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的疯病怎么可能好!我明明....”大夫人心中慌张,颇有些气急败坏。
“明明什么?王氏!我老婆子还没死呢!之前你的那些把戏我都一清二楚,若不是你是皇上赐婚,你以为你还能在我顾家放肆!滚!”老夫人一拍桌,一股子杀伐之势陡然升起,吓得王氏一个寒颤,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
王氏不情不愿地走了,走时还颇凶狠地抛下一句话:“毕竟我还是顾府的主母......”
呵斥走了王氏,老夫人收敛了气势,面向顾凡,招手道:“凡儿快到奶奶这里来,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奶奶了!”
“快让奶奶看看,哪里有伤到,奶奶听说你被抓进牢里,赶紧赶回来,不想回来就看到那个王氏竟然将你封在屋里,真是越来越乱来!还有,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找都找不到。”顾老夫人看着面前的顾凡,眼中的担忧丝毫不作假。
顾凡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想,一股来自血脉的亲切感包围着她,不由得湿了眼眶。
“凡儿别哭啊,奶奶在呢,不怕了不怕了。都是奶奶不好,不该离开凡儿这么久。”顾老夫人温柔地擦拭着顾凡的眼泪,以一种哄小孩子的口吻轻声说道。
“奶奶。”顾凡哽咽道。有一种同样熟悉的记忆在顾凡的脑中逐渐清晰,思念,亲切,温暖,难以言诉。
“诶!凡儿饿不饿?奶奶刚刚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呢!”顾老夫人亦是眼角含泪。
没过几日,在帝都便人人知晓,顾家才女的疯病一朝痊愈,连皇上都被惊动,亲自派人前往探望。
自从顾凡的病好的消息传出后,每天都有许多人来顾府拜访,一方面是想确认一下顾凡的病情是否真的痊愈,另一方面也是想为自家儿郎讨个情缘。顾府一时间门庭若市,而顾凡却一直以大病初愈,尚需静养为由闭门谢客。
人人都在讨论,顾家才女天赋过人,才貌俱佳,此番大病痊愈,又是待嫁之年,不知那媒婆家的门槛是不是都要被踏烂了。而顾凡早年所著的诗集又被人重新收藏,市价一度飙涨,人人争相收藏。坊间的话本也开始编纂顾凡的生活趣事。
无因有他,只因顾家本就是被所有人所关注的家族,将门世家,国朝倚重。其祖父为开国元勋;其父传奇百胜大将军,又有开疆之功;其母虽早逝,但其匠造的各类器械物品令虞国国力大增,力压他国;其女顾凡又是从小天赋过人,才情四溢。
最近在帝都还有一件事情广为流传,据说近日钦天监观察星象,发现星有异象,听说是开国之初,第一任钦天监的一个预言在这次的星象中得到了应验。皇上也因此召集群臣商议了许久,不知具体如何。
“小姐,外面现在都可热闹了,人人都在讨论小姐你呢。”茶茶在顾凡面前开心地说道。
“茶茶,你是不是又偷偷去外面的茶馆里听书了?”顾凡身着常服,坐于屋中,手中捧着一本《青国志》正在阅读。
“嘿嘿,小姐可真聪明,小姐你可别说,外面的说书先生说得可好了,可惜茶茶不能经常去。”茶茶说道。
顾凡刚想说话,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只好改口道:“茶茶你去帮我看一下厨房的饭菜好了没,给老夫人也准备一份过去。”
支开了茶茶,顾凡单手扶额,一段段破碎的信息便自脑海浮现。
自从在慕府密室接触过凰鸟玉佩后,顾凡便有了这头晕的症状,每次眩晕都会伴随着一些记忆的信息,或重复,或是新的;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又是一段画面。
而近日记忆中最常出现的字眼就是“青国”二字,所以顾凡特地让茶茶去寻了青国的书籍,希望能寻找到一丝线索。
目前顾凡已经确定这些记忆所记载便是青国遗孤之一,同时也是十年前战死的楚国皇帝叶小凡的过往。
但是为什么已经死了十年的叶小凡的记忆会储藏在玉佩之中?之前的顾凡又是如何得到这枚玉佩?玉佩又为何将我复生于顾凡的身体?
“小姐,饭来啦!”茶茶端着饭菜从屋外进来,“今天的菜可丰富了,你闻闻这鱼,真香呀!小姐快吃一口!”
茶茶的到来打断了顾凡的思绪,饭菜的香气也成功勾起了顾凡的胃口,刚想下筷夹起鱼肉,一眼瞥到了在一旁流口水的茶茶,噗嗤一笑说:“饿了吧,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那怎么行,小姐是主,茶茶是婢,小姐吃吧,厨房还有饭菜,茶茶等会去厨房吃。”茶茶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严词拒绝了顾凡的好意。
顾凡也不强求,只是笑着说:“那茶茶可知道这帝都中最好的酒楼是哪所?”
“那肯定是皇城西面的云上酒楼,不仅酒是天下第一酒,就连饭菜那也是天下一绝,天下多少人以能喝到云上酒楼的一杯酒而自豪。”一说到吃的,茶茶的双眼突然明亮了起来。
“那我们明天去云上酒楼吃一顿,小姐我请客!”顾凡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当然主要原因是顾凡想去帝都转一转,整天待着,确实有点疲乏。
“小姐!真的吗!!”茶茶一听到可以去云上酒楼吃饭,兴奋地头发丝都在飘舞,“可是小姐,你……有钱吗?”
“咳咳。”顾凡当场呛了一口饭,“说了小姐我请客!小姐我会没钱?”
顾凡心中默默地数了一下自己这几年仅有的一点钱,整整五十两,想来应该是差不多了,不过是一顿饭钱,又能贵到哪里去?
次日,顾凡与茶茶一同乘坐马车前往云上酒楼,准备去品尝这帝都最好的酒楼的饭菜。
马车悠悠,帝都的繁华令人眼花缭乱,往来的商贩秩序井然;行人也有许多,遇见相识之人还会开心地打上一声招呼;路上偶有官兵巡逻,遇有行人商户争执也会上前劝阻一番;有身份华贵之人,即使驾着马车,也会提前提醒路边的行人避让。
临近午时,马车才慢悠悠地来到云上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