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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秋阳庄皇上谈心事 登仙阁黛玉论情缘

几人便走边聊天,又到了大观园里面,林黛玉又带着皇上看远离的鲜花翠竹,从怡红院上了栊翠庵,又从山上下来,一路从潇湘馆到藕香榭看,最后从暖香阁里出来又去了稻香村,一路上皇上看到园子里的丫鬟欢快玩乐,看到池塘里面的鸳鸯水鸟怡然自得,看到稻香村旁的小鹿悠闲自在,又听得林黛玉讲起当年一众姐妹在这园子里吟诗作对,踏雪寻梅,不由得十分羡慕!忍不住说道:“若是我也能够过上几天这样无拘无束、悠闲自在的生活,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林黛玉笑道:“朱将军说笑了,如今将军在这园子之中,岂不是也一样悠闲自在?”

这时候一行四人已经过了蘅芜苑,到了秋阳庄,皇上站在秋阳庄的门前,俯瞰大观园欢快热闹的场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做皇上的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凶险无比,身边的人不是贪钱就是弄权,更有无数的阴谋诡计,图财害命,虚情假意,更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我自小到如今,没有一天不过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哪里有过真正欢快的日子!”

林黛玉说道:“九五之尊,身系天下,自然不得悠闲度日,当勤政爱民,为天下谋福祉!不过说到底,皇上也不过是一个职务罢了。就如同内阁大臣,又或者这镇国将军一样,又自己该做的事情,若是能够尽忠职守,便算合格了。作为个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时刻想着怎么做好一个皇上!”

这个理念在那个时代是非常超前了,听得皇上都目瞪口呆!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国事和家事,甚至是私事是可以分开的!帝皇之家,家事就是国事!帝皇本人,私事也是国事!哪里能够像如今的总统一样,还能够退休下班的?

皇上想了很久,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所说的固然有理,却不知帝皇之家的苦衷和无奈,哪里由得了自己做主!”

古人早说,原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之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作为一个人,在帝皇之家未必就是快乐的。

林黛玉说道:“朱将军现在岂不是自己做主,这一日想必能够轻松愉快一些!?”

皇上露出些许微笑,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果然比平日轻松愉快!却也不是我做的主啊!我心里依然还是烦恼,这里面又有谁能够知道?”

林黛玉笑道:“你若不说,自然便无人知道!这烦恼藏于心中,时日长久变成了郁结之气,不仅闷闷不乐,且还要伤神伤身!不如说出来,或者我能够帮忙一二也未可知!”

皇上看了看林黛玉,又看了看这园中的景致,叹了一口气说道:“郡主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林黛玉想不到皇上突然由此一问,愣了一下子,才回话说道:“你应该算是一个聪明人!还是一个特别能够忍耐的人!”

皇上想不到林黛玉这么说,不由得又看了看林黛玉,问道:“你为何不说我是一个荒淫好色、贪玩任性之人?大家不是都这么说我的吗?”

林黛玉笑着说道:“那不过是你故意留给别人的印象罢了!这也算是一种策略吧,若非如此,你只怕也未必能够活到现在了。当时你只有十来岁便能够洞悉局势,故作荒淫好色,忍下了刘瑾等人胡作非为十几年,这份坚韧,比起昔日越王卧薪尝胆也不遑多让了!”

皇上看了看林黛玉,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吃惊,不过皇上毕竟是聪明人,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知己!这些年来从未见有人如此说过!”

林黛玉笑道:“因为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把你当成朋友看待罢了!你身边的人未必就不知道,不过你的臣妾们一则是要照顾你的安慰,二则要照顾你的面子,且惧怕你的权威,无人敢提出来。还有一些则是你的敌人,不到要撕破脸动刀枪的时候,他们又何必当面戳穿你呢?”

皇上想了想,说道:“不错,我也知道身边之人都虚情假意,却想不到你却能够跟我说一些真心话!”

林黛玉说道:“我不只是能够跟你说真话,而且敢跟你说真话,最重要的是,我愿意跟你说真话!”

皇上想不到内中还有许多隐情,急忙拱手请教:“还请林姑娘指教!”他自己自称皇上,干脆也不称林姑娘为郡主了!

林黛玉想了想,说道:“我能够说真话是因为我能够看清局势,也懂得你的苦衷!更明白你的无奈!这点便是朝中文武也未必能够做到,这是其一。另外朝中文武、你皇宫之内的妃嫔们要不就是有求于你,或者是惧怕于你,或者是惧怕于刘瑾,怕说出来惹祸上身,所以即便是能够洞察局势,又有哪个敢说出来?我则不然,我目前并无什么事情要求你,且并不惧怕你九五之尊的权威,所以才敢跟你说真话。这一点天下之大,只怕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了了。”

这些理由既简单又直接,虽然皇上听了心中也是不能够平静,但是由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十分有理!过了一阵子,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果不其然,所有做了皇上之人难免都要做孤家寡人了!大家都虚情假意,你却又为何愿意跟我说真话呢?”

林黛玉说道:“古来帝王皆寂寞!知己一个也难求!我愿意跟你说真话的原因未必好真的说出来!这点还请你能够见谅!”

