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未知海域。
呜!
狂风呼啸,天幕倾泻雨水,悬挂着骷髅弯刀旗帜的海盗船,在一座又一座的波浪间起伏。桅杆在风暴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贝格·阿尔特在甲板之上,虔诚地跪拜。
贝格·阿尔特信奉的神灵,似乎心情不佳,一道道银色闪电划破天幕,一阵阵咆哮的雷声摄人心魄。
从船舱入口走出一位穿着绣银色闪电和波浪长袍的男子,柔软的黄色长发肆意飞舞。
“你背叛了风暴和海洋。”男子站在贝格·阿尔特身后,双手握拳,猛击胸口,照着卡尔·阿尔特发出审判。
“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每一步都被人看穿,我们中了叛徒!”贝格·阿尔特没有回头,没有起身,背对着他,依旧虔诚的跪拜在甲板之上,雷鸣声夹杂着风声,让他的回答显得虔诚,肃穆。
“我会证明。”贝格·阿尔特站起身,脸上满是被腐蚀之后的沟壑,看向男子,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同样的双手握拳,猛击胸口。
彼此行礼后,进入船舱,沿着过道走向远处的船长室。
一路之上,他不断有船员和水手经过,自身却如同隐形人,没有任何行礼与问候。
船长室大门打开,原本柔软厚实的地毯被酒水污染,左侧的酒柜玻璃碎落,昂贵的葡萄酒瓶身碎裂,书架上一本本封皮偏黄的书籍被人撕烂,无序的堆积。
贝尔·阿尔特从地面上捡起蜡烛,点燃。蜡烛燃烧的火焰照耀在他的脸颊,却没有带来一丝温度。
将蜡烛摆放于书桌上,自己坐在被人用弯刀利刃割裂的沙发,身体深深陷入,闭上双眼,静静思索。
甲板上的黄发男子推门而入,眼帘中杂乱肮脏的船舱让他皱眉,看向躺在沙发山的贝尔·阿尔特,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贝尔·阿尔特残暴冷酷,身体内仿佛流动着冰冷的血液,只有被弯刀撕裂的人类献血才能温暖,只有倒在他血腥双手下的无助的受害者才能让他愉悦。他冷酷无情的行为让他在海洋教会中的晋升无比迅速。同时,也有无数人希望亲手让他坠入深渊。
“你没有机会了。”黄发男子捡起杯口碎裂的高脚杯,倒了一杯残留在碎裂瓶身的葡萄酒,递给贝尔·阿尔特。
“他们不希望我死。”贝尔·阿尔特没有睁开眼,平静地说道。
“你......”黄发男子以下怔住,猩红的酒液从碎裂的杯壁流出,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就在这时,贝尔身体微弓,突然发力,猛然伸出右手,捏住黄发男子的喉咙。左手接过高脚杯,将杯中摇晃着地葡萄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深处舌头舔舐嘴唇,开口问道:“是你么?”
黄发男子喉咙浮现出片片虚幻鱼鳞,双脚用力,将贝尔蹬开。
“我死了,你就再没有机会了”黄发男子扭动脖颈,缓解酸痛,冷冷得看着贝尔·阿尔特说道。
船舱内发出的响动引起了外面船员和水手的注意,他们冲入船长室,却发现黄发男子正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们,书写着什么,贝尔手中拿着两杯猩红的液体,站在一旁和似乎和黄发男子讨论外界的天气。
“风暴还没有停歇。”黄发男子声调平静地说道。
船舱内的船员和水手突然如同遭遇噩梦,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尖叫。而后身躯快速腐烂,崩解。
贝尔和黄发男子没有回头,在昏暗的烛光下平静交谈。
船舵和风帆渐渐平静下来,风暴已经过去,海平线上出现陆地。整艘海盗船内,除了两人,再没有任何船员,没有任何水手,只剩下地上一滩滩腥臭污秽的血肉。
........
格伦王国首都贝克卷福,姆斯特维斯。
卡文迪看着眼前一脸认命的威尔·考克斯,开口说道:“威尔队长,又见面了。”
刚从位于首都中心姆斯特维斯的警局中走出的威尔·考克斯,伸手拍打额头,似乎在为自己对贵族的信任懊悔。
“这里是正常的警局,与非凡力量无关的事件都由警局处理,警方偶尔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会向我们寻求帮助。”威尔向眼前的卡文迪介绍到。
“我这次来是因为家里进了贼......”威尔神色尴尬的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卡文迪脸上挂着贵族得体的微笑说道:“我知道,最近因为海洋教会,有些小动荡是正常的。我是来找你的。”
“德文郡公爵的承诺难道......”
卡文迪打断了威尔的质疑,开口说道:“我希望能加入守夜人。”
“为什么?”威尔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盯着卡文迪的眼睛问道。
“对威尔队长心生仰慕,想要追随威尔队长的身影,可以么?”卡文迪的眼神没有躲避。
“守夜人只对王国负责,你们的行为越界了。”威尔的语气变得生硬。
卡文迪没有对威尔的语句做出反应,而是转过身去,摇摇手示意自己将要离开,开口说道:“国王在等你,下周见,威尔队长。”
与此同时,威尔看见莱戈拉斯正朝着自己快速跑来,神情中有难以掩盖的激动。
“队长,国王召见!”
........
法斯特港,昂米岛,王国军工厂。
军装男子穿着军队制式军装,发型刻意的修饰,给人带来稳重感,胸前挂着一排排军功章,彰显着他的荣耀。
王国首相佩勒姆公爵发出一阵轻咳,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军装男子得到示意,起身打开军港大门。
换换打开的军港大门,露出里面沉睡的钢铁巨舰。
它是如此的雄伟,如此的庞大,用于对比参照的木质风帆战舰如同虔诚的信徒,拥簇在四周虔诚俯首。
一声声惊叹交织,在场的众人脑海中只剩下震撼,有些小贵族无法相信这是人造产物,慌忙询问四周这是哪位神灵的产物。
“诸神在上....”
“哦,我的主。”
“神的伟力!”
佩勒姆首相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在场贵族、大臣和下议院议员平复心情。不知过了多久,在场的诸位才从震撼中恢复过来,佩勒姆首相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新的时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