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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防不胜防 姐妹中毒

一夜无话,自香早上起来,惦念师姐,来到师姐房中,见师姐还在沉睡,俊英在房中照料,便没有打扰,退出房间。自香来到后院,一招拔地旋风纵,跃上后院一颗大愉树。自香举目望去,百亩古莲池尽收眼底。只见池周玉石堆岸,峭壁环峙;池中碧波荡漾,荷叶送香;池畔杨柳垂丝,松柏滴翠。更有奇石林立,妙趣横生。一亭大莲叶托桃的造型更是新颖别致,引人无限遐想。

自香正忘情观景,听有人道:“哈哈,你可真会找地方,也不怕师侄们取笑于你。”自香低头见是姜涛,呡嘴含笑,摆手示意让姜涛也上来。姜涛一招云天纵,跃上树端,居高望去。但他和自香不一样,他出于习惯,将武馆周围道路,建筑,水面,仔细研究一番。

自香见他看的仔细却不言语,便有些嗔怪。用力一摇姜涛所踩树枝,想晃他一晃。不想那树枝折断,自香一惊,伸手来拉姜涛,姜涛也伸出手来牵自香。两人手牵手双双各施一招鸿雁飞天,轻轻落到另一树杈上,两人悠悠然的相视一笑。同踩一条树枝晃悠悠的距离又近,自香嗅着姜涛身上男子汉的气息,脸上飞起一片绯红,迅捷从树上跃下来。

自香兴致大起,打起云天鹤形拳。时而鹤击长空,凌厉迅捷,时而飞鹤博水,轻灵至极。时而拳爪虎虎生风,时而展翅轻盈飘逸。“师姑鹤形拳,柔中有钢,钢柔相济,拿捏有度。师侄好生佩服。”自香收式见是艾环,道:“早上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观艾环双眼布满血丝,知她一夜没有睡好觉。又听艾环道:“师姑,我们师姐妹期盼师姑亲临指导,不知师姑可否应允。”

自香知是艾环不服气,暗思,早打消她的念头,比晚好,以免她又生出事端。但愿她能回头,别走的到黑。想到这,自香爽快答应。随艾环来到练功厅。树上姜涛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暗思艾环要比自香入门早得多,不知她功力如何。我也去看一看,以防不测。

来到练功厅,艾环师姐妹们见这小师姑如此年青,又见自香英姿飒爽,眉宇间有一股豪气,举手投足自有霸气,到也均不敢轻视。艾环持剑进到场内,抖了几个剑花,舞了一套云天雪影剑。师姐妹站在一旁围观,喝彩不断。舞罢,艾环言道:“还请师姑多多请教。”

“你这路雪影剑使得纯熟,招招式式,中规中矩,练得不错。就是不知你手上的功力如何。你刺我一剑试一试。”自香言道。

艾环闻听,暗思,我这雪影剑苦练寒暑已十余年,能挡者已无几人,你小小年纪竟口出狂言,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想罢,一招青蛇吐信带着她十几年的功力直奔自香咽喉。整个练功厅里顿时鸦鹊无声,谁也没想到艾环出手就是杀招。

自香抽软剑就是一招甩字决,甩缠一气苛成,艾环长剑把持不住,长剑脱手。自香接在手中,交还给她。自香喊道:“再来。”往返三次,艾环三次脱手。

实际上这也不能全怨艾环不行,艾环使的是硬剑,她和软剑少有交手,更没和软剑高手对过阵。而善使软剑者必须内功深厚,自香自幼随父习武,本就有根基,圣贤大师又从高深的基础功夫教起练起,而且自香是圣贤大师的关门弟子,往往关门弟子比大师兄的武功还要有独到之处,就是因为他们的师傅随着年龄的增长,又悟出了很多拳理剑理,师傅将积累几十年的功力知识倾囊相授,那效果就是不一样。再者就是练功者的天分悟性也非常重要,有人几年的时光就能脱颖而出,有人一生也未能晋身一流。

自香言道:“你的招式无大问题,就是要加强功力练习。”

“多谢师姑指点。”艾环口上应承,而心中无奈,懊丧,,怨毒等,复杂心理交织在一起。这小师姑的到来,在她面前似乎竖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但她心有不甘,迅速取出五支飞花镖,“请师姑指点。”话音未落,五支飞花镖向自香破空而去。

自香一招鸿雁飞天高高跃起,手中香帊一抖,将五支飞花镖收在手中。艾环这那里还是请教,和犯上作乱,暗害师祖已无二致。这在帮派与武术界是重罪。师姐妹们看在眼里也均有不满,但师傅病重,艾环又霸道,无人敢出声。

自香心中已明,这艾环不仅勾结东洋人,而且还心狠手辣,她肯定能办出欺师灭祖的恶行。但一时还没有证据,单凭她下狠手,也还不一定能让师姐信服。她又是师姐的高徒,自己初来乍到如处理不好,定会引起师姐的误会。

自香强忍下一口气,道:“你的镖,同样缺乏内力。”自香言罢,双手扣满三十二支飞花镖,一招漫天花雨,飞花镖呈梅花形深深钉在艾环身旁木柱之上。自香的飞花镖绝技,深深震撼了艾环。艾环苦练十余年也仅练到单手能发五支镖的程度,而且这已在师姐妹中是出类拔萃。艾环知道自己恐怕练一辈子也达不到这种境界。艾环此时已彻底明白,靠自己之力难越自香这道坎。艾环没有言语便走出大厅。自香没理会她,郎声道:“来,姐妹们咱们练功。“

