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墨微微眯眼,眸色深了几分。
这次他来七里镇是来求药的。
父亲病重,遍访了盛京城的名医都没有用。听说七里镇有一位隐士名医,医术了得,他便带了人来七里镇求医。
他这回是秘密离开盛京城的,除了身边的几个亲信以外,没有人知道。
若不是祁越,他的行踪也不会泄漏。
祁越勾结了南云堡的人,想在七里镇对他下手,再趁机攻下柳河沟,还真会打如意算盘。
想必南云堡这次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也是听说了他父亲病重的消息。
“你也不要耽误了,抓紧时间先去和若怀汇合。”秦屿墨对祁盛道,说完后又看向祁安,“明天我们再去一趟杏林斋。”
“是。”祁盛得了令,朝秦屿墨行了一个军礼,“祁盛领命。”
“你好好照顾少堡主。”祁盛叮嘱了祁安一句,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离去,赶去与正在柳河沟练兵的傅若怀汇合。
待祁盛走后,祁安看着秦屿墨,撇撇嘴,道:“少堡主,要我说,咱们就不该对杏林斋的那位老先生那么客气,都被他拒绝两回了。明天去,我们就硬闯,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我就不信他不肯给药。”
秦屿墨冷眸睨了祁安一眼:“你是流氓吗?”
“我……”祁安努努嘴,看着秦屿墨的黑脸有些不敢说话,过了会儿后,才小声嘀咕了起来,语气还颇有些委屈,“这种威胁人的事儿您以前也没少干啊……”
秦屿墨没好气地瞪了祁安一眼。
若是换作其他人,秦屿墨或许还真没那么好的耐心。
这整个北方六省,谁敢不听他的?在他的地盘上,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可这位杏林斋的修扬老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医者,救人无数,名声在外,且如今年事已高,秦屿墨对他有几分尊敬,不愿用强权来勉强。
换好衣服后,秦屿墨撑着床边站了起来。
“少堡主,你要什么,我帮你拿。”祁安立马上前扶住秦屿墨。
秦屿墨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道:“我出去看看。”
“看看?”祁安蒙了一瞬,“看什么?”
秦屿墨没理会祁安,径直迈步朝门外走去。
牛大婶和牛大叔已经去休息了,秦屿墨看见隔壁的屋子是亮着的,迈步走到了门口。
门虚掩着,秦屿墨站在门口,朝门缝里看。
祁安站在秦屿墨的身后,也眯着眼睛朝门缝里瞧,有些好奇少堡主在看些什么。
秦屿墨抬手放在门缝上,挡住了祁安的视线,回头瞪了眼祁安,冷着脸不说话,可眼神却极有杀伤力,看得祁安有些背脊发凉。
反应过来什么,祁安干笑两声,抬手指了指天:“呵呵呵呵呵,少堡主,我突然发现今晚月色很好,我去院子里转转。”说完,祁安转身便溜了,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死在少堡主的冰冷可怕的眼神之下。
待祁安走后,秦屿墨才又将手放下,透过门缝继续看着屋里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顾莞宁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自己,只觉得有些好笑。