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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情绪修炼

根据心理学研究的新发现,谁要是能将感觉“握在手中”,则将具有特别的智慧:聪明的感觉之管理,对于一个人的人生成就、健康和满足比理智的智慧更重要。

战胜情绪

人类不仅是有感觉或是被动地承受痛苦,而是与之打交道并主动影响感觉。以上的确认似乎很多余,但是,情绪专家郭尔曼强调,和我们的情绪打交道可是一种“全天候的活动”,因为许多事(连在休闲期间所做的事)都会左右我们的心情:“所有的事,从看一本小说到看电视以致决定各种活动的朋友交往,都可理解为一种改善心情的努力。”在社交生活中,自我平静下来的艺术,是一种最重要的心理能力。长期以来,战胜情绪实际上并未在研究中扮演任何重要角色。直到前几年,情况才有所改变。

社会心理学家和情绪女研究者汉纳罗乐·韦伯(Hannelore Weber)和萝塔·劳克斯,研究出与情绪的克服和调整关系密切的四个领域。

(1)情绪的调整

调整主观的感受(我想要让自己再次觉得愉快)、感觉压力的调整、心理冲动的调整、认知评价的调整以及行为动力的调整。

(2)情况或是问题的调整

对情绪负担沉重的情况,不是改变它就是自己要能适应。如此才有可能重造以往的状况(我要一切像以前一样)。

(3)自我调整

遭受到伤害的自我评价或是受到攻击的自我概念;保护并防御自我评价的感觉和自我概念(“我要证明自我的安全”)或是提升自我评价的感觉以及扩展自我概念(“等着瞧,看我到底有多少能耐”)。

(4)相互作用的调整

给予回音并回应你的感觉;告知相关的自我画像;带领其他人达到希冀的行为(“他不应该来烦我”);对相互作用提出疑问(“我要结束这份关系”)或者保护之(“我不要让她感到负担”)。

情绪的形态

美国心理学家约翰·迈尔(John Mayer)于其研究中发现并描写了人类三种不同的情绪基本特征:

——注意型:这类型的人时时察觉自己的心情,并且不断地修炼以处理自己的感觉生活。对于自己情绪的明了,可以支持其他的个性特征:这种人是自主的,而且知道自己的极限,心灵健康而且大部分都有正面的生活准则。注意力帮助他们完成其情绪。

——被征服型:这类型的人经常觉得被自己的情绪所征服,或是陷入情绪中而感到很无助;因此,他们会被突发的、强烈的心情转变所击倒。由于他们并未特别注意自己的感觉,因而无法保持明白的概观,而迷失其中。之后,他们并不采取任何行动以抗拒恶劣的心情,因为他们相信,那对他们的感觉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接纳型:这类型的人对自己的感觉大多很清楚。他们也倾向于接受自己的心情,并且察觉之后并不试着去改变它。接纳型又可分为两种不同的典型:一种大多心情很好,而且很少有什么动机想要去思索自己的心情问题;另一种则为恶劣的心情所击倒,虽然他们深受其苦,可是却接受了它。例如忧郁的人,甘于和其所处的情境妥协。

劳克斯强调,这四个领域并非彼此无关,而是彼此不断地相互信赖。甚至从中推论出,人类于其战胜情绪的行为中试着达到许多目的,所有的四个领域于其中皆扮演重要的角色。

压力和情绪研究者韦伯和劳克斯,密集地研究克服气愤和恐惧的例子,找出哪些方式可以于战胜情绪时采用。从中他们特别发现反应的三种等级:有表现力的反应……关系到感觉的表达、和自己的感觉状态有关的反应或是关系到行为的反应。行为研究者可以获得以下的情绪克服反应:

——社会的支援(“我向我认识的人求助,并和他说,这件事让我多么不愉快。”)

——自我评价之提长(“我不需要因这种批评而受影响。”)

——开放的表达感觉

——自我控告(“我要是没接受这个邀请,那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正面的重新评价(“我一定可以再办得到的。”)

——社会性的比较(“其他人可能也不确定。”)

——退却

——感觉的压抑

——敌意的反应

——感觉的预设(“我这么做,一定会令自己高兴。”)

——感觉的隐藏

——感觉的暗示(“我得做一些批评,以表现出我生气了。”)

——幽默感

——简约(“我对一切并不觉得特别重要。”)

一一转移目标(“我试着把话题转到其它的方面。”)

