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森林后的寡言黑衣带着重伤昏迷不醒的同伴来到了一个村庄,借住了家农户。这个村庄一年前出过大旱,村里大部分的人早已经迁去别的村落定居,所以这里枯草丛生,一片苍凉,仅有几户人家还居住在这里。
这户农家只有一个靠刺绣为生的老妪,说来这老妪也是一个苦命人。老妪原有个老伴和一个孙子,孙子五年前消失了,老伴也在去年因旱情闹的饥荒给饿死了,这孙子说孝顺也孝顺,说不孝也不孝啊。
寡言黑衣来这已经是第二日,但重伤黑衣仍然躺床上未见转醒。此刻,寡言黑衣正在帮老妪一起收拾起灶要用的柴木。
“我老伴去年走了,有个孙儿,想他想得紧。”
“那您的孙儿去哪了呢?”
老妪听了这话,长嘘一口气
“这话说来长了······”
“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年”
“我,我老伴,还有那不孝的孙儿,本来生活得和乐自在,但就是五年前,我那孙儿五年前就离开了我们。”
“五年前,我们一起生活在话溪村,那里山明水秀,我们守着自己的一亩田地,每天辛勤劳作,我那孙儿每天早上跟着老爷子一起劈柴下田,晚上耕种回来他会帮我捶肩。就这样子,一家兢兢业业,生活和乐自足。”
“但有一天,我们的生活开始发生了变化,以至于我的孙儿离我们而去。”
“那天,小鱼像往常一样起早到市里赶集,但他在出城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受伤昏迷地上的姑娘,见那姑娘有性命之忧本想带进城求医,但那时城门已经紧闭,所以小鱼只能将那姑娘带回家中。”
“那姑娘身体虽然羸弱,但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姑娘。那姑娘昏迷几日醒后,我们连忙询问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然后我们好送她回家或者叫她的家人来接她。但是一问发现,这姑娘没有一道能答上的,这姑娘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我和老头子在想,看这姑娘这情况,留下一定会有祸患,便要叫这姑娘早早离开。但小鱼是个心软的孩子,他看这姑娘怪可怜的,便求我们把这姑娘留下照顾吧。我们奈不住小鱼的再三恳求,所以就软下心把这姑娘留下了。如果知道把这姑娘留下会让我失去我的孙儿,我当时一定会狠下心赶走这姑娘!”
“住下的那几个月里,我们发现了小鱼的不对劲,小鱼看这姑娘是越看越欢心,对这姑娘也是百般殷勤,很是上心。但这姑娘似是不懂情,或者是不喜欢小鱼,总是回避小鱼。”
“后来,有一天,这姑娘的同伴找来了,并要求姑娘跟他回去。姑娘看到小鱼这种状况,便毫不犹豫地回去了。这姑娘还算有良心,她跟小鱼说,不要再找她,她并没有失忆,她只是在利用我们。”
“我们是山野农户,怎么会配得上人家姑娘?小鱼并没有缠着这姑娘,而是让她走了。可是,爱恋这种东西在心里怎会是说走就走,说不爱了就不爱了的呢?日复一日,这姑娘走后,小鱼对她的思念是越来越深,越来越狂热了。直至害了病,每天念叨要出去,要习武。我们请过大夫,但大夫说没毛病,小鱼也拒绝看大夫,说自己没病,也就那一段时间没有再说要出去习武的胡话。”
“直到有一天,小鱼消失了。他不要我和老头子了。消失的前一天,他又说要去习武的胡话,我们以为他的病又犯了,过段时间会好,没想到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我们······”
寡言黑衣听后,若是以前,定会悲兮叹几句秋月人凉,如同身经这悲痛之中地安慰几句,但是现在,她只会草草几句无感情的言语:
“老妪且放宽心,您孙儿会回来的。”
“谢谢姑娘好意。”
说着,老妪便进了厨房,而寡言黑衣也进了里屋照顾重伤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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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寡言黑衣坐在门槛上,望着篱笆和天空上的繁星,眼神有点犹豫,但是很快变得清明。床上受重伤的黑衣女子在低声喃喃:“水,水······”
寡言黑衣听到后,立马拿水过去,扶起正在昏迷的同伴,重伤黑衣喝完水后依然在喃喃自语,伤口处开始泛红,身上的温度也在升高,寡言黑衣见状开始在屋内走动替重伤黑衣处理伤口。
屋内的动静惊醒了另一屋的老妪,老妪进屋担忧问道:
“这姑娘身上是不是又起烫了?”
寡言黑衣:
“我们今晚必须进城找大夫。”
“我去帮你叫醒昨日找来的车夫,让他把马车迁过来。”
“有劳您了!”
上了车之后,重伤黑衣仍然喃喃自语,颤颤巍巍,老妪见状,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寡言黑衣:“让这姑娘闻闻,或许能缓解压力。”
同时,老妪亦将一个菱形状的护身符递给了寡言黑衣:“希望这姑娘能早点醒来。”
寡言黑衣将它別在重伤黑衣地腰上,说:“我替她谢谢您了。”
说完,车夫便赶着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