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京城里飞来的鸽子带来的字条上,写着“反贼粮仓,寻机焚毁”这八个字,是皇帝写的。
意思是让夏沐瑄找到反贼的粮仓,一把火烧了它。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嘛!烧了他的粮仓,够镇南候有一阵缓不过劲来,能多消停一段时间,皇帝也好多一点时间谋划。
收到了密令的当天,叶殇的消息也托人传过来了,那小子说那山洞正是反贼镇南候的粮仓。于是夏沐瑄吩咐刘虎、老崔到赵家屯、下海县召集人马,准备晚上夜攻山洞,火烧粮仓。
吩咐完了以后,夏沐瑄来到了梁槿儿的院子。看见她在书房里静静地写着字,轻轻叫了她一声:“槿儿。”
她抬起头,看见他站在门口,一脸凝重的望着她,轻轻放下笔,站起身走了过来:“沐瑄,怎么了?”
“我……今晚要出去办点事……”
梁槿儿见他说话有些欲言又止,心下明白今晚的事是怕是有凶险。
“那……那你小心些,我……我等着你回来。”
夏沐瑄心头一暖,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额前,微微蹭了蹭:“嗯。”
两人再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拥着,久久未曾分开……
到了天黑以后,夏沐瑄三人换上一身黑衣短靠,黑布蒙面,翻身上墙,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一夜,梁槿儿一夜未睡,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兰妈见了心疼,也是一夜未睡,坐在她身旁陪伴着她。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三条人影跌跌撞撞的相互搀扶着,落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梁姑娘,爷和老崔受伤了,麻烦你和兰妈过来帮把手。”
刘虎放下两人,翻墙来到了梁家的院子里,见到两个女人一夜未睡,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们回来,心中一阵感动。
兰妈一听,急忙道:“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
“不行,外面风声紧,不能请大夫。”
梁槿儿略有些紧张,对兰妈说:“兰妈,你快去拿剪子,弄一些干净的布条,把上次你买的金疮药拿上。
再去烧些热水那到隔壁来。出门的时候轻点声,别让人发现了。我先过去看看他们的伤势。”
看刘虎一身夜行服上,到处是一片一片潮湿的痕迹。她知道那是血,很多的血。有夏沐瑄的血,也有老崔的。只是因为衣服是黑色的,显不出来而已。只怕这伤轻不了!
刘虎的手臂被划了一刀,是三个人里最轻的。所以就让她先过去,自己留下帮兰妈的手,好快一点准备好东西。
梁槿儿过去一看,老崔半坐半躺的靠在院子里的花架上,身中的三刀。一刀在手臂上,一刀在肩胛,最严重的一刀在腹部。那伤口深的,再进去点,只怕要划破了肚皮漏出了肠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