——喝酒

运动和音乐是扭转心情的妙方

谁要是心情不好,应该尝试做做运动或是舒松一下筋骨:运动的结果对一向没有运动习惯的当代人,会有意想不到的正面效果:一如美国加州大学心理学家们的报告显示,经试验证明,运动乃是去除烦恼和恶劣心情最好的方法。很显然的,经常用来抗拒压力和低潮的看电视行为,其实是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会使得心情更糟糕。和自然的扭转心情妙方——活力充沛的运动,相较之下,其他日常用于管理压力的王牌,像嗜好、写东西、阅读或是逛街采购,其效果也会因而相形见绌。

由研究显示,除了运动性的活动外,首推音乐为个人心情管理的良好方法。不管是听莫扎特或是迈尔斯·达维斯(Miles Davis),摇滚带是流行音乐,谁要是能发现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或是鼓舞心情的旋律,那么他就发掘了最充沛的泉源:音乐会使许多事物变得更好。

自我交谈抚慰心情

如果有人和自己谈话,别人就会觉得那个人有点不太平常。其实,自我交谈可以是一种管理心情的有效方式,亦是一种塑造良性心情的技术。我们的行为和感觉经常是由一种“内心的对话”所营造,即使我们自己并未察觉。尤其是在压力颇大的状况,负面的想法就会浮现,诸如“这一定成不了的”之类。有意训的正面自我交谈,像是“你一定办得到的”之类的自我交谈,可与负面的想法相对抗。

压力管理是情绪的修炼

新的情绪健康心理学之发现显示,今日情绪上最有智慧的行为乃是以聪明地和压力打交道做为前提:“这很早就很明显了,”心理学教授欧透·柯鲁色下了如此的结论,“压力的概念于情绪观念中是可证实的。”

其中的关联性比假设的还深远。越来越多的人于情绪上受苦,感到恐惧或是精疲力竭而容易病倒,因为他们工作关系复杂或是缺乏社会的安全感,而使得感觉的压力沉重。举例来说,根据最新的数据显示,在德国境内有500万人感到无比地寂寞,每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在情绪上觉得受到工作条件的压榨。由此,对许多人而言,处理不断蔓延的刺激潮流乃是一种苛求。

时间压力、工作、关系和休闲时间的压力,会对身体机能产生负面的影响。这将会减弱免疫系统,并导致天生贮能的滥用。结果是:睡不安稳、胃有毛病、血压过高、肌肉紧绷、过敏、心情沮丧,最糟糕的是造成心肌梗塞、精力耗尽或是严重的心理疾病,像忧郁症。

以往,压力病理学长长的单子经常都是因为对于“慢性疲劳并发症”(CFS)的论断而加长。这些疾病图表的特征是:长久的虚弱造成明显的体力不足。医师估计,25~40岁之间约有5%的人罹患慢性疲劳并发症;根据颇具代表性的亚伦斯巴哈(Allensbach)问卷调查显示,目前超过三分之一的德国人定期感到疲倦和精疲力竭。

情绪上的长期压力和危害健康的负担过重,两者之一,并非形成于功能抗拒或是“内在中止”。相反地,长期下来,如此缺乏注意的结果会导致对心理及生理的健康要求过低。现代压力医学的神奇咒语叫做“平衡”:于紧张和恢复之间找到毫无压力的健康尺度是很重要的。

为了情绪的健康,人类也需要压力,以及有意义的任务、挑战和目标。压力研究者谈到耗尽精力、令人生病的“恶性压力”和正面的“良性压力”时并不相同。自良性压力之中,体验到的是满足或是幸福等愉快的感觉。

比较自己情绪的能源收支以及经由放松、休闲和冷静一再获得力量的能力,无论如何,那是一种人们必须再度学习的艺术。

健康的幽默感

民间俚语中早巳流传,“笑是健康的”。笑疗学说,一种笑的科学,和现代心理学于过去几年证明这古老的智慧越来越有道理:懂得自嘲的人,对其感觉的收支情况和其整体的健康皆有正面的作用。适时的幽默和微笑,可以解除挫折感或是将感觉压力上的芒刺拔掉。

笑会改善生理健康,促进呼吸和血液循环,并会抑止压力荷尔蒙的制造。美国一份长期对约300名受试者所做的研究显示,那些有良好幽默感的人更易克服压力,且一般都活得较健康。

