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青等人自李无极仙逝后,一出关便在此地商议宗门大事,先前那两位长老若非负责李无极长老仙逝一事,也不会和濮凉城世家打交道,从而知晓楚赫的诸多事迹。
所以,须元长老在濮凉城道院的乌龙事件,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因此水长青听到龙象炼体诀这番见解时先是眉头微皱,可随着他一番推演,并他看到来人的刹那,顿时面露喜色,开口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须元师侄!
听先一步出关的长老说须元师侄修为大有精进,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居然对龙象炼体诀都有如此见解,实为妙哉、妙哉啊!”
然,须元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能有今天,全靠无极长老余荫。
而此等见解,并非出自我口,而是来自濮凉城道院一位后辈学子。”
听闻这等精妙见解出自濮凉城道院学子,密室诸位长老心头皆是一惊。
因为就算是以他们凝丹中后期阅历经验来看,此见解亦是颇为精妙,此刻点头称道之际,知晓楚赫劣迹的两位长老登时开口道。
“老夫出关处理无极长老后事时听闻濮凉城林家出了一子,修行天赋不俗,现已达炼体三层,常被各峰执事长老与宗内天骄皇甫云溪相提并论,也因此被濮凉城世家冠以“濮凉城第二天骄”的名号。
不知须元长老所说的,可是此子?”
濮凉城出了天骄之子,那是百里宗之幸,密室内的诸位长老立时对这林家少年郎来了兴趣,将期待的目光转移到须元长老身上。
可偏偏就在此时,须元脸上忽地闪过一抹羞红,寻隙看在眼里,突觉这抹羞红很是熟悉,下一刻,只听须元冷哼一声,带着三分愠怒开口道。
“林单跶,他也能算的上濮凉城第二天骄?”
几乎就在须元话音落下的刹那,寻隙突然开口道。
“这是在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盛怒的寻隙怒喝而出,众人下意识寻着寻隙目光看去,只见水晶球影像内楚赫已经在行蛟蛇的缠绕下气若游丝,但仍有细若蚊足的声音有气无力传出。
“快、快走,快跑,等百里宗弟子来了你们就安全了,不要管我,不、不要管我……”
而因历练中的幸存者此刻都在一起,水晶球上的画面现仅有三幅,其中一幅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濮凉城第二天骄”林单跶。
此刻的林单跶完全发挥出自身实力,长棍在手,澎湃的血气之力扩散开来,漫天棍影带着无尽威势直朝行蛟蛇七寸打去,腾转挪移间靠着灵活的走位居然真将行蛟蛇杀得败退,横刀立马,宛若天神。
然,单看武力林单跶确实不俗,可也正是他靠武力所行之事,让寻隙勃然一怒。
因为林单跶英勇无畏的潇洒,赫然是以其他学子的性命为代价,短短十息时间,已然有三名道院学子因林单跶而躲闪不及,被行蛟蛇一个横扫千军抽成重伤!
寻隙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道。
“为求自保,伤及同门,纵然武力非凡,又能如何?
此等做派,纵然悟性奇佳,又能如何?
此等心性,纵为天骄,又能如何?
我百里宗乃是堂堂正正的正道宗门,不管你们对此子作何评价,在老夫眼里,此子心性尚不如楚赫万分之一!”
寻隙骤然冷哼一声,颤抖的眉头宣示着他已然极怒,若非知晓水晶球内的一切皆是幻境,寻隙定要将林单跶一把揪出,拉出来吊树上打他个皮开肉也绽!
寻隙话音落下的刹那,对此同样眉头紧拧的须元已然将目光转移到水长青身上,接着方才未说完的话开口继续道。
“这林单跶在濮凉城风评确实极好,便是我刚一出关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褒奖之词,与他相对的,则是濮凉城内无恶不作的第一纨绔恶少楚赫。
可当我来到濮凉城道院,却发现逆转天璇此等精妙见解并非出自这位濮凉城天骄,反而出自这位纨绔恶少之口,细细打量之,发觉此子居然对修行抱有一颗赤诚之心,不骄不躁,实为当代罕见!
再看今日之事,濮凉城天骄以同门为盾,只为保全自身!
濮凉城纨绔以自身为矛,愿舍弃生死,为同门杀出一条血路!
此间孰优孰劣,不必我再多说了吧!”
水长青看着水晶球上林单跶的行径,面色微沉,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事实就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至于列举出楚赫案宗的两位长老,此刻更是羞红了脸,心中忿忿道:那帮后辈,莫非真敢骗我?
百里宗宗主秦一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感一阵头大,踌躇片刻,开口道。
“楚家有恩于无极长老,因此宗门三百年来对楚家倾斜了太多资源,难免引起濮凉城那些所谓的大世家心生嫉恨。
至于濮凉城各世家对楚家乃至楚赫是否存在恶意诽谤之嫌,暂且不议,但此子心性我等今日皆有目共睹,楚赫此子生性纯良,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实为我百里宗当代弟子之楷模。
并且,此子根骨资质上等,悟性奇佳,今日对此重点培养,他日修行有成,亦是我百里宗之福,也可告慰无极长老之灵。
因此,我欲以宗主之名,敕封楚赫百里宗道子身份,不知诸位长老,意下如何?”
须元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点头道。
“如此甚好!”
寻隙面带喜色,郎笑一声。
“此子有如此心性,实为我百里宗之福啊!”
密室中的其他长老,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思虑片刻,虽仍觉此中有怪异之处,可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最终只得点头开口道。
“此子心性纯良,确为一棵良幼,封为道子,加以培养,未来必为我百里宗之光!”
秦一见众人没有异议,一时间也觉得轻松不少。
“既然如此,此番幻境历练也便告一段落,后续赏罚事宜,便交由水长老全权处理,如此可好?”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