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弄疼我了!”浮香一张俏脸儿惨白,她只是普通人,凌烨这会儿又动了怒气,压根儿没有注意手上的力道,那手劲儿浮香哪儿能受得住。
凌烨拧眉,甩开她的手,打开院门,便看到一堆围在院门口的女人们。
女人们看他都看痴了,他却拉着浮香的手就朝外走。
花婶儿在后面喊着,“浮香,你这会儿还要到哪儿去!赶紧去屋子里躲着吧!少城主听说你带了男人回来气的带着人找你啦!”
浮香闻言霎时间变了脸色,开始挣扎着要甩开凌烨的手,拖着身子就是不肯朝前走,“公子,公子你松手,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凌烨哪儿顾忌得了这些,他这会儿一门心思的急着要把金龙坠给找回来。看浮香这不配合的态度更是心头火烧,要不是这个女人自作聪明的多事,也不会有这样的岔子!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松开浮香的手,转过身来正视着她,问道,“你不去也成,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把那坠子当到哪里去了?”
“我……我……”浮香被他这疾言厉色的模样吓着了,双眼含泪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那边儿一群大妈们见两人似是起了冲突,忙冲了上来。
花婶儿胖大的身子往浮香面前一站便把她整个人都护在了身后,她直指凌烨的鼻子道,“你这是想干啥?你是我们浮香救回来的,这些天她费心费力的伺候你,还落不着你一句好是怎么地?我告诉你,只要有我们在,你就别想欺负浮香!”
凌烨闭了闭眼睛,“浮香姑娘是吧?谢谢你救了我,不管你想要多少报酬我都给你,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把我的金龙坠当到哪里去了?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它!”
“公子,我,我不知道那东西对你很重要,我只是想要快点儿治好你,”浮香急忙解释道,“那个东西,我是把它……”
“浮香!这个男人是什么人?!”眼看着浮香就要把金龙坠儿的下落给说出来了,却又被人斜插了一杠子。
凌烨原本就一直在压抑的火气蹭一下就烧了起来,转过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一群女人们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散开,就连花婶儿都瞬间闪的没了影。
看着那边儿那人,和他带着的那些人马。浮香小脸儿被吓的血色尽失,畏怯的躲在凌烨身后,青葱一样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
那边儿那人看到这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浮香不应他,他的目光就落在凌烨的身上,“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你管得着吗?”
“好大的口气!”那人气的瞪大了眼睛,手已经抬了起来,似乎想要下令让兄弟们上,但似又顾忌着些什么。
他转身走到队伍的后面儿,那里有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他撩开车窗的帘子,低声问了些什么,车里的那人对他说着话,他不时点头应着。
片刻之后他又走到了凌烨面前,“我是陆安城少城主陆祁安,浮香是我看中的姑娘。我听说她之前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就是你?”
凌烨微扬了下巴,“是又如何?”
陆祁安的脸色变了变,拳头握紧,似乎在拼命压抑着怒气,“今儿我就要把浮香带走,你难道要拦?”
凌烨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浮香,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双眼含泪冲他拼命摇头。
他眉心微拧,“有我在这儿,这人你就别想带走。”
陆祁安一张脸都青白了,喘着粗气儿道,“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浮香她是你什么人?”
凌烨被他问烦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这儿找爷晦气,趁早滚!”
想到刚才浮香那惊恐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以后别让爷再看到你来找她麻烦,否则爷直接废了你!”
陆祁安咬牙,对着自己身后的人马一挥手,“兄弟们,走!”
看着他们已经走了,凌烨将浮香拉着他衣角的手拉开,“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金坠究竟在真么地方了吧?”
“嗯!”浮香用力点头,望向凌烨的目光已满是崇敬和爱慕,“我,我带你去。”
得了这句话,凌烨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有劳了!”
只要能尽快找到金龙坠就等于是更快一步找到君倾的下落。
浮香领着凌烨到那当铺的时候,当铺老板看着他们两人的目光明显有些古怪。
凌烨也没有在意,直接表明自己是那金龙坠的主人,要将那吊坠给赎回来。
老板道,“公子别急,老朽早就把东西给你准备好了。”
那老板说着招呼着伙计将那金龙吊坠还给他,接着又拿出了另一个吊坠儿,“之前一个姑娘来已经帮你把这东西赎了,另外,她嘱咐我把这个也交给你。”
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玉凤坠儿,凌烨脸色一变,拧眉问,“她可还留了什么话?”