情绪女研究者汉纳罗乐·韦伯自其研究中得出简洁的结论:“幽默感乃是无需争议的理想典型。”尤其于压力负担沉重的情况,例如人际间的冲突,它可解除彼此间的对立,并避免冲突发生。幽默感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不会伤害任何人、事,尤其不会阻碍自己对事物的积极参与。

其间,越来越多的治疗师发现,笑和幽默乃是健康的泉源。举例而言,幽默于法兰克·法瑞里(Frank Farrelly)所谓的挑衅治疗或是理智动机治疗中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

为了发展情绪放松的修炼,其中具有不同的技巧。于此,个性发展和展现的观点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学会在生活中将自己的情绪处理得更好的人,同时也将经验到正面的个性改变。尤其他们使得自己的社会关系更加满意,于工作和私人生活中,他们发展更强烈的兴致而且比从前更有动力。长久以来,情绪预兆就和现代心理卫生学有关。现代心理学则牵涉到生活的每个层面,身体的健美、心理的负荷力、敏捷的思想、满意的社会关系、正面的工作调整和环境的协调等等。

情绪的放松

于今日的压力研究,身体和情况的放松,以及营养和规律的身体活动,皆归类于人类健康行为中最重要的元素。

原则上,所有放松的方法将导致降低身体和心理的活跃程度。身体内部组织于负担和压力中,乃处于能源消耗的作用状态。相反地,放松和睡眠时则转换到再生的、能量建设的反应位置。为了身体和灵魂,我们无论如何太少利用天生的、自然的“抗压步骤”。夜晚的“活动”(睡眠)例外:于“放松的反应”中,具有以下的身体特征:吸呼频率、松弛的肌肉组织、较少的材料转换以及脑波模式的平静。于此,原则上可区分两个不同的时期。第一个时期,压力反应阻碍平衡。第二时期,压力反应减轻并要求一般身体和心理的建设。主观地,于放松反应之后总是会产生身体健美和精神清爽的愉快感觉。由于放松并非技术,而是自然的状态,所有为了助于达到自然的松弛反应的放松方法,和是否以冥思或者以自行发热的训练、渐进式的肌肉放松,(自我)催眠或是其他方法无关。

关于所有的松弛方法,都有很多的咨询资料和自行学习的入门书。尽管如此,最好还是先跟受过专业训练的治疗师或是老师彻底地学习最新的方法,然后每天再自行做一些固定的练习。谁要是能够广泛地掌握当时的方法,对于克服情绪的压力就可以使用浓缩的简短练习做为“立即见效的帮助”,例如于开始发作的恐惧状态、生气或是大怒的时候。

压力专家推荐,每天做l~2次、每次10~20分钟的松弛练习,所谓的“迷你小冥想”:于害怕、紧张或是有压力时,应该因此多次深深地吸气,然后再慢慢地分为多次把气吐出来。科学所研究出来最好的放松方法,乃是渐进式的放松、催眠、自行发热的训练和冥想练习。

渐进式放松

渐进式放松(PR)或是渐进式肌肉松弛关系到,在特定的肌肉束进行增加意志的控制。基本的方式或是渐进式放松,在于一个接一个的上身个别肌肉部分(上臂、下臂、前额、脸颊、嘴、颚、颈背、胸部、肩膀),和腹肌、大腿、小腿以及足部,短时间故意地紧绷,然后紧接着就马上放松。

渐进式放松,是属于最简单而且最有效的松弛方法。由于其松弛的正面效果也具科学上广泛的文件证明,此方法被完全推荐为个人的压力管理。

自我催眠

催眠原文出自希腊文的“hypnos”,是“睡觉”的意思。乃是最古老的医学方法。做为所谓的“神奇治疗”,催眠于自然民族之中早已相当有名。

催眠于今日不再被视为人为状态,而是除了睡觉、清醒和做梦之外,鲜明的自然意义阶段。于临床诊断领域,催眠亦于医学、心理学、精神病学、心理治疗、牙医或是运动等等广泛的范围里,一直受到更广的应用。

自行发热训练

自行发热训练(AT),乃是由德国医师J·H·舒尔兹(Schult2)于30年代发展出来的。基本上建立于自我或是自动催眠的关联上。

例如,佛教僧侣或是印度瑜珈师令人印象深刻的例子显示,原则上,人类可对身体的功能,像心跳、体温或是对痛的察觉,可以有意识地加以影响。练习亦于自行发热训练中,试着利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结合:于较少外界干扰的地方及以较轻松的姿势,可借着一再重复的公式化的意图(“我很平静”、“手臂好沉重”、“身体惬意而且温热”),逐渐引出心理的和精神的松弛。自行发热训练于临床诊断中,乃是最受重视而且推行最广的松弛方法,并且也适合日常的情绪管理。

