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我写这本书有两个目的。
一:我想说书,一人一嘴一个世界,实在是有趣,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野心就这么大,觉得说别人的书没意思,想自己写一个,就开始动笔了。
二:基督教里有句话:“恶是善的缺失,如同暗是光的缺失。”小的时候看到觉得好有道理。直到上初中的时候看动物世界,发现不同动物对暗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就喜欢晚上出来觅食,因为他们的眼睛晚上比白天看的清楚。这么一想,大家对暗的理解也不一样啊。再去思考“恶是善的缺失”这句话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善没了可以是冷漠、是鄙夷、是无奈,可以是任何情绪,为啥偏偏是“恶”呢?所以,我想让“善”休息一会,看看“善”的对立面都有什么就虚构了这样一个故事。
……
故事发生在北京,不过……是我虚构出来的魔幻北京。
早9:00,北京密云五音寺,一个老和尚刚刚做完早课从“喊经阁”走出,手里拿着一个核桃,囔囔自语的把玩了两下之后,就向着天空朝南的方位扔了出去,这个和尚最近总扔核桃,时间不定,可方向总是一致的。
北京朝阳区望京付安路,一个叫丰裕中心的地段有座建筑正在修建,外形如同《白蛇传》里的雷峰塔,塔底基座高11米,用汉白玉石铺地,塔身高314米,分49层,以翠绿色琉璃瓦覆盖,金黄色琉璃瓦剪边。塔顶有一面铜镜朝天,镜下有一口巨钟悬挂,钟之下有很多碎核桃,早9:04,又有一个核桃飞过来重重的撞在巨钟上,哄哄哄……钟鸣音穿透了整个北京,核桃的碎末随风散落在工地,旁边有一个牌子,写着2019年3月14号,距离完工还有49天。
……
白楼附近一个高档公寓小区,我们的主人公正赤身裸体的趴在床上,点弄着微信……
“你干嘛呢!怎么还跑美国去了”
“刚看了你的朋友圈,好美啊!”
“哎呀呀,真羡慕你的镜子,能看到你,看到你的全部。”
“啊~我病了,大夫说我得了不看见你就会死的病~”
在这儿聊骚这货名叫白焰,身体骇客生物制药公司的大公子。
身高有190cm,体重85Kg,因为自己是开健身房的,所以体型很好,泡子头,美人尖,丹凤眼,高鼻梁,瓜子脸,下巴上的胡子被精心修剪过。整体来说并不帅,但属于特别有男人味儿的那种类型,雅痞。
每天早上在手机上聊骚30分钟是白焰的生活习惯,也好根据这些女孩的反应来安排自己一天的行程以及饮食起居。不可否认白焰是花心的男人,但花心分三种,第一种是因为好色,只为“睡”,比如《笑傲江湖》的田伯光;第二种是因为寂寞,只为“玩”,比如《城市猎人》的犽羽獠;第三种是因为滥情,没有“爱”就不能活,比如《海贼王》的山治。而在我看来白焰也属于第三种。
果不其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白焰正在猜测是哪个姑娘给自己打来的!但是接起电话以后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手机:“你是白焰么?我是郝阳路的交警。”
白焰:“啊,什么?”
手机:“我说,你是白焰么?我是交警。”
白焰:“啊,你好,我是。”
手机:“这边有一辆车发生车祸了,车牌是京A321NB,是你的车吧!?”
白焰:“啊,是我的车,我妈我爸开着呢……怎么了吗?”
手机:“嗯……这车出事故了,车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驾驶位的司机叫白、子、律,是你什么人?”
交警也知道自己普通话不好,特意一字一句的念着名字。
白焰瞪着眼睛拿着电话,心想电话里头一板一眼的说的这什么情况?
白焰:“白子律我父亲啊!出车祸啦!人,人怎么样啊?人没事儿吧?两个人!旁边是谁!”