林黛玉现在修炼到了金丹期,这个阶段练气已经不是关键了,领悟才是关键!领悟的关键便是修心,修心的根本便是不欺心!所以她一般都实话实说,最多也就是不说,不好说谎话。且林黛玉见皇上对她以礼相待,心中也敬他几分,所以才愿意实话相告!

皇上倒也识趣,说道:“林姑娘此话便是大实话,至少并没有扯谎来哄骗于我!我知道姑娘愿意跟我说真话,便心满意足了!若得林姑娘结为好友,我更是死而无憾了!”说完又拱手行礼!

林黛玉见他如此,心中也是敬佩!若是别人必定会说什么原给林黛玉荣华富贵,或者是愿意让林黛玉做皇后母仪天下之类的许诺!说得直接一点,便是以利益诱惑林黛玉。这皇上并没有这么做,说明一则他知道林黛玉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也并不愿意做他的什么皇妃!二则他尊重林黛玉的为人和选择。这两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林黛玉不好十分托大,只得回礼说道:“公子情义真诚,黛玉本不好拒绝,且不便再提要求,难免有所轻慢。不过现在世情如此,少不得还要提一些要求,若是公子可以做到......”

皇上说道:“林姑娘请提,我必遵行!”能够让皇上说出遵行两个字,林黛玉只怕也是千古一人了。

林黛玉说道:“第一,我们虽为男女之友,却不得有男女之事,双方以礼相待,交谈必有他人在场!”

皇上叹息一声说道:“我来此前,母后便交代我,要想方设法迎你进宫,日后若能宠幸,得了一儿半女,便升为贵妃皇后也无不可。如今看来,林姑娘果然对着皇宫内院毫无兴趣,对我本人也并无仰慕之意?”

林黛玉知道他只怕还是有一点意思的,不过这也很正常了,若是一个男的见到自己如此美貌一点都没有那一方面的想法便是虚伪了,只怕林黛玉自己都要生气。不过她确实不想做这个什么贵妃、皇后之类的,只得说道:“只怕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黛玉无意嫁入帝皇之家!”

皇上看了看林黛玉,依稀有些不舍,不过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十几年的隐忍,他的意志也算是异常坚强了,拱手说道:“如此,我便不再勉强!这一套我答应了,且回去必定说服母后,不再纠缠林姑娘!”

林黛玉见他如此爽快,也不犹豫,便说:“第二条便是既然和你为友,就不像你称臣,我不去皇宫朝见与你,你也不得在皇宫之内召见于我。”

皇上这回答应得很快:“我不缺臣子,不过缺一个能够帮助我的朋友!这一条没有问题,我答应了!以后我便称你为君主,你可叫我将军,如何?”

林黛玉说道:“自然可以,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彼此心知就可以了!”

皇上说道:“郡主果然大智慧!”

林黛玉笑道:“将军也很聪明!”

皇上说道:“不知郡主还有何要求,尽管一并提出来,本将军一概答应了!”

林黛玉说道:“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我要保留一个要求!”

皇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道:“郡主此言何意?”

林黛玉笑道:“就是这还有一个要求我还没有想好呢,等到哪天我想到了再提,不过你要先答应下来!”

皇上笑道:“郡主好狡猾,好吧,本将军答应了!”

林黛玉高兴说道:“将军如此爽快!本郡主也有点佩服你了!”

皇上跟林黛玉说开了,自觉之分开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吗?”

林黛玉既然和皇上越好了,便也不把他当成皇上,笑道:“你这叫做脸皮厚!”

皇上高兴起来,便在从那秋阳庄的山上小路一路飞奔而下,十分快活!看得园子里的丫鬟目瞪口呆!筱竹和秋菊两个人虽然一路跟着林黛玉和皇上,也不知道为何皇上和林黛玉谈了这一段话便如此欣喜若狂,不由得面面相觑,不过担心皇上的安危,怕他跌倒,只要也一路跑着在后面追!

林黛玉皇上突然露出孩子性一面来,不由得莞尔一笑!不管他,让她跟筱竹和雪菊两个人闹去!反正这园子里其丫鬟也不知道他就是皇上,让她放松一下也好!

皇上见林黛玉没有跟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开心,竟然让筱竹和雪菊找了好几个小丫鬟在园子里面玩起捉迷藏来,过一阵子又跑去放风筝、钓鱼.....,玩的不亦乐乎,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无忧无虑的童年!

林黛玉等到皇上不见影子了,一个闪身,便在秋阳庄消失不见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登仙阁了!

薛大娘、紫鹃、晴雯、紫月和杜鹃几个正在这里等着,这里居高临下也能够看到园中情景,他们看到皇上竟然在园子里放松游玩起来,都感觉不可思议,不过想到皇上只怕也不容易,便不去打扰,任由他在园子里跑来跑去。

紫月和杜鹃早就知道了林黛玉美容圣手,可让人返老还童、容颜不老!心中对薛大娘、紫鹃、晴雯几个羡慕不已,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找林黛玉罢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哪里肯错过?她们见林黛玉回到登仙阁,也不问皇上到底怎么样了,一起软磨硬泡让林黛玉帮她们两个抹脸起来!