冥想

冥想于东方文化的发展中;毫无例外地皆被视为“追求内心之道”:经由缄默和“内心的倾听”(引自克劳斯·克罗,Klaus Grawe),而达成的人定状态。这些不同的冥想方法,具有其共同性:注意力集中(注意力之道)于单调或是韵律相同而一再重复的吸引力之源,像念经、呼吸、数字、语音、概念等等。古典的冥想,不管是禅坐、超验的冥想或是瑜珈。其目的皆较少为了身体的松弛,而是精神的增长和内心的平静。由于冥想身体和情绪导向深入的松弛状态,冥想的运用可以由宗教和哲学的前后关系来解决。做为松弛的方式,冥想建立了日常情绪上的压力管理之有效方法。

除此,冥想对压力治疗的效果可能有意想不到地大。美国波士顿压力医院著名的行为医师琼·卡巴特一琴(Jon Kabat—Zinn),当他以冥想的对抗压力治疗于重病病人身上达到重大的疗效时,激起了国际专业界的兴趣。

撇开这些流传广泛和科学上良好的研究松弛的方法不谈,还有许多其他的技巧。除了不同的呼吸练习,尤其尝试出自身体治疗的广大领域之方法,像Euitonie、Feldenkrais气功、太极和许多其他方法等等,放松亦可经由韵律柔和的运动而达成。反正,定期的运动应该属于健康意识行为中完全理所当然的组成部分。

注意力和精神集中为“后设情绪”

第一眼,我们的感觉看起来像是有些显而易见。但是事实上,我们经常丝毫未曾注意到,什么是我们当时真正感受到的,或是到了后来才真正察觉到这份感觉。为了改善这情况,应该注意并集中精神去和自己的感觉打交道。

这种后设情绪的概念,心理学家描述这种关系到感觉、认识、保持或者改变感觉的能力,并非只是去感觉,而是同时处于感觉之中。例如在日常生活里,如果不只是纯粹地感觉到愤怒的袭来,而是亦理智地理解到,那就非常有意义了。后设情绪对于情绪反射深具意义。为了改善反射的能力,需要发展良好的注意力和精神集中。

如同新的情绪心理学所示,特别的“无纪律”和缺乏对挫折的宽容,应该对我们情绪反射和情绪修炼的不足或是恶劣的情绪排列负起责任。对挫折缺乏宽容、需求的控制或是不平静,乃是情绪修炼之发展中最重要和可怕的枷锁。很多时候,那是与精神缺乏集中有关,因而无法集中精神于心灵上出现的事物。关于个人的情绪智慧,精神的集中于倾听能力态度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如同精神集中和情绪经历具有深远的关系,其中亦阐明了流水引人深思的现象,那是行为中完全的、暂时并且忘我的提升。例如跳舞、执行手术、下棋、玩音乐、指挥、攀岩等等。美国社会心理学家米哈依·西克斯禅特米哈依(Mihalyi Csikszentmihalyi),对这方面颇有研究。流水对西克斯禅特米哈依而言,乃是特别用来做为“完全精神集中状态”的特征,更明确地说,乃是情绪的“安排良好、完全作用的、动力的意识状态之流水经验”(亦可比较第六章第五节)。

人们亦应将情绪上要求的注意力和集中精神训练,视为个人特别的训练。慕尼黑的心理学家莱哈特·修伯(Reinhard Schober),确认这是现时研究最重要的成果:集中精神并不应该被理解为孤立的心理功能,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个性和性格明确的现象”。他特别强调“集中精神者”的能力,可以自“行动为导向”、纯然对成功采取目的论的行为观点,转换至情绪集中而且“以存在为取向”的行为。于后者,快乐回到自己的能力和以过程取向的兴趣、乐趣和鼓舞为中心。

修伯将其重要研究成果整理出精神集中的人生形态之各种概念:

——以伤痛为前导:于尚未完全调整好之前,不应采取任何行动;动力应出自内心,遵循“内心的引力”。

——运动于西方早已被认定是通往成功的重要之钥的例子是,足球教练歇普·黑尔伯格(Se即Herberger)的行为。他对他的球员说得很清楚:“燃烧,你们必须燃烧起来,燃烧!”