白焰就觉着嗓子发紧,有点说不出话来,想起身找点水可是又没完全从床上站起来,整个身体用一种很不和谐的姿势定住了。
(吕书童注解:大家玩过“打沙包”没有,当对方接到沙包喊“定”的时候,大家的身体往往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形态定在那里。)
另一边的交警也感受到了白焰的异常:“你先别着急,另一名乘客是一名女士,但是没有找到身份证,所以还不知道身份。但是从这个女士的手机屏保来分析,你们应该是一家人。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一会应该是送到中日美友好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白焰满口答应:“好的、好的、好的。”
白焰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屏保,一张全家福,和爸妈一起旅游的时候照的。
跑到衣帽间随手抓了几件衣服套在身上就往外跑,临出家门的时候往窗外看了一眼,白楼正在建造中,心里说不出的一种焦虑。
……
交警挂了电话之后回头看了看事故现场,心里就觉着怪异,念叨了一句:“怎么觉着是踩着油门撞上来的!嗯……奇怪。”
白焰来到医院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父母,正发愁呢看见迎面过来名医生,赶紧过去问。
白焰:“那个啥~医生你好,我家里人出车祸了,叫白子律,请问我应该怎么找啊!”
医生看了看白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
白焰:“啊?”
医生:“听啊,哪里叫声最惨烈就在哪里。”
白焰:“哦哦哦,谢谢你啊!”
白焰进了医院就知道跑了,根本没在意耳朵的感受,其实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听到自己所在楼层的深处有着很明显的哭喊声。顺着声音跑过去,一扇白色的大门挡住了去路,门上三个大字“急诊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推开门,那边有疼的滋哇乱叫的,这边有哭着喊着别离开我的,白焰站在急诊室大门口腿儿软的不行,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打颤。强做镇定的观察了半天,白焰发现门口不远处有1名交警,旁边站着两名受了伤,已经包扎完的伤者,在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满脑袋大脏辫儿,涂抹着深黑色口红的女孩儿。她眼睛不大但却是双眼皮,显得很有神,不过耳洞很有特点,因为她耳洞很大,大的都能放进去一只钢笔。
这个女孩伤的很重,肺部有一根管子支出来连接在一个水瓶里,显然是撞击之后有’气胸’的现象。
白焰走过去问交警:“我是白焰,今天有交警电话我让我过来。”
交警没等白焰说完就回应了:“啊,白焰是吧,是我给你电话的”
旁边的两名伤者看见白焰过来了,好像也想搭句话,但不知顾虑些什么,只是在旁边打量着白焰,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白焰:“啊、啊,我老爸他们呢!?在哪!”
交警:“你听我讲,你先别着急,白子律先生发生车祸的时候,伤得比较严重,当场就不行了,现在在停尸楼,副驾驶的女乘客伤的也很严重但是还活着,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
白焰听着交警的话术,就觉得心脏咚咚咚的在跳,全身的血液全部被灌注到大脑里,随着心跳耳膜嗵、嗵、嗵的狂响,就跟有人在耳边打鼓一样。
交警察觉到了白焰的异常,心里也觉着不舒服,虽然经历很多次类似的事情,但也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安慰对方,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样。也只能默默的站在白焰身边,等白焰自己缓一缓再接着说。
白焰:“我爸,具体在哪!我想过去看看,你方便带我过去不?”
交警:“没问题,没问题。”
交警拉着白焰转身往后走,可是着一转身,白焰愣住了。开心,恐惧!安心,疑惑?各种情绪突然出现,白焰的脑袋一时之间没法做出任何反应;因为白焰,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白焰:“啊呀……老爸,啊~老爸啊~”
白焰疯了一样往出就跑,交警和旁边的几个人看着也有点懵,但是最无奈的是交警,心里想着你不跟着我走自己瞎跑什么啊!也顺势跟了出去。可是跟着白焰三转五转的走了一会之后,交警的心里有点发慌,心想这小子刚才不说不知道停尸楼在哪么!这领的路怎么都是对的呢?