“那姑娘说,祝您和浮香姑娘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这玉坠子,就当是她给的贺礼。”
凌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紧了手中的两个坠子,心头火燎,语气冷的像是结了一层的冰碴子,“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师傅,你真的认识那男人?他不会和我抢浮香吧?”
马车里,陆祁安一脸的苦相,“师傅,我这一辈子可就认浮香一个了,你可别把这事儿给我整黄了啊。”
“黄了更好,”君倾倚着车壁,手中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灵果,“喀嚓”一声咬下一大口果肉,“黄了师傅再给你找个好的。”
她说着有些不善的眯起眼睛,“那女人有什么好的?楚楚可怜就能激起你们男人的保护欲,恨不得抱在怀里捧在手心疼着宠着是不是?”
君倾越说越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儿,“你们男人好的不就是那口?只要长得好看,再顺着你点儿,撒娇卖个萌,还会装可怜儿,见到这种你们就腿软了是吧!德性!出息!人生就不能有点儿更高级的追求吗啊?!”
被炮轰的陆祁安感觉自己很无辜,“师傅,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生气啊。”
“嗯?”君倾一眼斜过来,“你大胆说,我保证不杀你。”
陆祁安道,“我不敢说天下男人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小女人,但像师傅你这么彪悍的,还真没几个人能消受得起。”
陆祁安大着胆子说完这话立刻抱住脑袋等着被打,可过了半晌,预料中的拳头却没有落在。
他小心的抬起头来,见君倾侧着身,隔着车窗朝着窗外望去。
她抿着唇角,细眉轻锁,目光朦胧,似笼着一层薄雾,透着迷惘,像是出了神一般。如玉般细白的小手搭在车窗上,指尖儿隐隐泛白。
陆祁安怔怔的放下手臂,手捂着胸口,心头没由来的一动,只觉得这样的君倾让他看得心底一阵不是滋味儿。
她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少城主,该下车了!”外面车夫的一声唤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
陆祁安应了一声,低唤了一声,“师傅?”
君倾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直接下了马车,朝着自己的别院走去。
陆祁安忙追了上去,“师傅,我刚才说错话了,我……”
君倾顿住脚步,“你没说错。”
她仰头望着天,抬手搭上额头,只问了一句,“你说的那狩猎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她这话题转的太快,让陆祁安一怔,但他还是很快回道,“师傅,还有五天就开始了。”
“嗯。”君倾淡淡应了一声,“一会儿遣人把北冥的地图给我。”
陆祁安瞪大了眼睛,“师傅你要走?”
君倾没有应声,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陆祁安遥遥的听到她说了一句,“果然依赖这玩意儿要不得,还是要靠自己。”
陆祁安也是一名猎灵师,灵器是长剑。君倾学的剑法不少,要教导他还是很轻松的。
原本应该是上午君倾教导他,下午他自己练习的,但上午两人去了浮香那儿,今儿的教导就放在了下午。
君倾交给陆祁安的是那套惊石剑法。
陆祁安的悟性很不错,学起来很快,再加上君倾的指导,不过几天的工夫,便已经练的似模似样了。
“这里,胳膊要直,一剑刺出去,要做到让人还没有看到剑锋的时候,你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君倾向上拍了拍他的胳膊,又朝他的右腿踢了一脚,“这里,脚步要稳,把你的双腿想象成树,而你的脚就是根,要牢牢抓住地面,你看我这还没用力气你就移步了,这样绝对不行。”
君倾在城主府后花园里教导陆祁安练剑,也没有注意到,游廊上站了一个人,目光紧紧凝着她。
“圣皇大人,那边儿是小儿祁安和他师傅。”城主陆怀瑾对着那锦衣男子恭敬地说道,“我这就将他们唤过来。”
“不用了,”年轻的圣皇抬手阻止了他,走下游廊,在竹林中折了一枝翠竹悄无声息的朝着君倾那边儿走了过去。
“出左腿的时候,你的身子要像这样侧过来,右手中的剑跟着过来,再刺出去。”
君倾说着比划着动作给陆祁安做示范,身子刚刚侧过,一枝翠竹便直刺向她咽喉!
君倾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凌厉起来,身形轻灵如燕立刻向后一个翻折,避开那一击的同时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子腾空跃起,一个闪身便到了那男人的身后!
两指成勾,紧锁住男人的咽喉,她眯起眸子厉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