——创造性的控制力:原则性的开放和可变化的行为将能导致,不仅可以看清目标,而且亦可看清通往目标之路。基本上,应该任何时间都可以因突发的改革而调整。

——结构之强化:自己生活中,对自我纪律、可负荷力、快乐的品质和自我幽默等要求精神集中以及精神集中的确定方向。总而言之,精神集中将会产生“情绪的包含性”。精神集中所在的事物,情绪也应是站在中心位置。

精神集中的生活形态对发展的情绪修炼之意义,明显地乃是自流水得到启示;一如西克斯禅特米哈依所表示的,一个人若是放弃其每天的流水经验,而无法成为“流水式精神集中者”,其反应情绪则明显地出现负面特征:他们很快就累了,比一般人更昏昏欲睡,觉得自己更不健康并且更紧张或是容易头痛。同时,他们的创造力降低,而且心情沮丧,好像深受打击似的。

注意力之重要性

注意力意味着固定于现时的注意力。它于日常生活中具有深远的意义,因为,它可实际地应用于各方面:在走路时、站立时、聆听时、说话时、吃饭时还有工作时。“你无需为了之后的任何事情,而随随便便地赶快把碗洗掉。”美国的行为医师琼·卡巴特一琴强调:“或是为了把时间留给生活上其他更重要或更有趣的事物而潦草完事。因为,每一个时刻都是同样的,就连您在洗碗时,都是您生活的一部分。现在,眼前的时刻,是您的生活,于现在的这一分钟,现在的这一天,而不是明天。我们挥霍了太多宝贵的时间,如果我们无法理解,我们的生活乃是由无数现在的瞬间组成。我们必须注意现在,不能老是在现在想到别的事物上。”这不仅是说洗碗要如此,爬楼梯时也不应出神。卡巴特一琴建议一个不无琐碎的公式:“我现在爬楼,我知道,我正在爬楼梯。”注意力意味着去看、去知道自己正在看、正在听、正在了解;去感觉,爬楼梯的感觉如何,去知道,自己正在爬楼梯。其意义是,“瞬间与瞬间地察觉爬楼梯的经验”。

注意力和精神集中如此的实践方式,可能打破了既有的行为自主习惯和无思想状况的惯常工作。可以在现时越来越好,并且以自己感受到的为中心,因此,情绪能源将能更好地利用所拥有的一切。

除了西方式的精神集中特性之外,于基本意义可比较的情况之下,东方的“注意力”乃是自己内心状况特别的察觉,这对于情绪智慧的发展和修炼相当重要。举例来说,哈佛的心理学家丹尼尔·郭尔曼强调,必须将注意力理解为一种意识,和情绪密不可分,对察觉的事物不反应过度亦不强化。明确地,注意力乃是中性的看法,于喧攘的情况下亦可保护自我的反射。

一台钟与一本书所进行的实验

如果在你房间里有一台钟,你通常不会听到它的嘀嗒嘀嗒的声音,因为这种单调的声音引不起你的注意。

请试一试,当你正在阅读一本书时,把一台钟放在书旁,并且分配你的随意注意,使你同时既注意钟的嘀嗒声而又在继续阅读书。你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但不久你就会不是中断阅读而去倾听钟声,就是被书本所吸引而把钟声“忘记”。我把忘记这个词放在引号中,因为这不是记忆的问题,而是注意的问题。

注意就是把意识集中在某种对象上,而同时却离开了其他事物的心理现象。也就是说,它是意识指向特殊对象的一种活动。注意也表明了意识的选择性。

吸引注意的事物就变成“对象”,而所有其余的事物就成了“背景”。“在专心致志的思维中或者是在被某种事物所吸引的感知过程中,我们就既看不见也听不到在我们周围所发生的其他任何事情,这是一种明显的负诱导事例。”巴甫洛夫谈到注意的生理机制时曾这样说。我们在同时阅读和倾听钟的嘀嗒声的实验中,正是重演了这种现象。

让我们来回忆巴甫洛夫的一段名言:假如人的头盖骨是透明的话,那我们在这个实验的过程中,就能够观察到“优势兴奋中心”是怎样时而移动到控制阅读的部位,时而又移动到那些决定倾听钟的嘀嗒声的部位。

印度游戏

打猎部落喜欢玩下述的游戏:两个或几个竞赛者,先把某种物体观察若干时间,然后把他们所看到的东西告诉裁判,每一个人都要试图尽可能多地列举详情细节。对这种部落来说,高度发展的注意能力具有生命攸关的重要性。