所有这些都被姜涛看在眼里,他从艾环怨毒眼神中感到些许不安,感觉武馆里要有大事发生。姜涛转身向师姐房中走去。

艾环没有回房间,而是大步踏出武馆,向保州松本盛大药房奔去。保州松本盛大药房是天津日租界松本盛大药房(注1)的保州分店。松本盛大药房是东洋鬼子在中国制造、销售毒品的主要据点之一。它生产的毒品销往中国内地和东南亚一带,毒害了无数中国人民和东南亚人民,犯下了累累罪行。

保州松本盛大药房掌柜名叫松本丸二。他见艾环来了,便知她有急事。一般她从不来店里,他们多相约在穿心楼附近见面。松本丸二看上了武馆院内的那口井,他知道那井水的价值,可以说是液体黄金,可以为他带来滚滚财源。如果日后可以军用,那就更一本万利了,如同可口可乐随美军走遍世界一样的走遍世界。而中国人还没有认识到那井水的价值,这让松本丸二暗自庆幸。松本丸二许艾环极其优厚的报酬,并助她在武馆抢班夺权。害荷香的毒品就是松本丸二提供。

松本丸二和艾环确认没人跟踪,便直接来到药店后房。艾环稳定一下情绪,道:”松本先生,情况有变,我很着急。“

“你慢慢说,不要着急。”松本丸二道。

“武馆来了两个人,别看这二人年龄不大,论武林辈份是我的师姑和师叔,武功高强,一来武馆就坏了我的事,我师傅已换了药。”艾环急不可待道。

“不要慌,这已在我预料之中,这二人不来,也会有别人来。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给你介绍一位朋友。”松本丸二自二十几岁来到中国,现已年近五十,是个地道的中国通。他办事沉稳老练,外表和善,而实际上他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敛财均是刀刀见血,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办的出来。松本丸二说着走进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年青人,留着整齐分头,穿着白色西服,扎着红色领带,脚上皮鞋油量,神采弈弈,脸上泛光。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松本盛董事长山本幸一助的大公子,山本英竹,是松本盛中国事业部部长。这位是云天武馆柳絮女侠的亲传弟子,艾环女侠。”松本丸二介绍完,山本英竹拱手道:“幸会,幸会。早已听松本先生介绍,艾环女侠武艺高强,我很想结识,始终没有机会,今日巧遇真是有缘,您是松本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愿为朋友鼎力相助。艾环女侠有求,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艾环见是位大老板的公子俊男,穿着西服革履,侃侃而谈,有些不敢仰视。艾环必经少有参加社交场合,交际上并不善长。艾环道:“您热情豪爽,我感谢不尽。”

松本丸二见艾环话不多,便有意引话。有些话他想让艾环从口中说出,便道:“咱们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有话不妨直言。”

艾环来此,本是想让松本丸二出主意的,她还真不知将话如何说出口,由其跟山本英竹是初次见面,艾环想了想,道:“武馆新来的二人,对我有威胁,而且欺人太甚。”

“是二个什么样的人,竟敢欺负艾环女侠。”山本英竹激道。

“是两个年青人,但武艺高强,一个名自香,一个名姜涛。”艾环低声道,可能是因为昧着良心,艾环说起话来似乎底气不足。

山本英竹心中大喜,果然二人到了保州云天武馆,暗暗佩服山村一郎的情报真准。庆幸自己跟踪上对手豪不费力。心中念道,姜涛啊姜涛,我送你去西天,可别全赖我,这里可有你同胞的功劳。想到这山本英竹,道:“是姜涛、自香这两个逃犯,原来他们逃到了你这里。除掉这两人,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他二人是我的杀兄仇人,我们合力除掉这二人。”

艾环听山本英竹如此说,她自己实际上心理准备并不足。自香、姜涛和她往日无冤无仇,举刀就见血,她还真没想好。松本丸二见艾环沉吟不语,知她在思想斗争,便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现在你师傅已停止吃你的药,一旦事情败露,你的后果不堪设想呀。”松本丸二有意将’你的药‘几字加重语气。

艾环听松本丸二如此说,暗思现在也只能一不作二不休了。自香呀自香你也别怨我,谁让你挡我的路。艾环想到这,一个“好”字说出口来。

山本英竹见艾环表态,心中又是一阵高兴,朝松本丸二忙使眼色。松本丸二将山本英竹给他的特制毒药轻轻取出,道:“艾环女侠,实际上事情也很简单,你只要将这药放入姜涛、自香饮食之中即可,这药无色无味,绝难发现。后面的事全有山本英竹处理,他会上门踢馆,替你铲除全部障碍,在面上于你全无干系。最后你还可出手打跑踢馆者。你可堂而皇之地作馆主。我许你的财富绝不食言,你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注1)在天津日租界旭街及其附近一带,公开制造或贩卖吗啡、海洛因等毒品的日本商店有松本盛大堂、广济堂、丸二兄弟、楠德义、须田等药房。(见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天津租界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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