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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荣辉殿一

听说完颜辕王子虽然旅居草原,但是最欣赏昭国女子的婉约,又喜欢文史故事,因而这次荣辉殿装饰的极为正统。

三位公主都是一身白色绣纹锦服,耳边坠着颗珍珠,撷芳静美,玲珑温婉,明珠娇美。

撷芳坐在那里心中很是别扭,坐立不安。总有一种被人挑选比对的感觉,就像商行里的商品,既要货真又要价实,还要配得上品味,衬托的人好富贵。而一个王子的妻子,既要大气能撑住场面,又要大方容得下妾室,最好是后方还有强援,细想下来心中冷了几分,毕竟这还是选妃的时候。

离开始还有一点时间,撷芳借口出去小解出来喘口气。

荣辉殿的后方有一个凌驾水面的长廊,撷芳坐在廊边,看着水上稀稀落落的荷叶,如伞如云,蔽出一块阴凉。

“嗯……哼!”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咳了一声。

撷芳赶忙转头:“谁!”

完颜辕一身暗色衣袍,丰神俊朗:“公主!”

撷芳起身还礼,有些焦虑:“王子怎么出来了?”

完颜辕道:“里面有些局促,所以出来走走。”

撷芳道:“宴会快开始了,我该进去了!”

完颜辕微笑着:“去吧!”

撷芳赶紧离开,不该与此人有太多交集。

撷芳特意要求与另外两位妹妹一样的妆容,最好有东施效颦之感。浓烈的红唇,两颊腮红仿若醉酒,美?不过是明珠玲珑的效仿者,所以应该无人在意吧!

撷芳在宴会开始时看见郑燮瑜落座在完颜辕的左侧。

琴声一起,明珠开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唱的是女子的娇声媚态,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完颜辕,恐怕要把魂儿掏出来才肯罢休。

撷芳按照白芷教的,面对着郑燮瑜,双臂开合,宛若飞天鸿鹄,头顶的步摇上有两只铃铛,随着修长的脖颈伸展脆声摇曳。

那天白芷说:“所谓舞蹈是要美,而你想要让他动心就得学会藏,若隐若现的藏,隐时让他去猜,现时让他动心,动心呢?你与他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你要让他想起那些事,你没有说,他却会往那边想,这叫无声胜有声。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对你有意,相信,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飞旋的衣袖模糊了盛世容颜,一颦一笑里勾起了什么,就像蚂蚁爬到了心上,一步一步,痒痒的,是一种无法抓住的煎熬,一种微酸微甜又酝酿着苦味的酒,一个随时出现随时消失的幻想,不是永恒却时时刻刻折磨着你,飘忽不定的一丝情愫,在危机四伏时容易变得坚定起来。

旁边的郎大人,官至礼部中侍郎想,和郑燮瑜碰一杯:“没想到长公主平日里孤僻不与人交际,这舞倒是跳的十分……十分的……动……人心弦!”

郑燮瑜脸色不好看了:“郎大人,我们同朝为官,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郎大人喝了两杯,随意了:“说!”

郑燮瑜冷声道:“这长公主如何也是皇上的爱女,郎大人这是在心中与何人做比呢?有些事不当说的别说,不当想的别想,皇上自有安排!”

郎大人一惊,方知刚才浪了:“多谢郑大人提醒,方才是下官孟浪了。”

郑燮瑜道:“听说你已经与御史中丞的女儿有婚约了,怎么今日来这是还想找个更好的?”

郎大人脸色一白:“郑大人,这可不能胡说呀!下官也是奉命而来的,绝对绝对不敢有半分妄想的。”

郑燮瑜笑若冰霜:“我自然知道,郎大人平日里极有分寸,自然不会忘了尊卑的。”

一曲完毕,完颜辕端起白玉瓷杯:“三位公主辛苦了,撷芳公主的舞艺绝美,玲珑公主的琴声浪漫,明珠公主道歌声悦耳,真是没想到三位公主都如此多才多艺,敬你们!”

撷芳看到他上挑的眉角暴露了他的心思,不过依然接过宫女端来的酒,与玲珑明珠齐声说:“谢谢王子夸奖!”而后一饮而尽。

三位公主端坐一边,撷芳正对着郑燮瑜,他的眉头紧簇,仿佛遇到什么难事,几次撷芳看他,他却低头饮酒。但撷芳能感觉到身上有几道目光扫来扫去,心中百般滋味不可言说。

突然听到一人喊自己:“撷芳公主!”

撷芳惊讶的抬头:“啊!”见是完颜辕,连忙道:“嗯!”

完颜辕微笑着,谁也看不出他想着什么:“撷芳公主,好久不见,我们得干一杯吧!”

撷芳拿起酒杯:“嗯,那干一杯,王子是客,我先干为敬!”

完颜辕也不落于后:“没想到公主竟有这么多的面貌,真是惊喜。”

撷芳干笑了一声。

完颜辕道:“我最欣赏的便是撷芳公主这样的女子!”

此语一出,明珠公主接起话:“那完颜王子是如何与我长姐相识的呢?我很好奇,可否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完颜辕道:“这撷芳公主曾在两国交锋时激励将士,我也是听闻,公主一番讲演,士气大涨。这样的女子,谁呢不欣赏呢?我也是久仰佳人,今日得见,欣喜不已。”

明珠公主道:“那不知道长姐是个什么意思,只希望情投意合才是。”

完颜辕道:“明珠公主恐怕是想岔了,我更喜欢像明珠公主这样娇美的。”

明珠公主害羞了,笑着小声道:“完颜王子说笑了。”

完颜辕对她一笑,还眨了一下眼睛。

这场上最安静的就是玲珑坐在那里,偶尔吃一口食物,静悄悄的,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完颜辕倒是会做人:“玲珑公主,你这是最巧的人,又温婉贤淑,这琴声浪漫,可否敬你?”

玲珑公主端起酒杯:“当然可以。”

完颜辕温柔的看着她:“还有,还要敬你的琴声!”

玲珑公主道:“完颜王子最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可是说的多了,尤其在这种时候容易变成小丑的。”

完颜辕道:“只要有人喜欢听,自然就会有人说。”

玲珑公主道:“话不多说,我先干了,王子可以去和下一位说了。”

完颜辕道:“没想到三位公主都如此有趣,哈哈!”

这样的言语实在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皇后娘娘得了回报之后更加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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