一个节日,我在俱乐部里遇到许多青年,向他们说明了这个游戏,并在散步的时候开始玩它。

我们分成两队,把一打左右的物体摆在每队面前所铺的床单或大手帕上。这些物体通常是铅笔、梳子、小刀、钮扣、小石子、花、念珠以及若干片纸张。它们排列得全都能很清楚地被看到。裁判检查完两组的物体之后,就把它们盖起来。

然后每队的队员一个挨一个地走到另一队的物体前面,裁判数着“一、二”就把物体上的覆盖物拿开,让竞赛者们看到它们之后再重行盖上。每个竞赛者必须说出他所看到的各种物体,并要尽可能详细地描述每一件物体,包括它的大小、颜色等等。这个游戏结束时揭开两组物体的覆盖物,并且比较个人和全队的结果。

在下雨天,我们就在室内玩,而且有时用骨牌代替上述的物体以改变这个游戏。

在我们散步经过城镇时,我们往商店橱窗里看一眼,但要试图尽可能多地记住并在以后详细描述所看到的东西。我们特别津津有味地玩着这种游戏。我还告诉青年朋友们,读者早已熟悉的英国心理学家卡朋特,曾经描述过一个变戏法的人的情况。这个扮演“千里眼”的变戏法的人,把自己训练得当经过一家商店的橱窗时,竟能注意和描述出多达40件的物体。

在一个月内,我们就发现这种游戏已经改善了所有参加者的注意能力,虽然改善的情况各个人是不一样的。

同时能做多少件事

据说拿破仑能够同时做七件事。这是难以置信的。但是, 1887年法国心理学家庞尔汉,证明他有在朗读一首诗的同时又能写下另一首诗的能力。他还能在朗读一首诗的同时笔算复杂的乘法。这是真实的情况。

当叫飞行员起飞时,教练必须把他的注意分配在许多有关飞行的项目上:决定离地面的距离,消除偏倾和航差,保持方位以及用耳朵判断发动机的工作情况等等。如果教练和学飞行的学生一齐起飞的话,他还必须另外评价学生执行起飞的每一因素的情况。

当一个人同时做几件事时,就必须分配他的注意。巴甫洛夫在分析这种心理现象的生理基础时,写道:“难道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当我仃,思考或者做着某件事时,我们能够同时去做另外某种习惯了的事情。那也就是说,我们能够用我们的大脑两半球的那些部分来工作,这些部分根据外抑制的原理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受到抑制的,因为大脑两半球和我们所从事的主要的工作相联系的那一点,当然是处于强烈的兴奋状态的。”

不断转换的加法

写两个数,一个在另一个的下边,例如下面所表示的4和2。然后把他们加起来,将和数写在上面那个数(4)的旁边,并把原来上面那个数(4)写在下面那个数(2)的旁边。按照与此相同的方法继续做下去。

4606628

246066

这就是作业的第一种方法。按照第二种方法,把总和写在下面的一行(2的旁边),把下面的数(2)转换在上面的一行(4的旁边),按照与此相同的方法,继续做下去。即:

426842

268426

如果你的数目继续循环(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就把它们的一个数加以“1”。

练习一会儿后,请另外一个人,每30秒钟向你发出这样的命令:“第一”,“第二”,“第一”,“第二”,这样把两种方法轮换地练习使用几次。当你听到命令时,就画一条垂直线,并迅速改变为另一种方法。你要努力尽可能精确地和迅速地去完成这种作业。

核对你已做完的作业,就会发现你的错误主要是从一种方法转换为另一种方法时发生的。

你用不同的人来完成这个实验时,就会发现其结果是不相同的。因为完成这个作业有赖于神经过程的灵活性,这种神经过程的灵活性,决定一个人注意转换的能力。一个人在疲乏时做这种作业,就会表现出较坏的结果。

注意的转换,就是注意的重新组织,也就是和它的活动目标的改变相联系地从一个对象转移到另一个对象的能力。

固执性

在我临近下班的时间检查一个病人时,我总是发现我不能立即停止对于前一个病人的思考。我混淆了他们的倾诉和症状,这种情况非常有碍于我的工作。

倘在良好睡眠之后的早晨,要你迅速地画一些时而顶点向上,时而顶点又向下的三角形,或者时而书写字母“Z”时而又照描它的镜反映影象。你不会觉得这个作业有任何困难。

但是,若在晚上当你很疲倦时再试作这个练习,你就会开始三番五次地重画同样地图形。这就是所谓注意的固执性,这是同上面我们曾经讨论过的注意转换的困难相联系的一种现象。固执性和一个人转换注意的困难的生理机制,是大脑皮质内兴奋过程和抑制过程的交替作用的减慢,或者用生理学的语言来说,就是神经过程及皮层神经动力学方面的惰性。

