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率部回到城中,顾辰将云乔思安置在府中养伤,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都到了深夜。江流云来到顾辰身边耳语了一番,他立刻动身,两人一齐前往地牢。
地牢的牢房环境恶劣,只看那房里没有枕头被褥,只有稻草堆成的“床”。没有专门的厕所,犯人的大小便都在牢房的角落里随地解决。因为春天的天气潮湿,房间里充满了发霉腐烂的气味。臭虫、跳蚤、老鼠都把这里当作它们的乐园,在稻草堆里尽情戏耍。
而这样的一间牢房中就关押了那拐卖人口的大当家赖大和三当家钱通。他们全身血渍,头发蓬乱,没有一处看的过眼的地方,俨然是受过大刑的模样。
顾辰来到地牢的刑具室坐下,冷四兄弟和刚完成任务归来的阿瑾站在左右。牢头亲自指挥人将赖大押上前,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赖大身体不支,立马跪倒在地。赖大也是条铮铮的汉子,倔强地想要站起来,奈何伤势太重又一天一夜未进食,身体已经不允许他逞强了,只能跪下。与此同时,江流云在隔壁审问着钱通。
顾辰这才放下茶杯道:“只要你如实招来,本王会考虑给你个痛快。”
赖大淬了口唾沫道:“哼!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哦~想死?”顾辰饶有兴趣地看着赖大,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道:“死很简单,只不过这死也要有新意才好,你说是不是。”听完这话,冷家四兄弟都默默为他祈祷到:不要太惨啊。
顾辰身体向后靠了靠,淡淡的说:“看你也是条汉子,如此死去也是寂寞,那就每隔一柱香就杀一个你寨中的兄弟,为你去探探黄泉之路,你看这么样?”顾辰挥手,冷一带了一众人跪在旁边,这些人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当他们看见赖大时想看见了救命稻草,纷纷漏出希冀的目光,直喊道:“大当家的救命呀。”
“卑鄙!有本事冲我来,为何要伤及无辜。”看着众人的惊恐,听着众人的呼救,赖大心中惊骇,怒视着顾辰道。
“为何?当然是为了亲者痛仇者快了!至于这亲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顾辰用幽冷的口吻威胁着。
此时,他是地狱里索命的修罗,这些人如同草芥般任他踩踏。况且他们也是罪孽深重之身,那就更不用为难了。
第一柱香很快燃灭,顾辰撇了一眼,轻轻抬起修长的贵手。下面的人立马会意,拔剑,将人抹了脖子。赖大不及思考,第一个兄弟就殒命了。剩下的兄弟不停的哀嚎,哭喊着救命。
嘈杂的声音不好不坏的传入耳中,顾辰不喜不怒的犹自闭目养神。赖大却心乱如麻,在说与不说出真相之间来回拉锯的时间里已经死了六人。正要杀第七人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喊出来:“住手!”
赖大颓废的软坐在地上,喃喃道:“我说,求你们不要再杀了。”
顾辰抬手示意停下,他知道赖大已经到了极限了。
“我可以说出自己知道的,但是有个条件求王爷应允。”赖大道。
顾辰抬眸看向他,赖大头伏地恳切的说:“求王爷饶了寨中老幼妇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允。”顾辰本就不是欺负柔弱老妇的人,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赖大如释重负,他知道楚王虽然恶名昭彰但是重诺的人,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将心中唯一担心的事情解决了,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再次磕了头道:“谢王爷大恩。”随后他说出了他所知道的内情。
原来赖大两兄弟并没什么背景,是个老实本分的人,靠着做买卖来维持寨中人的生计。三年前生意遭到重创,无法解决几百号人的吃饭问题。就在紧要关头,钱通负伤偶遇赖大二人,他们收留了钱通。钱通为了报答他二人,便为他们奔走拉生意,不久便带回一个人说要请他们押货,他们见有生意可做,又仗着寨中的兄弟们有些个身手,就答应了。感激钱通的帮助,便让他做了山寨的三当家。
谁知到了押货的时候才发现这“货”居然是一些妙龄的女子。他们正要拒绝,却遭到那人的威胁利诱,就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干了这勾当。那人也没有亏他们,给他们的钱竟比他们以前做生意的一年的收入还要多,一来二去的,他们渐渐因钱丧失了本性。这一做就不可收拾了。
后来他们知道那个人是萦梦居老板的下属,这萦梦居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是各大权贵出入的地方。见如此大的势力,他们又心生旁念,想要直接做着与萦梦居之间合作的伙伴。
他们攀附上了大腿之后就到处拐骗女子。最近因为美女的需求量大,不得已在京城中动手,不想带来了灭顶之灾。
几天前,突然来了个陌生人来告知他们,他们将要大祸临头,他们作案惊动了皇上,皇上又将此事交由楚王主持。楚王向来刚正不阿有,视民如子,定会为民除恶,将这山寨踏平,没有人能逃过。
赖大等人早已慌了神,哪还有头脑去思考。只求那人指条明路。那人开始假意推辞,后来还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唯有将楚王杀了,他自会有办法保住山寨的人,条件就是,事成之后给他一箱黄金且不能泄漏他们有过来往。他们以为此人为了钱财而来,不疑有他,就采用了他的办法。没想到那人在出事前来威胁他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边的审理结束,江流云也审理完毕,并录了口供。两相对比,并无出入之后,顾辰示意将二人处决。又让江流云连夜前去萦梦居拿人。
萦梦居早有准备,将重要的东西转移,等人到时给扑了空。
无法,江流云抓捕了萦梦居管事。萦梦居管事被抓的消息迅速从各个渠道发出,让不少人夜难安寝。
管事的供词真假难辨,但顾辰明白事情内里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不能过早打草惊蛇。他坐在书房中写好折子,等到天亮就到宫中拿人。
皇宫中
刘昊快步进入勤政殿,跪下行了礼道:“启禀皇上,楚王派人抓了萦梦居管事,另外那两人至今下落不明。”
皇上吁了一口气道:“继续追查,千万不要让楚王知道我们的事,其他的不要插手。”后又盯着刘昊道:“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此次就饶了你,如下次再有疏漏,休怪朕心狠了。”
刘昊全身冷汗,他感受到楚御邦的杀意,僵着身子硬着头回答:“谢陛下不杀之恩。”
“下去吧。”皇上无心应付他,随意将刘昊挥退。
皇上此事最害怕的是那人落在顾辰手中会查到他头上,若是他质问起来,他还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明天不会发生他最担心的事。
刘昊看出了皇上心中有事,便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