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不算晚,已经考完月考的高一学生大部分都会到初中看望初中老师,多年后还与初中老师联系的少之又少,升到更高的地位以前的那些人也就没有共同的经历,也就没有语言自然而然就断了联系。
实验中学门外堵了很多考试结束的学生,看着那些学弟学妹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林子夕不禁想起了自己初一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居然感到有些好笑。
林子夕早早的和欧阳子易找到李雅,一起回来这个几个月前自己还在里面学习的学校,她们穿过拥挤的人潮混进了学校,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眼睛有些发涩。
许安然握着林子夕的手等待着李雅发号施令,这一群人里面她们习惯性的听从李雅的安排,或许这是来自于对学霸的依赖,也或许是她们本就习惯这样有人能够为自己指引方向。
“李雅,先去哪?”林子夕出声问道。
“我听说大明现在在教初二五班,先去找大明吧。”李大明,林子夕她们初中班主任,临近毕业的时候才教她们俗称“后爹”,“后爹”这次依然教完毕业班接手初三,再次当上了“后爹”。
“好,走吧,你带路。”欧阳子易笑着推李雅让她带路。
李雅冲向教学楼,她们仿佛回到了初中那活泼快乐的时候,一群人笑着找到了老师办公室,刚打算敲门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里面出来的学生脸上的表情无不在说着她们的伤心。
“解阳,怎么了?”林子夕看见自己熟悉的人就拉住他,示意她们停下来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数学老师去世了,你说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大男孩因为自己老师的去世而痛苦不已,周围的人都被他染上一股悲伤。她们宁愿今天没有回来,没有知道这个消息在回忆里想念曾经的恩师,也不愿像现在这样。
“我们还进去吗?”欧阳子易表情有些不自然得询问。
“开心一点,人死不能复生,至少让我们看起来不要那么悲伤,看完老师我们聚一聚,到时候想买醉的买醉,现在哭丧着个脸好不容易来见一次老师,多不好啊,行了,进去吧。”林子夕强忍着心中的悲伤,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则她比任何人都伤心。
“就你没心没肺的,行吧,走走走,进去。”李雅推着林子夕去开办公室的门,她们何尝不知道林子夕强装的镇定,只是她们默契的没有点破。
“后爹”见又有一批学生进来,端着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开始新一轮的攀谈,作为老师关注的重点对象李雅当然免不了被第一个问到。
“李雅,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吧,一开始的知识没那么难。”李雅说完许安然和欧阳子易就一脸鄙夷地看着她,高中的知识学得游刃有余还如此谦虚就只有她这种怪人了。
“奥,你们还去看看你们的英语老师吧,她教初一三班,估计现在走了吧,你其他老师没走的应该都在在二楼办公室里,你们去找找吧。”班主任打发走她们就自顾自的打开电脑编辑信息。
包间里R&b忧伤的旋律,让这一群本不应该接触酒精的学生第一次尝试了这种辛辣的饮料,即使是如此也无法真正的让她们麻醉自己,忘记忧伤。
手机熟悉的铃声打破了这忧伤的气氛,林子夕哭的已经泪眼朦胧,没有仔细看就凭着自己的印象编辑发送了一条消息。
十几分钟过后包间的门被打开,叶晟廉阴沉着脸看着林子夕喝得有些发红的脸,叶晟廉站在黑暗里林子夕没有注意到他左脸上的巴掌印。
“你有没有完,你还有没有尊严。”叶晟廉的语气有些重,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但生气占更大的一部分。
林子夕被骂得有些懵,包间里的六人组有些困惑的看着叶晟廉,她们除了许安然之外都不认识叶晟廉意外也在常理。
许安然以未成年为理由拒绝和她们一起喝酒,这时看到叶晟廉突然出现在这里,忽然想起刚刚林子夕没看清就发送的消息。
她给林子夕指了指手机,林子夕强撑着自己想要保持清醒,叶晟廉转身离开了包间,林子夕见叶晟廉离开大脑还没有反应就追出了包间。
夜间的凉风吹在林子夕的脸上,让她的精神保持了清醒,她猛地想起刚刚发了什么消息,点开手机翻到聊天记录发现自己登着王程的QQ发错了消息。
林子夕加快步伐堵住叶晟廉,想要解释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在路灯的映照下有些狰狞,林子夕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你可真是好样的,没有成年就到这种地方鬼混,你一面说着……一面和……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没有自尊的人。”叶晟廉有些气急了,声音有些发抖,一些词他都不屑于去说。
叶晟廉刚刚和叶父吵架,脸上的巴掌印正是叶父的杰作,叶晟廉给王程发消息打算借一点钱在外面住一晚,没想到却收到了“王程”让他去包间的消息。
在这里他又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于是就将没有地方发泄的怒火冲着林子夕喊了出来。包间那么黑暗的环境他只看到了坐在明处的林子夕和许安然,自然而然的认为王程和她们混在一起。
林子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叶晟廉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叶晟廉喊她没有自尊的时候她的心就凉了,林子夕的底线或许不多,只是叶晟廉刚好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叶晟廉说完就有些后悔,他看到林子夕哭的两眼通红,只是让他说出道歉的话来太难了。
“叶晟廉,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不过那也没有关系了,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就当你没见过我。”
林子夕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传进叶晟廉的耳朵,更传进了他的心里,他那颗从出生就注定尘封的心被触动。
林子夕不想去看叶晟廉的眼睛,她转身就离开了,叶晟廉站在原地看着林子夕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无助。
夜晚的光路灯暖洋洋的照着,也无法驱散林子夕心中的寒冷,她走的洒脱强装镇定。她庆幸自己只是认识叶晟廉几个星期,伤的自己并不深,她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