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语回了空间，用圣灵泉沐浴，挽起青丝，第一次寻了件红色的衣裙。裙边袖口腰带用黑色修饰，衣襟上绣着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出了空间，秋千语却见到了半月不见人影的夏非言。“非言。”
夏非言只是在床上等千语，却不曾想一抬头见到了一身红裳的她。她的身影逆着光，阴影勾勒出的轮廓勾起了他尘封的记忆。
恍若前世。
“果然，你身着红裳最美。”夏非言走下床，在背后圈住秋千语。
“不愧是我的徒弟。”不经意一瞟，看见她手腕上的空间手链。“千语为什么把手链戴在右手上？”
秋千语不是左撇子，空间手链的话戴在左手上比较好取东西吧？
“小时候听见一个说法，男左女右，我的左手是属于我未来夫君的，他要在我左手腕上缠上红线，代表我和他连在一起，永不分离。”
“哦？”夏非言对此来了兴趣，想不到一向性子淡的秋千语还会对这种说法这么上心。“那千语左手上有我的份吗？”
“没时间聊天了，我要去赴约了。”秋千语回避这个问题。
秋千语走出房门，门口低眉顺目站了一个小丫头。见秋千语出来，立刻跪了下去。“主子。”
秋千语看着眼前的人，好久才反应过来。“彩秀？”
这个人是彩秀？面前的人除了衣服还是原来那一套之外完全没有之前的影子，容貌发生了些变化，相较之前的清秀精致了许多，也算个标致的美人了。变化最大的还是她周身的气场，她的实力似乎提高不少。彩秀之前都是叫秋千语小姐的，称呼也突然变掉了。
面前的人没有答话。
“有事晚上说。”秋千语要去赴约，没时间了。
“你说楚云墨敢来一战，人呢？”周海直视着赶来的楚舒然，眼里带着蔑视。相比于零儿，楚家的少主什么都不是。不过……这群人怎么回事？尊师刺杀，就少来了八个人？
“小妹说了，先晾那群傻瓜一段时间，免得一身野心的臭味熏着她。”
周海还是有涵养的，无意与小辈起什么口舌之争，眼睛往旁边一瞥。“还有半柱香，楚云墨不来……可就是你们毁约了。”周海笑了笑，在他看来，楚云墨一定是在历练的时候碰到了刺杀，根本就不可能过来了。到时……名正言顺，楚家的资源和楚云墨就都是周家的了！
周围看热闹的也有敏锐之人，隐隐感觉到周海目的根本就不在此次比斗。
“哦？那我要是来了，周家主可准备好给你儿子收尸了？”慵懒的声音在广场擂台上响起。
只见广场中央一袭张扬的红色，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那里，三千青丝如瀑垂下，纤腰若柳却不显柔弱，那美人柳眉斜飞，凤眼如水，未见情绪，波光流转自是多情。肤如凝脂雪自愧，唇似饮血朱无颜。风过，青丝扬起，既若天仙下凡，又如妖媚现世，教人移不开眼。
“是楚家九小姐！”
“九小姐来了！”
广场因为秋千语的到来一阵喧闹。人群中的一些家主和商户打起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周海的眼睛里写着不可置信，下意识看向周肖零。
周肖零毕竟是在外面闯荡的人，这种场面也不过是小场面，眼神紧盯着秋千语，心中暗自盘算。
暗杀没起作用么……不可能。如果这周肖零没记错，秋千语就算出门历练都是穿白衣的。如今突然换了红衣，怎么，遮挡伤口和血迹吗？
周肖零眼神锁定秋千语，右手摸索了一下袖袋中的东西，心神一定，慢慢走上擂台。
管你是否受伤，遇上我就死定了！只是可惜了如此尤物……
秋千语本人不太在乎周肖零在思索什么，换红衣只是因为她乐意，倒是这人打量她的眼神恶心得让秋千语想把他眼睛挖出来。
“我让周肖丽给你带过话了。”秋千语直视着周肖零的眼睛，风扬起几根发丝，将她慢慢浸入寒潭的眸光碎成了剪影。“既然敢下战书，便要承担得起后果。”
“后果？呵~”周肖零冷笑一声，中位玄师六阶的灵气外放，神情悠然自得。“九小姐为什么认为，可以让在下看到后果？”
楚凌辉在台下看得瞳孔一缩，情报不是说四阶？
秋千语身形稍稍动了动，不作声。
周肖零盯着秋千语的动作，视线慢慢集中在秋千语的右腿。“既然九小姐这么有自信，那就开始吧！”
视线一凛，周肖零浑身布满了刺眼的灵力，率先向秋千语攻来，目标正是右腿。
秋千语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突然的强光，周肖零的膝击到她身侧时，凌厉的罡风离秋千语的衣角不到半寸。
只在一瞬时，周肖零瞪大眼睛，似乎听到了秋千语轻蔑的一哼，转过身，秋千语已经在他刚刚站的地方了。
台下还是那么安静，有人一脸疑惑，我去，刚刚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吗？九小姐这是什么速度？本以为刚刚冲过去的周少爷已经够快了，九小姐简直让人看不清啊！
秋千语随意地放下手里自己的头发，眼角有几分慵懒又轻蔑的笑意。“太慢了，伪君子。”
周肖零是很罕见的光属性，也就是说他在某种意义上讲，的确是个天才。但是，也的的确确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用自己在外面出不了头的身份回家来炫耀，享受着高高在上的这份虚荣，在帝都却又羞于与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出处，享受着不如你的那些人的追捧，在比你高贵的人面前又卑微到了骨子里。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假装风度翩翩，背地里却面对一个女人都要下流地专攻其伤口。周肖零，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肖零听着擂台下人的议论，早就攥紧了拳头。眼中血丝微红。“够了！”双拳灵气一亮，用更快的速度向秋千语冲了过去。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这就是所谓的青阳天才，云海弟子？”秋千语莲步轻移，不断用话刺激着周肖零，后者竭尽全力，依然总是只差秋千语的衣角半寸。
楚舒然在台下不住地摇头，赞叹道：“小妹这嘴也太厉害了点。”
旁边的大长老斜了楚舒然一眼，默不作声。
厉害？这才哪到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