注意的动摇

注意可以在或长或短的时期内减弱,在所有的人身上,都可以毫无例外地观察到注意动摇的现象。

尽量集中你的随意注意,试把前面所示的双关图像观看几分钟。先把图中的两个影像轮流地看几次,然后就试行只看它们之中的一个影像。由于注意的动摇性,你就不可能办到这一点。

每次当另外一个图形闯进你的心灵时,你就用手指敲一下桌子,并且请另外的人用秒表把你敲桌子时的秒数记录下来;这样你就能够测量到你的注意动摇的情况。若请其他的人用其他的双关图像去做这个实验时,你就会发现并非所有的人的注意总是同样地动摇的。

如果在确定听觉阈限后(我已经告诉过你们怎样去确定),你把表保持在同样的位置,它的嘀嗒声也由于注意的动摇性,似乎时而消失时而又出现。在卫国战争期间当飞机对地面的观察者来说飞到了“阈限”的高度时,防空阵地上的岗哨也能观察到这种现象。在晴朗的天空翱翔的云雀也会被我们观察为或隐或现的现象。这些都是注意动摇的事例。

浮动和固着

“一个非常好动和易受外界影响的学生,在上课时总是动来动去,并不断注视他的同学们,而不听我讲课。我对他说,‘你是很不注意的’。另一个学生在出神沉思他新近读过的一本书,他也没有听我讲课,我也对他说,‘你是很不注意的’。但是他们两人不注意的情况是不相同的。我对他们该怎么办呢?”一个青年女教师问我。

她是正确的,的确有两种彼此相反的心不在焉的现象。前者被称为“浮动的注意”;它是一种不稳定的和指向外部的不随意注意,而且也是容易转移的注意,这种注意特别是儿童的特色。另外一种心不在焉,可恰当地称为“固着的”注意。它的特点是非常强烈的和稳定的,通常绝大多数是指向内部而又很不容易加以转移的。许多关于科学家们把注意集中于他们自己的思想上的笑话,正表明了这种心不在焉的情况。

然而,这两种心不在焉的情况,不仅可能表现于儿童和科学家,而且也可能表现在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

这两种心不在焉之中的哪一种更坏些呢?这完全要看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和在什么人的身上表现出来的。对汽车司机、电车驾驶员、机器操纵者和飞行员来说,“固着的注意”不仅可以产生误差,而且可能造成事故。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注意却是有用的。而且那时就不把它称之为“固着的”注意。下述事实可以作为一个例证。

牛顿想煮鸡蛋,他拿着一只表来看他开始煮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在他的手里拿着的是鸡蛋,而正在煮着的却是表。但是,有一次当有人问这个科学家他如何发明引力定律时,他说:“因为我在全部时间内,都把思想不断集中在这件事上。”伟大的法国自然主义者库伟尔,根据牛顿前面的话,把“天才”界说为持续不断的注意。

职业与注意

马克思指出:“除了从事劳动的那些器官紧张之外,在整个劳动时间内还需要有作为注意力表现出来的有目的的意志,而且,劳动的内容及其方式和方法越是不能吸引劳动者,劳动者越是不能把劳动当做他自己体力和智力的活动来享受,就越需要这种意志。”

不同的职业要求不同的注意。一个钟表工人的注意是集中的。在大雾中航行的现代船上监视雷达荧光屏的船员的注意,还需要更加集中。

一个机器操纵者、汽车司机、飞行员、警察和管弦乐队指挥者的注意,能迅速地从一件事物转移到另一件事物。列宁号原子动力破冰船的控制板,包含250个以上的仪表和信号器,值班的船员不仅必须不断地把他的注意从一个仪表转移到另一个仪表,而且还必须广泛地分配他的注意。一个检查病人的医生的注意或者一个上课的教师的注意,虽然不必如此频繁地从一个对象转移到另一个对象,但是他们的注意的转移却必须是彻底的。社会主义的工业和农业的自动化,增强了所谓“观察职业”的任务。这种职业的主要职责,是小心地观察仪器。

