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飞鹰十三堡的方向前行。
姜岩有意要考究下申公豹的底细,便使出了看家本领,可无论是他如何的变化身法,那白衣男子依旧是亦步亦趋,不见丝毫落后。
简单的测探无果,姜岩也就放弃了这方面的念头,安心带路。
“申老弟,你们是来自北面?”姜岩尝试着问话。
得益于自己的身份,姜岩知晓不少对野修们来说是辛秘的东西。
譬如,最北面,是一座汪洋大海,海面无边无际,但却是又有数不清的岛屿星罗密布,构成了一个个的门宗。
只不过哪里距离这边太远太远,远到消息隔阻。
在哪里,申是一个大姓。
传闻申家的老祖,是一位天仙级别的存在。
天仙有多厉害?
姜岩不清楚。反正飞熊国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金丹境。
他自己是,飞鹰十三堡的人也是。
“嗯。”申公豹含糊其词地应了声。
先前罗兰的话语中,虽然没涉及到核心机密的问题,却是也隐约透露出了一些东西。
以此为推,姜岩联系到了点什么,申公豹也不觉得奇怪。
一个字的回应,对姜岩来说,已然足够。
大概也只有那种源自有天仙老祖的大世家,才会有这样惊才绝艳的弟子。
虽然,姜岩也无法从外貌判断出,眼前的这个申豹,究竟是多大了。
毕竟修为到了一定阶段后,就可以固定自己的样貌,让时间的流逝变的不再体现。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位……多半怕是元婴境的高手。
不足双十,踏足元婴境,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关于飞鹰十三堡的……”姜岩咽了下口水,说道。
“死人,不配有名字。”申公豹一句话,打断了姜岩的讲述。
瞬间,姜岩不再言语。
两人在半空中风驰电掣,很快就抵达了飞鹰十三堡的上空。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刻意遮掩行踪,故而当他们抵达时,飞鹰十三堡的几人,已然飞掠出外面,在半空中列开阵势。
“姜老头,你不好好的在京都龟缩着,跑这荒郊野岭做什么?”楚姓的老头,问道。
“来看一场戏。”姜岩笑呵呵地说道。
话语间,他看向飞鹰十三堡的剩余十一人,眼神有些火热。
这可是十一位金丹修士啊!
飞鹰十三堡横行飞熊国内几十年,搜罗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一旦眼前这十一人毙命,那飞鹰十三堡的财富……眼前这位过江猛龙就算是拿,也必然是只会拿走最顶尖的那些东西。
余下的汤水,已然足够自己赚个钵满盆盈。
“看戏?”楚姓老者的目光,陡然转到申公豹身上。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皱眉道:“你杀了徐美艳?”
“哦?”申公豹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那楚姓老头一眼,“没错。”
“那看来马致远也是死在你手中了。”楚姓老者颔首,“林中的那些小家伙,是和你一道来的吧?”
徐美艳是什么性格,马致远又是什么性格,楚姓老者心知肚明。
“老马死了?”和马致远关系最好的牛栏山,瞬间眼珠瞪的滚圆,“小子,纳命来!”
一道黄色的光芒,自牛栏山的手中发出。
申公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便抵住了牛栏山的攻击。
竟然是一件弯弯的,牛角状的兵器。
“难怪老马会丧在你手中,果然有点东西!”牛栏山暴喝着,手中又是一道黄光劈斩而出。
申公豹身影微动,避让开了第二道光芒。
“只是这样吗?”申公豹一手背在背后,手中浮现出了柄暗红色的短剑。
“栏山,快退!”
暗红色短剑被申公豹抛出时,楚姓老者已然身形自原地消失。
但还是晚了一步。
挥舞着两件牛角状兵器的牛栏山,只是朝着申公豹冲出两步,胸口已然被绞出一个碗口大的洞。
“好狠毒的……兵器……”
牛栏山止步,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伤,喃喃说道。
话音落,人倒栽葱着落下。
一身血气、灵力,尽数消失不见。
“嘶——”
包括姜岩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尤其是姜岩,他先前看徐艳丽杀马致远,申公豹杀徐艳丽时,对这柄暗红色短剑的威力还没有一个很好的估量可这次,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杀牛栏山,申公豹根本就没有动用丝毫的自身力量,全靠那柄暗红色短剑。
一剑穿心。
甚至,他都没看清那柄暗红色短剑的轨迹。
“尊驾好手段。”楚姓老者阴沉着脸,“敢问阁下,和我飞鹰十三堡究竟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兵戎相见,生死互博。”
“生死互搏?”申公豹哂然,“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了。”
暗红色短剑再度抛出。
楚姓长发老者身影暴退,连着数次闪烁。
每一次,他都是自原地消失,而后出现在别的地方。
“瞬移符!”姜岩脱口而出,“楚丰,原来当年是我飞熊国皇宫的失窃案是你们飞鹰十三堡干的好事!”
然而,此时此刻的楚丰,压根没能力答话。
尽管瞬移符妙用无穷,可那柄暗红色的短剑,却是想牛皮癣似得,甩不掉。
无论他出现在什么位置,都是下一瞬,那柄暗红色短剑就会尾随而来。
这种近乎无间断的追踪法宝,简直是闻所未闻。
难以遏止的惶恐,自楚丰的脑海中诞生。
瞬移符是有次数限制的,一旦失去的瞬移符,那等候他的,就会是……
“慢着,我有话要说!”楚丰大声喊道。
应声,那柄暗红色的短剑倒飞回申公豹手中。
“嗯?”申公豹抬眼,看向了楚丰。
“这位前辈,我们飞鹰十三堡究竟哪里得罪了您?”楚丰心有余悸地问道。
他手中的瞬移符,已经使用次数抵达极限,最多再用三次,就会报废。
“你们没有得罪我。”申公豹手中的暗红色短剑挽了剑花,隐没不见。
“那您……”楚丰尝试着,准备付出一些代价,和眼前这个神秘的白衣男子和解。
只是,不等他说出第三个字,蓦然觉得心头一凉。
低头看去,一柄骨青色的短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穿透胸间。
“我只是为了满足另外一把剑的要求。”申公豹面无表情地说道,“毕竟上阵亲兄弟,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