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幼慌了。
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南延。
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没问题，重点是，对方是南延，光自打嘴巴丢点脸毫无卵用。
南延的眼皮稍微掀了掀，眼神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慵懒，就像一只毫无攻击意图的狮子。
他看见付幼突然变得紧绷的神情。
即便那种变化很细微，也被他锐利的视线捕捉到。
付幼察觉到南延正在看她，放在暗处的手指不由得收紧，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她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刚想强行解释几句，就见南延用语文书把那沓真题集往她的桌上推。
付幼盯着他的动作：“……？”
“本来就想扔掉，是垃圾。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送你了。”南延缓声道。
他重新把语文书竖起来挡住他的脸，右手手肘撑在桌上，拳头虚握抵住半边脸，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睛向付幼看过来。
“送我？”付幼微微瞪眼，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问道。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生怕是在做梦。
南延的眉毛皱了一下，英俊的眉眼之间染上一抹淡淡的戾气，“是垃圾，听不懂人话？”
“懂懂懂！”付幼赶紧把那沓真题集拿起来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
因为高兴，她神情中的喜悦止不住地溢出来，漂亮通透的茶色眼眸弯起，嘴角扬起的弧度旋转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软萌可欺。
南延的眼神怔了怔，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瞳眸中，倒映着少女清甜真挚的笑。
那么单纯，那么纯粹，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情绪。
从记事起，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笑容。
他的眼神落到付幼怀中抱着的那沓纸上。
就因为这些东西，她居然能开心成这样？
也太容易满足了。
南延转过头，把那张英俊到令人发指的脸埋在书本里。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唇渐渐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他闭上眼。
昨晚熬了一夜，现在很困。
付幼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南延是不想看她。
不看才好！
她拉开椅子坐下，也假模假样地拿出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实际上是在下面偷偷看真题集。
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付幼把真题集给吃透。
中途她看过南延很多眼，发现南延都用左手臂撑着脸颊，挡住了她的视线。
很好！
不被南延的眼神“监视”，付幼别提有多高兴了。
午饭后，数学小测验如期而至。
付幼写得比往常慢，但每道题都经过好几次的重复演算，确认百分之百正确。
以至于南延都写好十分钟了，她还剩最后一道题没写完。
南延瞥了她一眼，难得“安慰”一句：“今天的题的确难一点，不会做不要勉强。脑细胞死太多就不是玩具了，而是智障。”
真题集确实都是精华，但南延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看看真题集就能从不及格考到优秀。
这是天方夜谭。
“好了。”付幼把试卷推给南延。
五分钟后，付·天方夜谭·幼拿过被南延改好的，满是“√”的试卷，冲他龇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