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维尔队长的讲述，奥文娅将果汁放在木质圆桌，望了望窗外通往圣莎布斯教堂的空旷街道，取下一直别在胸前的纹章，握在手心，怔怔出神。
“奥文娅，你要再来一杯么？”威尔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
奥文娅的反应有些延时，过了一会儿回答道：“不，不用了。”
奥文娅低下头，看着掌心在灯光下反射出银白色光芒的纹章，突然开口道：“卡文迪少主，我有些害怕。”
“没事的。”纪译伸出手摸了摸奥文娅的头，声音中带着些许宠溺。
“你们明明就是父女，气冷抖，莱戈拉斯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威尔的语气中充满隔夜咖啡混合着炸鱼土豆的味道。莱戈拉斯从软皮靠椅上站起，准备开口，证明自己双腿健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拿起苦涩的咖啡，无声叹气。
玛琳·卡尔看着这一幕，有些阴郁的心情被舒缓，将奥文娅抱在腿上，好奇的询问纹章的来历。
哒，哒，哒。
教堂的静谧被从远处来的脚步声打破。
嘎吱，呜..呜..呜..Duang。
教堂的大门被人打开，大门发出与其年龄相匹配的声音。带有泥土气息的空气涌入，将教堂内精油和熏香的味道冲散。
一道笼罩在灰色雾气中的人影踏入教堂，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发出的响动没有惊动教会职工。灰雾中的人影，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怔怔出神，过了一段祷词的时间，灰雾中的人影站起身，将一枚格伦王国金币放在椅子上，转身离开。
“教会的人都不需要睡觉的么？”奥文娅双手捧着脸颊，靠在窗台上，预期中充满疑惑。然后打了一个困意十足的哈欠，表明正常人在这个时间应该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
众人被奥文娅的哈欠传染，用实际行动告诉奥文娅所有人都需要休息。
“这么晚还有人去教堂礼拜，那一定是虔诚的信徒.....”奥文娅自言自语的同时，下意识看了卡文迪一眼。
被黑眼圈包围，眼窝凹陷的玛琳·卡尔看了眼教堂敞开的大门，说道：“应该是走投无路的小偷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每周都能在警局中看见因为偷吃教会贡品被拘留的人，事实上，警局的监禁才是其中大多数人的真实目的。”
“警局的监禁能提供足够果腹的食物和相对安全的居住空间。”莱戈拉斯声音低沉，平静的说道。
“错误但无奈的选择。”
威尔不希望在执勤第一天就让气氛过于沉重，将话题转开。
“正常执勤只需要四个人，我们每人可以轮休一天，不过需要提前说明。”
“好的，没问题。”奥文娅听到可以休息，松了一口气。
“作为守夜人的福利，用于晋升的魔药配方和各种神奇材料王国都会提供，不过每年名额有限，需要提前申请。”威尔用带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卡文迪。
卡文迪感觉心中一阵恶寒，扭动身体将不适甩开，开口说道：“德文郡家族有着大量神奇材料和绝对准确的魔药配方。”
“听起来很贵族。”莱戈拉斯发表了感言。
“另外，莎布大厅里有着大量高密级的文献资料和遗物，只要有合理的理由，都可以借阅或使用。”
“合适的理由。”威尔加重语气，再次说道。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被教会接受，就能安全合法的获取资料和封印物。”
“教会对王国的影响太深了。”卡文迪思考着什么。
“王国的守夜人却由圣灵教会武装，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卡文迪看向威尔，似乎想要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
“有什么问题？”威尔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似乎对卡文迪的贵族式发言表示反对。
“当我们自己都觉这是正常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威尔陷入沉思，明黄色的灯光打在侧脸，永不打烊的咖啡店中，弥漫着咖啡醇厚的芬芳。
莱戈拉斯顺着黑色制式外套上的金属链条，取出了一块金色的怀里怀表，啪嗒打开，看了一眼，站起身道
“任务结束了。”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明亮，道路两侧的商贩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街上出现稀疏的行人，在十字路口，卡文迪抱着昏昏欲睡的奥文娅无奈的开口说道：“奥文娅今晚可能需要休息。”
约定好时间，卡文迪又闲聊两句才告辞离开。
走到一半，他突然懊恼：
“忘记询问“威尔和他的小伙伴”的具体位置了，都怪自己要装深沉，还好今晚是我一个人，撞几次墙应该不会发现......”
他当时牵着奥文娅，没有意料到进入方式是穿墙而过，完全没有记住正确的步数。
怀中的奥文娅扭动身体，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没有睁开眼睛，轻声说道：“59步。”
上了楼梯，将奥文娅交给贴身女仆，卡文迪刚要休息，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德文郡公爵在书房等您。”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好的”卡文迪深吸一口气，朝着书房走去。
......
“你相信他么？”威尔表情庄重而严肃的问道。
“我...不知道.....”玛琳·卡尔低着头，双眼躲藏在阴影中，只能从语气中发现其中潜藏的犹豫和挣扎。
年轻的超凡者女士的错误序列，无法看清自己的未来，每一次对未来的窥视都会带来猛烈地灵性反噬。
“我们缺乏大量的信息，以至于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只能被动地任由事情发展。”
莱戈拉斯已经完美的融入威尔小队，他在客厅不断来回踱步，努力做出正确的判断。
卡文迪所带来的，几乎符合我们一切的需求......威尔双指敲击着桌面，有选择的冲动。
莱戈拉斯努力不让自己的烦躁传递给他人，站在窗前，窗外宿醉的醉汉踉跄路过，几名流浪汉跟在后面似乎有些意动，尽职的巡警路过，恶狠狠地训斥流浪汉将他们驱散。
这不是他们该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