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石浩一路沉默,眼看就要走出镇子,立即拉住我的手说道:“你不会真的要跑路吧?”
“你在想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边说边往镇外的河边走去。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石浩依旧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却又不得不跟着我。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我们沿着河边一路朝着山上走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个垂钓者,戴着一顶草帽,甚是悠闲。
“诶……老头?”看见老头,石浩竟然一眼便认了出来,嘻嘻哈哈的凑了上去蹲在了他的旁边。
“老头,你上次怎么说走就走,都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啊?”
老头没有说话,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专心的钓鱼。
“老人家,上次是我有眼无珠,才会出言不逊,还望老人家多多包涵。”我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站在老头的身后,静静地等待着。
许久,那老头也没有说一句话,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上的那根鱼线。
“他……什么来头?上次你可不是这种态度?”石浩见我对这老头毕恭毕敬,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这老头应该是知道我在找他的,要不然在集市上的时候他早该走远,被楚辞他们耽搁如此之久,追出来的时候竟然也能及时遇见,除了运气好之外,那只剩下故意的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包括我进入到那废墟的幻境,经历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他……到底是谁?
终于,一条鱼上钩了,老头高兴的将鱼拉了上来,装在了旁边的鱼篓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老头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我,露出亲切的笑容。
他……真的什么都清楚,甚至我的想法。
“那老人家可否一一解答?”
只见老头摇摇头,一边收起鱼竿一边说道:“知道自己该知道的叫解惑,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那可就是在玩火。所以,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虽然还不知道我该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整件事情有哪些我不该知道的,但是既然答应要将整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又怎会半途而废?更何况那柄朱雀斩我是要定了。
“那还请老人家将晚辈可以知道的告知一二!”
听到这里,老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你得拿出诚意不是?”
诚意?这是要钱吗?看看自己两袖清风,哪里拿的出来一分钱财?
转过头看了看石浩,石浩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口袋说道:“你想知道是你的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别打我的主意。”
看着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也甚是好笑,但没有钱我要怎样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只要你自己身上的东西,不一定是钱。”老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我:“比如那几个锦袋。”
锦袋?这老头是早就盘算好了的呀!
“老头,你可要想清楚啊,他那破布袋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还没拿到手就被毒死了。”石浩指着我的锦袋张牙舞爪的说着,仿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不知老人家看上的是哪个锦袋?”我小声的问着,连自己都没有听见。
“我……只要那一个。”老头指着那个黄色锦袋,眼神坚定。
这老头着实不太简单,只是师父交代过,这可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三个锦袋,加上续命莲子,它们缺一不可。
“让老人家失望了,只是出门之前家师有交代,还请老人家谅解。既然老人家不愿意帮忙,那晚辈也只好告辞。”说罢,刚想拉着石浩离开,却不曾想那老头又发话了。
“陆净霄当年亲自挑选的徒弟果然不一般。”
听到师父的名字,我赶紧回过头来,睁大眼睛看了看那老头,皱巴巴的脸上始终微笑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显得干练十足,论年龄还真与我师父不相上下,但论功法,尚且还不太好来评定。
“你知道我师父?”
“当然知道。”老头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神里满是回忆。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何必非要什么诚意不可呢?老头,你就看在他的师父跟您也是老相识的份上,何不帮他一把呢?”石浩在中间充当和事佬,倒是显得顺理成章。
“正是老朽与其家师是老相识,才想着如何能够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可靠的消息。要知道不管是谁来我这儿打探消息,都不是免费的。我可不能在你这儿坏了这个规矩。再者,虽然此事与你无关,但那朱雀斩却是上品神器,用你身上最无价值的东西去交换,我想应该问题还不大吧?”
“我师父给我锦袋自有他的道理,不管里面装着什么,我都要好生护着,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老人家想要的,晚辈怕是很难应允。”
“告辞。”不管他与师父是何等关系,这几件东西一件都不能少。
老人家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被利益冲昏头脑,不错不错。”
“既然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但你来了这一趟,也不能让你吃亏。”
听到这句话,我跟石浩几乎同时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老头,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起来。
同是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师父他怎么样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你可以随便问,但我只回答一个问题。如何?”
我兴奋的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到底应该需要知道什么。
“凶手是谁?”此时此刻,我最想知道的应该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小子,都说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可老人家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老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子时,镇子往东两公里,你到了就知道了。”
那不正是我跟石浩来镇上时路过的地方吗?
“那个破庙?”石浩在旁边恍然大悟道:“那破庙里是一个很凶的雕像,全身乌青,吓死人了,案子上还摆着贡品,像是经常有人打扫。”
“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破庙?”我疑惑着,当时我们两可是没有一刻分开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他见过那破庙?
“我……我……”石浩支支吾吾,回过头却早已不见那老头的身影:“那老头又跑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我急忙将石浩一把推开,眼看天已经暗了下来,没时间在这里跟他周旋,拎着石浩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