔下他脖子上插着的刀。
他用衣服擦了擦刀把手，把上面付幼的指纹都擦掉后，他握住刀把手，狠狠一刀刺进胡志明的脖子。
做完这件事，祁让拨打了110的号码，“110吗？我杀了人，我自首。”
120的救护车和110的警车相继到达。
医护人员把昏迷的付幼抬到担架上，察警把坚持清醒的祁让抬到担架上。
他们一前一后下楼，却被送往不同的车辆。
祁让看着付幼被送进救护车，看着他和付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然后警车的后门关上。
他再也看不到付幼。
他终于闭上了眼，眼角滑落一行热泪。
祁让有手机，但是他没报警，因为他本来就打算杀了胡志明。
他抹去刀把上属于付幼的指纹，又重新刺了胡志明一刀，是因为他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下来。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不同，刺入的深度自然也不同，所以他得补一刀。
付幼太傻了。
就算是正当防卫杀人，她无罪释放，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她？
连她自己杀了人以后都那么害怕，别人岂不是更害怕？
他就不同了。
反正他的身上已经有两条人命，还让很多人都身体残缺，再多一条，也没什么。
他注定要踏进这黑暗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