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臻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杨家的正主——杨老爷子。难怪秦臻觉得这身影眼熟，不过也怪自己眼拙，薄雾有些朦胧，她在远处愣是没看清楚。
老爷子正拿着一把大大的水壶在给花园里一棵树浇水，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便回过头来，“小臻？”
老爷子愣了愣，嘴角随即浮上来一抹温和地笑容，“大清早的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秦臻摸摸头走过去，“伯父，您这是在浇水吗？”
杨则盛笑笑，回过头去继续侍弄自己的东西，“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总喜欢侍弄些小东西。对了，子萧呢，还没起来吗？”
秦臻点点头：“他恐怕得睡到太阳晒屁股。”说着又将手背在身后走到杨则盛身边，偏下头去，“伯父，你为什么要给这棵小树浇水啊？”
杨则盛笑笑，“这是前几天见别人仍在路边的，一时兴起就捡了回来。冬天不容易种活，得多留些心。”说着又抬头问秦臻，“你觉得给它弄个温室怎么样？”
秦臻伸出手指拂下旁边一株植物上的霜花，“我觉得成，这么冷的天，这小树要是没有温室估计得冻死。”
“那行，一会儿我就让人给它架个温室。”杨则盛抬头看了秦臻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侍弄工作。
秦臻站在他旁边认真地看着，半晌，终于没忍住张了张嘴：“伯父，我有个问题。”
“什么？”杨则盛只以为她要请教自己一些种花养草的经验，也就没在意。
秦臻犹豫了几秒，然后吞下一口唾沫：“和您接触这么久，我一直觉得您是个修养极好的人，可是为什么您和阿姨……那个，我知道这个问题我不该问，可是就是好奇。”问题还没问完，秦臻就率先惶急地解释起来。
杨则盛此时正蹲在一旁给那株小树松土，听到秦臻这问题，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那个，如果不方便我就不问了。”秦臻也发现了他动作的小小异样，立马窘迫地摆起手来。
杨则盛摇了摇头，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秦臻不知道他这个摇头是什么意思，站在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真是后悔死了，自己真是八卦，没事儿管这么多干嘛？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则盛终于拍拍手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去那边走走吧！”
“啊？”秦臻没回过神，但又立马忙不迭地点头：“哦！”
太阳还没出来。晨风有些刺骨，秦臻抱着手臂跟在杨则盛身边，那抹高大的身影总会让她忍不住想起老爸。
但她又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爸爸，于是便只跟在他身边，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半晌，杨则盛终于主动开口了。但那瞬间，秦臻分明听到了他的叹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和你阿姨走到这一步其实也出乎我的意料。”
“那……”秦臻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您真的要跟她离婚吗？”
“我也不知道。”杨则盛摇摇头，脸上竟是嘲讽的神情，“年纪越大就越想过些安生的日子，可你看我跟你阿姨，这么下去能安生吗？”
“自从子萧出生，转眼都二十多年了，我以为你阿姨那性格慢慢就能收敛一点，可没想到她非但没收敛，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了。”
“您是指七夕那件事吗？”秦臻问得小心翼翼。汪月华找人跟踪杨则盛，这事儿子萧也跟她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