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秋的午后,天黑的很快。
萧彻坐在窗扉上静静的看书,时而闭目并且用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嘴唇轻微嗫嚅着,似是在清点着进入脑海的文字。
突听远处有着吼叫声传来。
萧彻双目一张,向远处遥望过去,不禁眉头皱起,道:“大怪,你不是和大智回草堂拿衣物了吗,怎么就你回来了?大智呢?”
一闪之后,大怪鬼魅般出现在萧彻的身旁,那双大大的兽瞳中满含急色,不停的牵扯着萧彻的白衫,口中还发出沉沉的闷响:“吼!吼!”
听着大怪口中的闷响声,萧彻霍然长身而起,变色道:“萧红出事了?”
大怪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
神都城外。
陌生的两个女人之间往往只需要三两句话便能成为朋友,但却有时只需要一句话便能反目成仇。
她们有自己的原则世界,这个世界,往往所有男人都不懂。
萧红和她对面的那个女人,自然也免不了俗的被这个世界束缚。
“咻!”
衣袂破风声响彻,凄艳的蓝光剑芒如神龙交剪,凌空三折,自虚空中斩掠而下。
萧红倒纵身姿,同样一剑斩出,如惊虹,如掣电,直面撄上面前女子的剑锋。
同时,萧红欣然浅笑道:“武清瑶,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实力倒是精进不少呢,真不愧有武痴之名。”
武清瑶并未开口,满目尽赤,似是燃烧着火焰。
她的双眼很大很亮,但却仿佛没有丝毫的情感,有的只有冷冰冰的招式和身法。
萧红轻叹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语声中,两人的剑锋直面刺出,寒光闪闪的剑身之上有着无尽锋锐的气息涟涟而出。
风声骤然响动,似是在凄厉哀嚎。
萧红突然姿影变换,春葱般的五指捏着剑柄将其倒转而过,而就在即将触及到武清瑶手中长剑之时却悄然闪避过去。
武清瑶美眸一凝,瞬即反应过来想要倒转身形,但旧力未竭,哪里会有退身的机会,此刻,萧红手中的长剑已是轻轻的划在了她的肩胛之上。
一串晶莹的如玛瑙般的红珠悄然飞溅出来,在将落未落的暮光之下闪闪发亮。
萧红莲步一顿,如山停岳峙般稳稳的落在尘道上,笑道:“武清瑶,我也是女人,女人看女人洗澡,你又何必介怀呢?”
武清瑶踉跄驻足,尽赤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萧红,冷冷道:“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萧红娇笑道:“我记得当时我说了很多……”
柔美的眼波轻轻流转,萧红如星的美目上下打量着武清瑶玲珑的姿影,娇笑道:“难道是那一句……”
武清瑶截口厉喝道:“你住口!”
语声未落,武清瑶已是朝着萧红连连刺出夺命三剑,萧红的话音果然不再继续,她不停的变换姿影,有条不紊的躲闪着武清瑶斩出的剑光。
萧红百闪之中抽空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自信才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装饰。”
武清瑶脸上通红发烫,怒道:“等我划花了你的脸,你再来跟我谈自信。”
“咻!”
剑光一展,风雨不透的剑幕如雷霆般凌空掠下。
这一剑倾注了武清瑶将近九成的实力,若非是她软玉般的肩胛先前已是被萧红刺出了一道伤口,只怕她的这一剑还会更快。
萧红不避反迎,然而这一剑着实太快,脑袋遽然之间变得茫然真空,不知进退,但此刻武清瑶的剑却几近降临。
在如此令人窒息的一刹那间,萧红竟然散去周身气息,垂下手中玉剑,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紧紧闭目道:“我认输,我错了。”
在距离萧红温润如玉的颊畔不足一拳距离的虚空中,武清瑶手中的长剑戛然突止,剑锋悬滞半空,若是她没有停手,只怕她真的将萧红的脸给划花了。
萧红的脸很美,就像是莹润如雪的白玉一般,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朦胧的眼波显得很动人至极,加上她此刻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碎。
女人也不例外。
甚至,女人会更心碎。
武清瑶有些失神的凝注着萧红的俏脸,虽然在她眼中萧红实在是面目可憎,但真的要她去伤害那么一张完美无瑕的软玉俏脸,她还是不舍,她深知一张完美的脸对于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即便只是一条不足半厘米的疤痕,在女人的眼中,不知道要放大多少倍。
萧红眶中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流着,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突然,她笑出了声:“武清瑶,看来你很喜欢我这张脸啊。”
武清瑶面色阴沉如水:“你骗我?”
萧红玉手掩面,媚眼轻颦,螓首轻点道:“是啊。”
武清瑶满目虹光,悬滞于虚空中的剑锋横面切过,剑锋带起一阵刺耳的破风声。
“你的剑,还是太慢了。”
轻笑的语声中,萧红玲珑的身形向后平躺,脚尖轻点尘道,整个人如吞梅嚼雪的仙子般掠身出去,激起一阵香风。
武清瑶狠狠的剐了一眼萧红,忿忿的收起手中长剑,她自知战不过萧红,若是依旧执意交战,最终还是讨不了巧。
看到武清瑶收剑,萧红笑道:“你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的。”
武清瑶冷哼一声道:“我没变,只是懂了审时度势而已。”
语声一顿,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萧红,又道:“倒是你有些变了,怎么,现在喜欢上白衫了?”
萧红垂下头看了一眼,有些沾染尘迹的白衫紧紧裹着她那修长却成熟的胴体。
白衫虽然染尘,但在暮光的照拂下还是那么的干净,潇洒。
身着白衫的萧红,多了几分英气。
眼波流转,萧红星目如丝,笑吟吟的道:“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些改变不是应该的吗?”
武清瑶柳眉轻皱:“男人?”
萧红笑道:“不然呢?”
未待武清瑶开口,萧红凝望着她,又笑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能让女人都吃醋的女人,该会是何等的绝代风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