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沐瑄便去了焦府。礼部尚书是焦承泽的爹,焦明杰。虽然两人打小就掐,可除了他俩,夏焦两家从下人到主子的关系都很融洽,也是奇哉怪也。
夏沐瑄已经拿到了赐婚的圣旨,要赶紧找焦老爹把成亲的日子给他定出来。一进门几个下人笑着打招呼:“夏五爷您来啦?”
“嗯,焦伯伯呢?”
“老爷和少爷在书房呢,长安在书房外伺候着,要不我让把长安叫过来,领着您进去?”
“好,有劳了。”
不一会儿,长安带着哭腔来了:“夏公子,你快去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要被老爷打死了!”
夏沐瑄讶异:“可知为何事?”
长安:“为了程姑娘。”
“程姑娘不是将军之后吗?这门亲事不是挺般配,怎么还打?”
“老爷就是知道了程姑娘是将军之后,才打得更厉害了,说少爷糟蹋了忠良之后,要打死了少爷给程老将军在天之灵谢罪!”长安就快哭出来了。
两人边走边说的走,到了焦老爹的书房外,就听到一阵竹板抽打皮肉的声音,和焦承泽隐忍的闷哼声。
焦老爹打的气喘吁吁,时不时的还要骂上几句:“我打死你个小畜生,枉你饱读圣贤书,竟然干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忠良之后你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骗了人家的…………你,你个混账,我今天就打死了你给程老将军在天之灵赔罪!”
夏沐瑄一副了然的表情,看向长安,用嘴型说了两个字:该打!
长安急得跳脚,拉过了夏沐瑄的衣裳,凑着他耳朵说:“不是少爷给人家程姑娘下药,是程姑娘给咱们少爷下药。少爷为了维护程姑娘的名声,硬是拦到自己身上来的。”
夏沐瑄心里一阵嫉妒:这混蛋还能遇上这好事?爷怎么赶不上呢,啥时候槿儿也把爷药倒了,爷保证绝不反抗!
想归想,夏沐瑄转了下眼珠,叫过了长安,叫他快到永康客栈去把程姑娘请来,跟程姑娘说,来了什么话也别说,别劝,就挺着肚子挡在焦承泽身前就好。
长安惊喜的问:“难道这程姑娘…………”
夏沐瑄很无奈:是啊,你家公子威武!
很快,棒打状元事件就在程姑娘挺着肚子的相护中结束了。
焦老爹知道自己不久就可以抱上孙子以后,朝堂上那人人敬畏三分的脸,就跟开了花一样,亲切和蔼了许多。连带着看焦承泽这个孙儿他爹也顺眼了许多。
给夏沐瑄选日子的时候,竟在不知不觉中把夏沐瑄和梁槿儿的生辰八字,当成了自己儿子儿媳妇的了。在夏沐瑄几番抗议之下,才勉为其难的照着他们生辰八字给草拟了个日子。
就在夏沐瑄得了草拟的日子,兴高采烈的准备去梁府递交给未来岳父的时候,他的马在大街上被一群人给拦下了。
柳玉琴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下了马车,拦住了夏沐瑄的去路。夏沐瑄一愣,这姑娘谁啊?为何拦住爷的去路?
“夏公子最近可安好?”柳玉琴婉婉的开口问道。
夏沐瑄出于礼貌,下了马,做了个揖:“安好,请问姑娘是……?”
柳玉琴闻言脸上一阵黯然,他,他竟连她是谁都不记的了吗?伤心之余,从怀里拿出一支白玉兰花簪来,问他:“夏公子可还记得此物?”
夏沐瑄心里翻了个白眼:爷家里开玉器铺的,这种三钱不值两钱的东西爷怎么可能记得。
“这,在下不知姑娘所指何意?”
“夏公子难道忘了吗?这,这是你亲手做赠的玉簪呀!”柳玉琴急了。
“哦~区区一支玉簪,不值几个钱,姑娘不挂怀。”翻身上马,夏沐瑄再无耐心与她交谈下去,想是自己前些年随手送出去。本就无那心思,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想过要回来,也就不必多做纠缠了。
未等柳玉琴再次开口,他便一扬马鞭扬长而去,扔下个泪眼朦胧的柳玉琴站在大街上,望着他的背影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