(书童注解:医院的停尸楼一般都是独栋小楼,楼层不会太高位置也比较隐蔽。)
白焰左转右转的跟着老爸走到了一栋小楼,楼门前血红色的三个大字“停尸楼”映射着让人冷森森的亮光,仍人看着心里发慌。而交警跟着白焰,心里更慌;“不是不知道停尸楼怎么走吗?这怎么一边喊着老爸一边就跑过来了呢!看见他爹了?他爹带着他来的?那我跟着过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交警站在停尸楼门口,就觉着这个停尸楼的门口特别的暗,光照进去不会反射回来的感觉,而且门口的气流也很奇怪,就好像门口有一团火在燃烧,你看不见火光却能看到气流的扰动。
……
白焰跟着父亲走进了停尸楼,走到电梯门口,父亲停止了脚步,抬手去按电梯箭头向上的按钮,可尝试了几次都按不下去,对于父亲来说,电梯的按钮就像水面一样,手指插进去再拔出来,不会对水面有任何影响。
看着这一切,白焰脸上的肌肉全部都扭曲在了一起,眼泪和鼻涕混合着交织着往下掉。白焰走过去就想着抱着父亲,说点什么。可是父亲就像投影仪对作品,白焰也抓不到。只能看着父亲,用委屈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了一通。
那声音很大,门口的交警自然也听到了。
交警:“哎……这孩子,哭声真大,难得的很,难得的很。”
其实这名交警也是老江湖了,工作多年各种惨烈的现场都见过了,但是今天不一样,就觉着不对,所以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全当白焰是个孝子,哭的比一般人惨烈吧,自己就别进去打扰他了。
在回过头来说白焰,大喊了一声之后,缓了一会,自己也冷静了许多。
看着父亲,抬起手,帮着按了电梯向上箭头的按钮。电梯门开了,父亲走进了电梯,白焰也跟着进了去。看到父亲在按到达4层的按钮,还是老样子,按钮像水一样,父亲的按不到按钮的实体,白焰又帮着按了4层。
电梯门关闭,开始上行。
白焰:“嗯!?”
父亲的身体高度忽的一下矮了一截,好像要掉下去了,仔细一看原来父亲的小腿陷入到了电梯的地板,一直到膝盖部分全陷进去了……
好在然后父亲又配合着电梯的速度飘了上来;但电梯停下的时候,父亲又忽的一下蹿了起来,脑袋又插进了电梯的顶棚。
白焰也不知道该自己该做个什么表情,想拉一把可是你拉不着,想扶一把也同样扶不到,只能挡着电梯门先别关,等老爸飘下来在一起走出去。
也不知自己跟着父亲走了多久,发现父亲突然停下来了,看着他举手指向的方向,白焰看到了躺着的父亲——父亲的尸体。
白焰:“这么说来我看到的真的是父亲的灵魂了?呵呵,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
白焰抱着父亲的尸体,看着眼前触碰不到的父亲的灵魂,就觉着自己的胸口快要撕裂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焰满口说着对不起。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话,太多事儿需要道歉了,除了说对不起,一时间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的灵魂还是老样子,面部很呆滞,和白焰并没有神情上的交流,甚至不曾四目相对过。但这个时候却把手抬起来了,在自己尸体的胸口轻轻的点了几下,看白焰没反应,又轻轻的点了两下。
白焰开始也没有头绪,但是次数多了也想明白了。哦,老爸有一个很特别的玉坠,天天带在脖子上。白焰解开了父亲的衣服,果然发现了玉坠。玉坠整体通红,颜色很漂亮雕工也很精致;最重要的是这个玉坠跟吸铁石似的有很强的磁力,这一点十分特别,很多人也搞不清楚这样一块看着像是翡翠的玉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磁力。
白焰:“爸,这个玉坠!?”
话还没说完,父亲的灵魂要往外走,白焰只好赶紧跟着,匆匆忙忙把父亲的尸体放平,拔腿就往外走,跟在父亲的身后一直走出了停尸楼。阳光洒在白焰身上,让白焰觉得身体好像又有了点温度,挺舒服的。以前都说鬼怕阳光,目前看来这个说法并不准确,至少在我爸身上这个说法不准确。
交警还站在停尸楼门口等着自己,看见白焰出来了以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交警:“看到你父亲了?”
白焰:“嗯。”
交警傻了:“看到了!”
白焰:“啊!看见了。”
其实这句话有点一语双关,白焰也分不清交警到底问的是你看见你父亲的灵魂了!还是看见了你父亲的尸体了!
反正是都看见了,白焰也就懒得说清楚。而交警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问的到底是啥,自己也很尴尬。
但是白焰和交警两个人走路的次序是很微妙的,按理来说应该交警走在前面带着白焰走,可事实却是白焰走在前面,交警跟在后面。白焰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医院门诊楼,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了到达3层的按钮。
交警心想:“奶奶个腿儿的啊~白焰知道他老娘在门诊楼3层做手术这事儿,我没告过他啊!!!我也不觉得别人能告诉啊!他咋知道的哇?刚才找他爹的尸体也是,说过去就过去了,好像有人带路似的……难道真的有人带路!不是吧~我勒个老天爷~”
交警越想就越是觉得身边儿发凉。
一眨眼电梯3层到了,电梯门打开,白焰和交警一抬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