林黛玉见这两个丫头拉起自己的手就往她们脸上蹭,不由得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杜鹃根林黛玉的关系好一些,一边抹一边说道:“我听大娘说,天仙妹妹这一双手可以让人返老还童、容颜不老,赶紧抹一抹,好让自己变漂亮一点!”

紫月也赶紧说:“我也要,我也要像紫鹃一样,天仙妹妹好偏心,把紫鹃和晴雯弄得这么漂亮,却把我们两个丢进皇宫里面就不管了!”她说话一直都是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人!

林黛玉笑道:“你还说,让你们天天跟着皇上身边多威风,你们自己当时也不是愿意的吗?”

紫月说道:“我们当时哪知道皇上是这个样子的!”

林黛玉笑道:“那你以为皇上应该是怎么样子的?”

晴雯和紫鹃一听,知道紫月有点歪心思,不由得也好奇凑过来看着她,搞得紫月有些害羞起来,便不说话了!

林黛玉急忙把手收了回来,笑道:“你们不说,我便不给你们抹了!”

这一招杀伤力太大了,尤其是对年轻爱美的小姑娘,杜鹃和紫月两个人看着紫鹃和晴雯吹弹可破的娇美脸庞,只好说道:“我以为皇上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说完指了指正在园子里跟筱竹和雪菊打闹的皇上!一脸羡慕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她们的意思,自然不只是想着皇上跟她们打闹而已!林黛玉不想做皇妃,她们可是求之不得!

林黛玉只得一声叹息了,皇上本身并不喜欢美女,便是如林黛玉这等天仙一样容貌,皇上也不见怎么热切,这十几年给刘瑾养得实在是有些变态了。且如今皇上已经认定了杜鹃、紫月几个是北静王的人,更不可能宠幸她们了!

这就是缘分!有些人不想,偏偏就遇到,就得到!有些人心心念念,偏偏缺什么都得不到!

林黛玉想到这里,不由得跟杜鹃和紫月说道:“你们的所求,只怕是难以实现了!有道是有求皆哭,无欲则刚,若是你们放不下,便安排你们退出来吧!”

杜鹃说道:“林姑娘说什么?我可以出来了吗?那谁去?让紫鹃进去你舍得吗?”

林黛玉说道:“我们都是姐妹,大家尽力而为,紫鹃若是愿意去便去,若是不愿意不是还有别人吗?月季也可以啊!”

杜鹃看着薛大娘和紫鹃,因为月季不在这里,正在墨玉斋帮忙,所以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想法!

薛大娘知道林黛玉的意思,说道:“这样吧,皇宫之内的情报信息时必须保障的,这段时间你先做着,日后我专门培训人手接替你!”

杜鹃一听,高兴得连忙称谢。

紫月却心有不甘,说道:“我还是在里面待着吧!去哪里都是要吃苦的,我不怕吃苦!”

薛大娘说道:“如此便也由你了!只是你要注意一些,有些事情做不得,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你也是知道的!”

紫月急忙称是,然后又跟林黛玉说道:“求你了,天仙妹妹让我也跟晴雯一样美一美好不好!”

晴雯在一旁笑道:“那你求姑娘估计不行,本姑娘天生丽质,是爹妈生的!”大家听后都说晴雯不要脸,林黛玉虽然心中叹气,知道紫月以后只怕会痛苦,不过她有她的机缘,只得给她和杜鹃抹了一把,变成跟晴雯差不多一样娇美鲜嫩的娃娃脸!

皇上在园子里面玩耍,薛大娘和林黛玉几个在登仙楼闲闹,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司琪派人来告知:“午饭已经做好了,司琪姑娘问郡主如何安排?”

林黛玉看见皇上还在园子里玩呢,便说道:“就安排在藕香榭吧!”

这小丫鬟退了下去,林黛玉便和薛大娘告辞了,毕竟不能够大家都往皇上身边凑过去,只好让林黛玉一个人陪着皇上吃饭,她们还是守在外围。

林黛玉一个闪身便消失了,晴雯和紫鹃见惯不怪,紫月和杜鹃却还是有些吃惊,尤其是紫月,心中羡慕不已,也不顾的照镜子了,说道:“郡主的武功只怕已经天下无敌了吧?这神出鬼没的身法,要是出手,只怕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连看都看不见,如何抵挡?

薛大娘一脸骄傲,说道:“那是自然,刘瑾五气朝元都被她杀了,如今她的武功已经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了!”

她说完又转过来跟晴雯说道:“你这个做师妹的,也要努力才是!”

晴雯连忙答应,说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紫鹃连忙说道:“大娘只怕还不知道吧,晴雯可厉害了,昨天晚上一个人打退了几个黑衣杀手呢!”

杜鹃和紫月连忙又问起来,紫鹃把昨天的事情跟他们又讲了一遍,薛大娘自然知道是林黛玉有意安排,心想:“黛玉不只是武功进步神速,这做派也越来越像是一派宗师了!日后前途无量,真不知道会走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开宗立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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