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言啊,我等你好久了。”云上酒楼五层一雅间内,二皇子付景一身青衣,凭栏而立,随从分立两旁。
“慕世言拜见二皇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来所谓何事?”慕世言恭敬行礼,早在救下顾凡时,慕世言便知道付景必定会前来兴师问罪,能躲了几日,已是不错。
“世言,不用这么拘谨,这里不是朝堂,我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喝酒了,知道你这刚开封了坛新酒,特地前来与你讨要几杯。”付景坐于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继续说道:“世言,快坐下与我一起饮酒。”
“若殿下只是来饮酒,那世言自当奉陪。”慕世言心中稍稍送了一口气。
“世言,你可知道近日朝堂上都在议论些什么吗?”付景缓缓斟了一杯酒,说道。
“听家父提起过一点,是否是前几日的天象预言?”慕世言说道。
“正是,父皇已将调查天象异常一事交由我与太子,这几日我也查出来了一些眉目。”付景说道。
“那不知殿下查出了什么?”慕世言说道。
“世言可认得此物?”付景取出了一物置于桌面上,正是那凰鸟玉佩。
“一枚玉佩而已,有什么不同吗?”慕世言看到这枚玉佩,心中一沉。
付景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笑着说:“自是有所不同。那日天牢和密室中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这枚玉佩,与那预言必定脱不了干系。而这枚玉佩,出自谁的手,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殿下,顾凡和此事绝无关系!”慕世言急声道。
付景这是要对顾凡出手了。
“世言,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能力。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地说顾凡与此事无关,那就拿出证据来!”付景说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条线索,据我所知,这枚玉佩最早好像在城外的普智寺出现过。”
“世言再好好想想,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就先走了。这酒极好,可否再送几坛到我府上?”付景行到门口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哦对了,那日刺杀之事,顾小姐也在场,我总觉得还有疑点,真是要再好好查一下。”
付景已经走了许久,慕世言依旧端坐于桌边,凰鸟玉佩静静地躺在桌上。
慕家是虞国大族,慕世言之父慕洪林是当朝丞相,在朝中政风求稳,独善其身,从不参与朝中党争。长得皇帝重用偏爱。
而虞国皇帝下有三子,却迟迟未设立皇储。世人皆知大皇子付显儒雅随和;二皇子付景沉稳干练;唯独三皇子付安自幼残疾,成年后独居宅邸,甚少外出。近些年来,大皇子与二皇子的皇储之争也越发明显。
二皇子府。
“殿下,顾凡已经回顾府了。并且属下还看到慕家的人也在。”一侍从在付景面前汇报道。
“嗯,我知道了。再派几个人去盯着。”付景说道。
“殿下,这玉佩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有些眉目了吗,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属下定能将这玉佩的来龙去脉查的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让慕世言去查呢?”付景身旁的护卫忍不住问道。
“蠢货!现在这玉佩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以父皇的性子,谁查谁就出事!再说,我们现在还有比查玉佩更重要的事,这次机会难得,你吩咐下去,让那些人都动动。”付景说道。
“属下遵命!”
顾府门前。
“顾小姐留步,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顾凡扶着茶茶,刚下马车,便看到顾府门前站着一位衣着整齐的小厮,其身边正停着一辆马车。
“顾小姐,请随我来。”小厮说道。
“不知你家公子是何人?且天色已晚,倒是不必。”顾凡直接拒绝了小厮,扶着茶茶往顾府前去。
“顾小姐,你可以看看这样东西,我相信你看完后会改变想法的。”小厮从怀中掏出一小卷布帛递给顾凡。
这块布帛有些泛旧,上面有一副墨画,赫然是那凰鸟玉佩的模样,而其中还有血迹,沾染之处竟有一处战场厮杀之景。
“这画,你家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其中的玉佩样式,又代表着什么?”顾凡见这布帛中的画,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也许弄清楚这画便能弄清楚自己那玉佩的秘密。
“顾小姐,我家公子说,这画是他从一处战场遗址拾取到的,若顾小姐想知道更多,请随我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马车驶到一戏园前,咿呀咿呀的戏文声传来。
戏园名“无音园”,园门普通,门边分立俩迎客小厮。入了戏园,才发现戏园内部别有乾坤,园内亭台楼阁,花木竹石无不精妙。楼阁间交错互立,依湖而建,灯火通明。楼阁里戏文咿呀,乎而满堂喝彩;湖屿中画船萧鼓,时而浅斟低唱。
顾凡跟着小厮,来到二楼一处厢房之中,房中正北面看台斜下方正对唱台,几个戏子正咿呀说唱。
厢房里布置淡雅,家具虽装饰简单,却是上等的梨花木。房中背坐着一人,想必便是那公子。
“公子,顾小姐到了。”小厮恭敬地说到。
过了有一会,这名公子还起身,仿佛还意犹未尽一般缓缓转身。
“烦顾小姐久等,实在是今天这戏园的戏我太过喜欢,听得便入了迷,实在失礼。顾小姐请坐。”公子略带歉意的说着。
“阁下究竟是何人?那副画又是怎么得来的?”顾凡也不客套,直入主题,当面问道。
公子一愣,说道:“姑娘不知我是谁便赴约而来吗?难道小厮不曾告知姑娘?”
“不曾告知。”顾凡回道。
“真是疏忽失礼,在下回去定当责问。在下姓付名显,此番请顾小姐来,正是想要请教姑娘一些事。”付显道。
顾凡心中一禀,赶忙行礼。“殿下请讲,顾凡当知无不言。”
虞国大皇子付显,当真如传闻中随和儒雅。
“顾小姐不必拘泥,在这戏园之中,尽可随心一些。我约姑娘来此,也是我馋了这戏文罢了。”付显一边说着,一边沏了壶茶,看见顾凡还站着,又说道:“顾小姐请坐,尝尝这戏园的清茶,我甚是喜欢。”
顾凡也不是拘泥之人,当下也是一坐,端起茶一饮而尽。“殿下不是有事相问吗,殿下请讲。”
“莫急,今日戏文才开始,姑娘可否与在下一同听完这戏文?顾府那边顾小姐也可放心,我已派人前去说明。”付显坐于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