社会训练的注意

一个人缺乏控制自己注意的能力,会证明是有害的。

一个人被汽车撞倒了,在几分钟之内他就被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密密地包围了起来。这些人并不能对此有所帮助,只会用他们的非社会训练的注意妨碍受害者,以及阻碍医生的工作。这个医生年轻而又易于激动,这群人阻碍了他的工作,但他试图尽量不去注意这些人,以便尽他的最大可能去进行初步的处置。受害者的生命常常有赖于医生的社会训练的注意。

这儿是另一种情况。一个人因某事而生气,既厉害而又正当。他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在生气这件事上。他决没有产生过他也可能有错误的想法。他20次甚至100次地回忆惹他生气的情况,并且有增无减地发现足以表明他是正确的新论据。这样,他的朋友逐渐变成了他的敌人。由于不能控制自己的注意,难以把自己的思想暂时转换到其他的对象之上,以前所喜爱的人就变成了讨厌的人。但是,如果生气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注意,并能有意地把它转移到其他的问题上,他就会立刻用一种不同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事件,他就会和朋友继续保持友谊,他所喜爱的人就会继续受他喜爱。

控制自己的注意不仅意味着把注意指向某种应该指向的事物,而且也意味着把注意避开不应该注意的事物。必须或不必须,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是的,有时是要对自己,但是普遍的情况是既要对自己也要对其他的人。只有在后一种情况下,一个人的注意才被称之为社会训练的注意。

怎样培养注意力

我已经学会了关于注意的各个方面和各种表现的一些新东西,但是我还不曾学到对我或对许多其他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你还没有教给我们怎样培养注意力。

任何一个读者当他注意到本章临近结束的时候,都可能说出上面这些话。

但是,在不知道读者的职业以前,就劝告他如何去发展他的注意,这难道是可能的吗?

我把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一直保留在本章的末尾才谈。这件事很清楚,用不着多说。一个青年音乐家,必须用一种多少不同于一个青年司机或青年绘图员的方式来发展他的注意。但也有一些对许多人来说,都适用的一般性的规律。此外,一个人不仅在专业工作中必须注意。一个音乐家可能必须驾驶他的汽车,一个汽车司机可能必须绘制他的发明的图纸,而且也许还要拉小提琴,因此在业余活动中也必须注意。同时每一个人都需要社会训练的注意。

训练自己的注意的唯一正确方法,是约束自己注意地去做每一件事情。

一个人必须学会随意地把他的注意指向确定的对象,而不让任何其他的刺激去分散它。人的注意稳定性的发展是和人的意志品质的发展相联系着的。所以一个人必须训练自己成为自己一切活动的最小细节的主宰者。

有组织地练习同时去做几件不同的事情是很有益的。但是,应该这样做,即对每件事物的一般知觉要保持足够长的时间;又要突出地知觉主要的事物,并把注意集中于它。在“印度游戏”的故事中,我曾告诉读者怎样去发展注意的范围。

训练一个人的注意,从一个对象转移到另一个对象,必须沿着三方面来进行:

一是训练实际上迅速地把注意从一件事物转移到另一件事物的能力;

二是训练在这种转移期间对“知觉路线”的精心推敲;

三是训练从那些次要的事物中突出最重要的事物的能力。但是,培养注意的最好的方法,是决不允许自己漫不经心地去做任何一件事情。

情绪世界的最大幸福

幸福似乎是人类生活中最大的财富。

对幸福的追求,对快乐的追求,在美国的宪法中乃是以人权的形式确定下来的。如何发现自己的幸福,彼时情况的幸福感觉,无论如何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与所有被广告或是消费取向的时代所诱导的引诱和错觉相背而驰,社会心理学的研究明白地指出,幸福是无法用金钱购买的。受美国经济杂志《富比士》(Forbes)委托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事实上,金钱本身无法造就幸福。非常有钱的人绝不会比“中等平均族群”更幸福。

尽管物质情况可以产生短时间的幸福感,不管是中了六合彩或是大手笔买件昂贵的衣服,这对做为生活基本感觉的真正幸福并无助益。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究竟有没有这种生活幸福的人,而且如果答案为“是”,又是如何刻划出幸福的生存之特征,美国心理学家们早已着手这方面的研究。结论是:具有“长期的幸福者”,这种人明显地长期生活幸福,因为他们原则上对世界的看法乐观,其自我意识单纯,懂得和他人开放并友善地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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